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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一章七节 所谓逆天改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入竹窗,地面上撒着点点金光。

    浔尘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地面上的碎光,深呼吸,长吁一口气,轻声叹道:“这一夜终于结束了。”说完,透过窗户看了看清浅的窗户,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浔尘走出房间,去竹林那散了会步,回来便发现清浅一个人静静地倚在竹屋边上,苍白的面容轻轻上抬,望着在天空的渲染下逐渐金黄的云彩,轻轻地眯上了眼睛。

    浔尘靠近,说:“一道吃个早饭吧。”清浅转头,那浅褐色的眼眸中也撒了点滴金光,一会后,金光散去,他轻轻点了点头。

    与柳家的食堂中,已经看见那三个女子在那边言笑晏晏地吃着早饭,那个姑娘的衣服也换成了柳家之人长穿的青白色,看上去清艳了许多,眉眼之中却无昨日的焦虑与惶恐,仿佛将一切都忘了一般,反倒是清浅,看到那姑娘之后轻轻握住了拳头,看来一切都没有忘。

    绿依看到了他们,浅浅一笑,春风微拂,笑道:“一块来吃吧。”

    浔尘倒是没什么犹豫地就过去了,清浅犹豫了一两下,身子停顿了一下,但是也过去了。

    早晨的碎光已经连接成一片完整的光纱,披在了那个女孩的面容上,泛出片片光晕,女孩轻轻歪着头,手拿过帕子轻轻擦了擦嘴,看着清浅,眉目自然而又随意,轻轻问道:“你是谁?”

    浔尘吃饭的筷子顿了下来,讶然地看着那个姑娘,竟是忘了再吃饭。怎么会?昨天这姑娘不是拼着命也在带着清浅求着父亲帮她?昨天清浅不是还和自己说了他们的往事?为什么?

    清浅怔了怔,深邃的眼眸之中却并没太多惊讶之色,低头慢慢吃面,吃了一口后缓缓说道:“一个不该想起的人罢了,不必深究。”

    那姑娘认真了起来,眼睛专注地看着清浅,说道:“你别骗我,你应该是知道了什么。虽然我很多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我做了什么交易,我记得我要用转生阵救你。”

    清浅抬起头看着姑娘,过了一会,眼中光芒一闪,又低下头,说道:“既然你记得那么多,那么你可记得转生阵要付出什么代价,又是否知道就算用了转生阵我也只不过多苟延残喘几年,你又是否记得我曾与你说过我不希望你牺牲自己来帮我。”

    姑娘看了看他几眼,说道:“我似乎很习惯你这么说话,并不生气。”

    清浅笑了笑,笑意很浅,说道:“我也习惯了每次我一认真你就这么若无其事的样子。”

    之后大家一直无话,默默吃面,只是到出去之时,浔尘才发现原来清浅除了最开始那姑娘问话的时候吃了一口面以外……一口没吃,只是只是默默看着。

    不过出门之时,浔尘也在绿依的介绍下知道了那个姑娘的名字——花漪。

    一路五人在路上走着,三个女的走在前头,浔尘和清浅走在后面,两人在走了一段路之间各自无言,各想心事,最终,浔尘先打破了后面的沉默。

    “清浅,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嗯,问吧。”清浅的声音在安谧的柳城中如同流水漴漴般清浅。

    “一谷万花开,清浅,万花谷这个地方,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说着,浔尘观察着清浅的脸色,清浅眉毛轻轻一挑,目光斜斜淡淡地看向远方,轻轻点了点头,浔尘继续说道,“传闻万花谷中,又两种人,一种人位处下级,一种人位处上级,处下级者……世称药人,药人所过的生活极为艰苦,甚至可以说是生不如死,因为传说药人者,尝百草,以身为药炉,容百草精华于一身,传说,药人的血液,可谓一种天财地宝,尤其对于一些高等级的植物来说,更是一种极佳的补品。可惜,融合百草精华谈何容易,在这过程当中,寒毒火毒,各色能量,交替冲击,这种痛苦,,不异于被人拿着刀子在体内刮,能承受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清浅不转头,看着前方轻轻说道:“柳家不愧是不愧是五大世家之一,库存果然渊博,柳少主的知识也对得起这份渊博。”

    浔尘也学着轻轻笑了笑,说道:“不过是平日是父亲逼的成果罢了。”笑罢,接着说道,“另一位上等的人,他们天生具备着操控花木,化花草为自己兵器的实力,摘花飞叶,于他们而言,不过寻常,他们甚至可用花草布阵,更有甚者,可以与花妖为伴,他们,便是万花谷的统治者,这种能力虽然可以教于旁人,但是这种能力本质上是一种血脉中的神通,所以只有这种血脉的嫡系传承者才能将这种能力开发到最大程度,这一类的传承者,世称——灵之,而他们,便是万花谷的最高统治者,而这一类嫡系的传承者……姓花。”

    清浅默然了一会,随着浔尘走了一段路,低声说道:“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还有什么可以问的?”浔尘随着他一道走着,沉默着,斟酌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说道:“在万花谷中,低级的药人很多,就像万花谷的奴隶一样,但是高级的药人很少,因为能够撑过那无尽的痛苦的人很少,所以如果一个药人达到高级,便会受到万花谷的尊重,同时万花谷也就不会像对待低级药人一般对待他们。”

    清浅闻之轻轻笑了笑,发出冷冷的嘁声,“那你倒是说说,不会像低等药人一般怎么对待?”浔尘皱了皱眉,面色之中有点不忍,但还是说道:“强行喂养灵药,强行化为药炉。”

    清浅冷冷地笑了笑,说道:“是了,低等药人,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被强行服用灵药,不想死,就必须挺着,撑着,只能一个人在黑暗中咬着牙承受无尽的痛苦,一种没有尽头,毫不怜悯的痛苦,万花谷的人也知道这么做的痛苦,他们也知道这样做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绝望,你说,既然他们知道这些,又怎么可能不防着我们,又怎么会对我们平等对待?”

    清浅冷冷笑道:“不错,他们是不会逼我们服用灵药了,那是因为他们需要我们的血液去滋养灵植,对于我们的死,他们在乎了,但是在他们眼中,我们还是奴隶!”清浅褐色的瞳孔中一股的冲意刺出,那褐色似乎渐渐燃烧了起来,不过,随即却又熄灭。

    “不过,我比较好运,因为我遇到了一个人,她不把我当奴隶看。”说着,清浅便看向了前方的花漪,眼中透露出几分深沉,几分疼痛,几分无奈。

    浔尘听着话,也感到那份在痛苦中挣扎的绝望,但还是压低声音低低说道:“但是,你终究还是挺过了那段时光,不是吗?你的生命有了保障,活着总比死了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说到这,浔尘顿了顿,才用一种更低的声音说道:“为何,你要自作寻死,去吞食两种极致属性的灵药?”

    这便是浔尘探知到清浅体内的两股截然相反的冰火能量的对抗以及清浅血液中饱含灵力后推测的真相,自觉应该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