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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童年无忧

    “泠然,快来,这还有一只蚂蚱!”一群孩子蹲在草丛前,叫着。

    “哎——来喽!”我飞快奔去。“看我的!”

    我向蚂蚱伸出手,一团水立刻砸出来,瞬间凝固成冰,将蚂蚱冻在了里面。我顺手捡了起来,扔进袋中。

    “现在一共捉了几只了?”

    “都上百了呢,没有你我们还真捉不了这么多!”

    我学着私塾里老先生的样子:“哪里哪里。”

    哈哈哈哈……欢声笑语飘荡在空中。

    晚上,我背着蚂蚱兴冲冲地回了家。

    “爹爹、娘亲,泠然回来了!”

    “你瞧瞧你,哪捉这么多蚂蚱?又用法术了?”娘堵着我道。

    “没……”

    “没?袋子都湿了,那不是冰化后弄湿的吗”

    “我错了……”

    爹走过来,微怒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会法术不是什么好事,终有一天它会害了你!”

    “可是……”

    “泠然,”娘拉着我的手道,“不是爹娘不让你用法术,而是咱红槭村里都是凡人,你还小,万一控制不好伤了人,就麻烦了。”

    “我知道了,娘亲。”我低头认错,“那可以炸蚂蚱吃了吗?”

    “可以,小馋猫。”娘捏了捏我的鼻子。

    一旁,爹道:“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娘站起身:“那你别吃了。”

    爹脸色一变:“哼!那我就再放你一次,小丫头片子!”

    “谢谢爹爹。”我赶快跑开。

    入夜,蛐蛐吹着笛子,一声亮过一声。

    “快睡吧,乖泠然。”

    “娘亲给我讲故事。”

    “你都七岁了,还让娘哄着睡?”

    “对呀。”

    娘笑了:“那娘给你讲一个白民国的传说吧。”

    “相传,白民国的人们肤白如玉,不食五谷……”

    “那岂不要饿死?”

    “才不会呢孩子,他们呀,吃玉。”

    “玉……怎么吃?不硬吗?”

    “玉得叶则软,这时再吃,又甜又脆。”

    “像冰块?”我顺手变出一块冰,塞进嘴里,撇撇嘴,不甜。

    “你呀,好了,我不讲了,越讲你越精神。”

    “我不捣乱了,对了,他们喝什么?”

    “他们会用玉屑酿酒。”

    “我要喝!”

    “那酒一般人喝不得,喝一升醉三年呢。”

    “那我不喝了。”

    “不过醒来后,人就能活上千岁呢。”

    “娘想不想喝?”

    娘沉思了好一会:“活得越久,亲人离的越多,倒不如短寿,把所有的希望留给最爱的人,你说呢?”

    “泠然?”

    我已经睡了。

    娘笑着摇摇头,从柜子里拿出一把红木梳子,久久端详着。

    转眼间,我已经十四岁了。都说越长大越健壮,可我最近总感觉心气不稳似的,没跑两步就累得气喘吁吁。法术也更是不敢用,每用一次,就必须坐下休息好大会儿。

    “泠然,你真得会用所有关于水的法术吗?”

    “当然啦!”

    “你会下雨吗?”

    “下雨?我娘说过下雨是龙王的事情……”

    “原来你不会啊!”

    “我会!”

    会什么啊,从来没试过!天上下雨是龙王直接喷水,我不会喷水,更不会飞天,可是已经说了大话,怎么办?

    对了,我可以把河水扬高再洒下,不就是“下雨”嘛!

    “你们看好了啊!”我踩在一块巨石上。

    我双手伸向河水的方向,猛然一抓,直径三尺的水团瞬间飞来,我抱着水团,往天上扔去,手立刻拍响,“啪”的一声,水团变成了珠珠水滴,落了下来。小伙伴们惊呆了。

    我喘着粗气,得意道:“看吧!我就说……我会……”一下子,我昏了过去。

    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呼喊的声音,不过,与我无关了……

    虚无中,我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似乎听到了爹娘的对话。

    “看来,她越大,魂魄就越难稳定。”爹的声音。

    “是啊,她已经不像儿时,可以离开梳子一整天了。”娘的声音

    “把梳子给她随身带着吧。”

    “也好,先随身拿着。眼下她也快及笄了,到时再当插梳戴。”

    ……

    魂魄不稳?谁?我?

    为什么从来没听他们提起过?

    我……是我以前认识的我吗?

    不是的话,那我……又是谁?

    ……

    “爹、娘。”我一下子睁开眼睛。

    “你终于醒了!”爹娘惊喜道。

    “我想问……”

    我想问什么,我忘了,难道刚刚恍惚中听到的仅仅是梦吗?梦醒就记不得了?

    “问什么?”爹道。

    “没、没什么。”

    娘推了一下爹:“你看你咄咄逼人的样子,孩子都不敢问了。”

    “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做了个梦……”可那梦,很真实。

    “来,把这梳子拿着,千万别离手。”娘把梳子塞给我。

    “为什么?”

    “那要不然你别离开家了!”爹看着我,“成天不让我们放心。”

    “好了,别理你爹。总之你拿着就对了。”

    “好吧。”我接过梳子,一刹那,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那个画面,似曾相识,血红的槭树,血红的河水,以及浑身是血的……两个人。

    心突然像被刺穿了那么疼,我叫了出来。

    “怎么了?”娘紧张地看着我。

    “没事儿,可能还没休息好吧。”

    一年后的一天,阳光明媚,微风习习,云朵轻盈如纱。

    我的心情如这好天气一样,因为,今天我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