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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拜访

    蔺四海速速摆正蔺嵩的身体,旋即坐在儿子身后,双掌同时击中蔺嵩后心,内力滚滚而来,意在为蔺嵩逼出体内的毒气。蔺四海额头冷汗簌簌而下,围在一侧的各位长老,个个面色沉重。

    蔺嵩胸前蒸腾起阵阵热气,眼见毒气马上被直直逼出,蔺嵩斜身倒下,吐出的玄黑色血液扑满眼前的酒杯之上。蔺四海内力溃败,逆转之气奔腾而出,整个人滑出丈余。

    长老查玉清屈腿蹲在蔺嵩面前,蔺嵩鼻息全无。查玉清叹气道:“少主中了司马月白的毒蝎之蛊,丧命之劫再所难免啊!”

    长老古成疏扶起蔺四海,为其疏通筋脉。丧子之痛尽在眼前,原本气派热闹的厅堂之上,此时惨然之极。

    蔺四海悠悠醒转,蹒跚着站起身来,是司马月白杀了蔺嵩,一切都是司马月白所为。

    蔺四海手法奇快,查玉清腰间的佩剑此时在蔺四海的手中闪动着青光。

    蔺四海开始狂怒起来,双眼怒火中烧,手持长剑拔足而去。

    古成疏腾身而起,拨开众侍从,闪身挡在蔺四海面前。古成疏长剑出鞘,剑尖抵在蔺四海胸前。

    古成疏急切道:“掌门不可鲁莽,那司马月白并非寻常人等,这般冒然前去,势必会中了司马月白的圈套。”

    蔺四海咬牙切齿道:“他司马月白杀了我蔺四海的儿子,这等不共戴天之仇,无须再忍,请古长老速速闪开,休要耽搁本掌门报仇之计。”

    古成疏纹丝未动,稳扎马步,眼神中满是坚毅。

    ”掌门如若不顾及自身安危,以身涉险,那就休怪古成疏剑不识人,掌门,得罪了。”

    登时双剑相击,白光闪动,仇恨尽在蔺四海全身,长剑招招致命,古成疏丝毫未忍让蔺四海一分一毫,长剑在手,密如细雨,蔺四海方才内力锐减,几个回合,便处下风,古成疏稳抓其命脉,剑刃直抵蔺四海喉咙而去。

    蔺四海招架不住,长剑脱手而落,蔺四海痛心疾首道:“古长老,你说的是,单凭本掌门一人之力,只会中了司马月白的圈套,为了玄东派,本掌门就忍过这一时。料理过蔺嵩的后事,我蔺四海必手刃司马月白。”

    古成疏收回长剑,抱拳躬身行礼道:“掌门,方才多有得罪,请掌门恕罪。”

    蔺四海打个手势,悠悠回转过身,趔趄着一步步走向蔺嵩。

    司马月白害死了玄东派少主一事,在江湖中迅即传开来,闻知司马月白的名号,江湖中人愤恨至极。仅凭一派之力,不足以撼动紫苏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

    蔺四海意欲联合其他派别,一举毁了紫苏山庄,就让这紫苏山庄化为乌有。

    蔺四海在幽暗的密室中潜心修炼,所练《茯苓心法》,需以茯苓为引,在密室之内熬煮茯苓汤汁,修炼之时,且以平心静气,但凡疏忽一丝一毫,便会内力俱损。

    密室之中,布满茯苓草药,蔺四海作恶太甚,以致心神不安,惊悸难捱,偶然翻阅医书,见茯苓本是安神之物,便自创心法,使其内力大增,又以茯苓汤汁为引,熏煮安神,修炼之后将茯苓汤汁服下。方可达到静心之功。

    蔺四海在蔺嵩被司马月白毒死之后,便愈加大肆收买茯苓草药,蔺嵩之死,使蔺四海的功力跌落两成。蔺四海表意沉浸在丧子之痛,实则是为痛失两成功力而心生惋惜,如此阴毒之辈,委实死不足惜。

    蔺四海今日这般修炼,内力徐徐而入,顿觉神清气爽,他踱着步子走出密室。

    长老查玉清亲自守在密室之外,掌门修炼之时,不得任何人惊扰。

    查玉清踏前一步有余,躬身行礼道:“禀告掌门,南冥派掌门人,庞若风前来拜访,已在厅堂等候多时。”

    蔺四海沉吟半晌,方才说道:“只是庞若风一人吗?”

    查玉清回答道:“随从的还有庞若风的左右护法,祝鹤通,赵闲二人。”

    厅堂之中,庞若风同两位护法静候在此。

    蔺四海雄浑苍凉的嗓音传入厅堂之内,庞若风上前笑脸相迎。

    “庞兄许久不见,今日倒是得了空闲光临玄东派,恕蔺某来迟。”

    庞若风朗笑道:“蔺掌门说笑,今日拜访蔺掌门,如有叨扰之处,还望蔺掌门莫要怪罪。”

    庞若风的左护法赵闲瞪了蔺四海一眼,脸色一沉道:“蔺掌门再不前来,我赵闲的臀部只怕会长老茧。再有,这厅堂中,没见到一块点心,我们长途跋涉,在你这饿肚子,看你这富丽堂皇的,一块点心都舍不得,你让我们啃这桌椅板凳吗?下人个个傻不拉几,你在哪买来的,还是旁人送的。”

    蔺四海对赵闲的为人并不可知,但来人便是贵客,况且日后这庞若风自会有可用之处,心中不自在,这脸上还需和颜悦色。

    蔺四海哈哈大笑道:“怠慢了庞兄,实在是对你不起,我这就安排酒席,为庞兄接风洗尘。”

    庞若风带着歉意道:“手下多嘴,还请蔺掌门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