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罗夏回到酒馆阁楼，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从床上坐起，决定去下面酒馆喝上一杯，再回来睡觉。

    随便换上便服，罗夏走下阁楼。

    推门进入酒馆，今晚酒馆里没有什么客人，只有吧台前背对着罗夏坐着一名五大三粗的白人壮汉，黑人老头夸特曼和他相谈甚欢，两人推杯换盏边聊边笑，看样子非常投缘。

    罗夏走到吧台前，夸特曼才注意到罗夏。

    罗夏冲他笑道：

    “威士忌，不加冰。”

    “好的。”

    夸特曼大笑着转身去酒柜中拿酒。

    罗夏歪过头看了眼一旁的白人壮汉。

    白人壮汉也扭过头看着罗夏。

    看清对方面貌后，他们两人同时愣住。

    “老大！”

    白人壮汉突然激动地喊道。

    正在拿酒的黑人老头夸特曼也一下愣住，回过头不解地看着罗夏和白人壮汉。

    罗夏回头看了眼身后，酒馆内并没有其他人，没想到竟然遇到了熟人，曾经的狱友，谢尔·莫顿。

    “老大，你不认识我了吗？”

    白人壮汉谢尔连忙说道，“是我！小怂包！”

    “谢尔！？”

    罗夏点了点头，“你出狱了？”

    “那个……”

    谢尔低着头，似乎有隐情。

    夸特曼将酒杯放在罗夏面前，问道：

    “你们认识？”

    “嗯。”

    罗夏笑了笑，“我刚进去的第一个礼拜，他救了我。”

    夸特曼看了眼谢尔，诧异道：

    “他救了你的命？”

    “是的。”

    罗夏点了点头。

    “没有！没有！”

    白人壮汉谢尔连忙摆手“是老大救了我的命。”

    夸特曼点了点头，笑道：

    “我刚才准备关门，看他在门口徘徊，但不敢进来，一问原来是想借杯水喝，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让他进来了，聊了两句，他说自己以前是拳击手，重量级的。”

    “确实。”

    罗夏看着谢尔笑道，“不过打得不好，九场职业比赛都没撑过第七轮，每次在监狱里面打架都躲在后面，比娘娘腔还怂，他们都管他叫小怂包。”

    “老大！”

    谢尔无奈道，“不要戳穿老底。”

    “怎么？你和夸特曼吹牛皮来着？”

    “没有、没有。”

    谢尔连忙摆手。

    夸特曼问道：

    “他是怎么进去的。”

    “过失杀人。”

    罗夏耸了耸肩，“为了保护一个姑娘，在酒吧里被人狠狠揍了一顿，打人的家伙被他推了一把，撞在桌角挂掉了。”

    “天啊……”

    夸特曼看着谢尔，叹道，“真够倒霉的。”

    “谁说不是呢。”

    罗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盯着谢尔冷冷地问道，“我记得你还要不到一年才能出狱，告诉我，你是怎么出来的？”

    “那个……”

    谢尔低着头，舔了舔嘴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