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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分道扬镳

    “什么!”何云忧道,“你又变卦!”

    我沉默。

    “你怎么这样呀!口口声声报仇,结果却把任务交给简兮,说要去白民国。”

    “去就去呗,结果离营帐远了,又说只是逢场作戏,你想回家。”

    “好,回家我也陪你,可是出了客栈你又怎么说的,你说不想睹物思人,又因好奇想去白民国了。”

    “现在,知道了怎么进去,你又要回到原点。墨泠然,你……”

    “我知道我很矛盾!”

    “你这已经不单单是矛盾问题了,我看你就是想寻我开心!”

    “不是……”

    “是!就是!”何云忧指着我,气不打一处来:“一次两次,我忍,可你以为你是谁啊?想去哪去哪,想干什么干什么。你把朋友当什么了,你考虑过朋友的感受吗?”

    “可是……”

    “可是什么!”

    “是你偏要跟着我的。”

    “你……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跟着你?”

    “你说过——找人作伴,”我用下巴点点销其雷,“现在,跟他一起吧。”

    “行、行、行,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走!”何云忧忿忿转身。

    秋以茹上前拦道:“何哥哥,你就这么把泠然扔下了?她可是个女子啊。”

    “女子?哼,女子。是她不要我了!”

    “说实话,我也最烦想一套是一套的人,”销其雷道,“但何老弟,咱当男人的,就不能让让她?”

    “不用让我,我行为不妥是事实。”我道,“我现在决定了,先报仇,再去红槭山找你们,与你们同行鱼龙之北。”

    “别说了你!大骗子!”何云忧拽着销其雷,拂袖而去。

    秋以茹急道:“何哥哥!”

    “别跟过来!”

    “泠然,他也太过分了。”

    “他做得没错。”

    “泠然……”

    “泠然,我能问问为什么吗?我觉得你不像是做事冲动之人啊。”

    我低头不语。

    朱简兮起义,足以血刃天子,因此我能安心回乡安葬家人,重建乡村。在不知以何理由出营时,她对我生疑,我借机离开。

    客栈一梦,我知道逝者已逝,再重建也不过物是人非,还不如远离寻乐。

    然而几天过后,还未传来皇帝的死讯。我为什么要靠别人报仇?理应马上给家人一个交代才对,即使事败人死。

    这些,要告诉秋以茹吗……

    “没有为什么,我的确鲁莽。”

    “我们是朋友,一起分担不好吗?”

    “就是因为把你们当朋友,才不想你们知道太多,白白伤神。”

    “不会的,你不说,才叫人担心。他那么说,一定是误会你了。”

    “没关系。”

    “什么呀,我要是也被永哥哥误会,就觉得天塌了一般。”

    “永哥哥,你朋友?”

    她脸一红,点了点头,我瞬间明白了。

    “这不一样。”

    “但……”

    “我该走了。”我打断道。

    “是报仇吗?你要去哪里报仇?”

    “绾洲。”

    与此同时,绾洲城外浓烟滚滚,号角连连。

    突然,天被怒吼给震破了。未敞开的城门中,骑兵蜂拥而出。

    十里之外,起义军蓄势待发。一声令下,大地颤动。

    “杀啊——”

    顷刻,两军相遇,兵器碰撞,震耳欲聋。

    百里之外,朱简兮坐帅军中,眉头紧锁。

    “报——我军出师不利,先锋死伤惨重!”

    “又是死伤惨重!一群废物!”话音未落,朱简兮握戟出帐,“你们,跟我来!”

    千人绝尘而去。

    “绾洲?”秋以茹惊道,“你可千万不要去。今早听人说那里去了叛军,与禁军打得正凶呢。”

    “叛军?”我听着别扭。

    “对,那伙叛军凶悍不已,自两年前叛乱始,一路向西,已相继灭掉了大大小小几十座城池。”

    “都有哪儿?”

    “嗯……别的记不清了,只知道他们前几天刚侵占了慑江。”

    “慑江!”朱简兮!

    “要不是我爹爹临时被调到绾洲,他们才不会那么容易就得逞呢。”

    我试探道:“有人攻城,你爹为什么还会被调走?”

    “不清楚,好像是殿前有人行刺吧。”

    “你爹是……”

    “哦,我爹是个百战百胜的将军!”

    难怪朱简兮一连几日都拿不下绾洲。

    “泠然,绾洲太乱了,别去了好吗?”

    “我不能再失信。”我坚定道,“告辞。”

    见我走了,秋以茹伤心道,“都走了,没一个愿意留下来陪我的。”

    出城,我直奔绾洲。

    红槭山去路上

    何云忧道:“你为什么停下,也迷路了?”

    销其雷撇撇嘴:“累了,歇会儿。”

    “歇什么歇,我都不累。你不走是吧?我自己走!”

    “走!走!认路不认啊就在那儿装。”

    “你快起来!”何云忧拉起他,想了想,索性把他扛在肩上。

    “你个缺心眼儿,那我下来!”销其雷扑腾着脚。

    “不放!有人背你还不乐意,快说怎么走!”

    “我弄死你,快把我放下去!”销其雷使劲捶着何云忧。

    “不放,你有本事就弄。”何云忧道,“诶?你还不说吗?”

    接着突然转起圈:“说不说?”

    销其雷晕头转向,含糊不清。

    “你说什么?”他停下来。

    销其雷神情哀怨:“你死定了!”

    何云忧道:“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还想多转……”

    “别别别!怕了怕了!你放我下来我不歇了领你走还不行吗?”

    “你说的啊。”

    “快点别废话!”

    “好嘞。”

    “往这儿走!”销其雷怒指。

    “你是不是不乐意啊?”

    “闭上你的嘴!”

    “不闭不闭。”何云忧又开始喋喋不休。

    “你脸也太白了,得病了?”

    “虽然性格像个男的,但总一副病姑娘的样子……啧啧啧……”

    “你不说话,生气了吗?”

    “随你生吧,我不怕你!大不了掂着你的脚把你扔了!”

    ……

    销其雷忍无可忍,举起手掌扇来。何云忧下意识抱头躲开:“别打我!”

    “你比我厉害,不止外貌像姑娘……”销其雷收手走快,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

    “你有本事别跑!”

    绾洲去路

    我踽踽独行,夕阳把影子越拉越长。

    迎面走来两高一矮三个影子,是一家三口。

    “爹爹,娘亲,我走累了。”孩子奶声奶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