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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行船过埠

    梁伯架好锅倒上半锅花生油,等到油煎熟了再把所有的鱼放入锅内,然后只管让孩子们守着慢慢炸,他老人家接着去干活。锅里吱吱作响,火炉旁弥漫着鱼油的浓香。小孩子们守在锅边不停咂摸着嘴唇,馋得差点就把涎水和鼻涕掉进锅里。过后二狗眼看锅里的鱼快炸好了,有意想把四人支开就说:“可能柴火不够,你们要再去捡些柴火来。”

    他们狡猾不过二狗,重新去捡得柴禾回来,发现二狗已将锅里的一条大鱼偷吃了。辉成看见二狗仔偷鱼吃,感觉吃亏就骂着:“死二狗,吃独食你想死!”

    “我先尝尝,看够不够味。”二狗争辩说。

    辉成急忙伸手去,准备抓慧能捡到的那条最大的鱼。

    “那条给我留着给梁伯。”慧能阻拦他说。

    “老爷子,快来吃炸鱼了。”二狗对梁伯喊过后,去屋外摘上几片南瓜叶,在沟里洗干净用叶子把鱼包裹好,放在一旁蹲下身来吃。

    梁标放下手头的活过来,觉得慧能面生。

    梁玉莲还未等他开口,抢先说:“梁伯,我来介绍一下,他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叫慧能。”

    梁标眯着浑浊的双眼注视着慧能,见慧能面慈目善,举止不凡,彬彬有礼,那张饱经沧桑的面庞露出了少有的微笑。

    许久,老人翘动着大拇指,不住地嗫嚅着:“好……好……人……好……福相啊!我外出闯荡几十年,都未见过这么好相的。”

    梁标围着锅,边吃炸鱼,边讲起了他年青时外出闯荡的往事:

    梁标年青时跟村里的人去行船。由于他年青力壮,又聪明好学,不到一年时间,便成了一名出色的船工。

    在行下水船时,峡谷里多长滩和陡滩,滩上河段曲折回环,水流的方向没有定规,急流一会儿冲向东,一会儿又滚向西;激流如飞,一泻千里……奔腾的浪花,仿佛集聚着巨大的力量,行船不易掌控。

    梁标拿上竹篙立在船头察看水势,择定方向,指挥另外几个船工配合船尾的艄公,始终把货船牢牢地控制在主航道的中心线上。直到货船闯过急流险滩,从新江转入西江,流水变得安静了,船只才如一匹奔马似的停下来休息。

    这时候,船在水面上漫不经心地顺水漂荡,船工们轻松下来,慢慢吸完一袋烟,又架上浆一起奋力摇起来。

    此时此地,天气是那么晴朗,空气是那么清新。阳光洒在河面,河水映照着天空。西江里的水是那么碧透,那么清冽。平时鱼儿在水面上跳跃,激起一个个小浪圈;野鸭子、墨鸭子和水鸡子等等,这些水鸟在僻静的水湾处自由来往。

    在水鸟群中,当数野鸭的胆子最小,货船没靠近它们的身旁,隔老远就“噗噗”地飞走了。

    别看野鸭的身子长得肥实,可是它们在空中飞得高,飞得快。鸭群喜欢沿着周围的绿山坡飞行一圈,然后就重新落到西江或是滩上来。

    岩鹰和鹞子也在空中盘旋着,寻找猎物。近看河岸的两边,开满色彩各异的野花;远望崇山峻岭上,树木郁郁葱葱。在悬崖峭壁上,有时能望见几蓬鲜艳的杜鹃花,或者夹竹桃;有时于河坎的近处,又会看见一蓬蓬的石蒜花与几株俏丽的野百合;有时兰花草的馨香弥漫于河谷,更加使人感到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