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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醉井而眠

    二人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烤熟刀鱼,忽见不远处树林里几束闪亮火把靠了过来,一个贼人跳出草丛,大叫道:“绿林好汉在此,有钱的拿钱,没钱的拿命。”严泰在篝火旁镇定自若地回道:“钱没有,要命来取啊。”贼人听了大怒,正欲发作,见花未晞袅袅婷婷,夭桃秾李,秀色可餐,yín笑道:“这有个漂亮女子。”贼人身后徐徐走来五十多个贼人,为首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悍匪,手提一把朴刀,色眯眯盯着花未晞,说道:“是个美人儿,只是不知床上功夫如何?”贼人接道:“大哥,你晚上一试便知。”

  一伙贼人顿时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甚是猥琐。严泰大怒道:“天理朝朝,你们难道不怕朝廷的刑律吗?”络胡悍匪哈哈大笑,如同严泰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完悍匪说道:“朝廷?你可听说‘剥民官府过于贼’吗?朝廷可比我们狠多了。如今天下大乱,流民贼寇乱于野,这绿林山贼已然成为一种晋升渠道,想他朱温不就是绿林出生,如今做的梁王,风光无限。我们只是现在力量不足,日后多召些人,壮大了力量,等朝廷招安,说不定也可混得大官当当。”悍匪此话说出了众山贼所想,皆点头称是。悍匪目光转移到严泰身上,上下打量了严泰一番,调笑道:“哎呦,这美人儿胚子还有个小白脸相好的。”此话一出,花未晞脸红到脖颈,侧眼偷瞄了严泰一眼,支支吾吾道:“他......他不是我相好的。”悍匪见花未晞羞赧的样子,甚是可爱,笑道:“是相好的没关系,被破了瓜爷也不嫌弃”悍匪色眯眯打量着花未晞的面容、身材,忍不住淹了几口口水,接着说道“只要你真心跟了爷,爷便不计前嫌,一心对你,往后跟着爷吃香喝辣,逍遥快活。”

  严泰如自己受到羞辱一般,不知名的怒火中烧,跳将起来,横出一巴掌,直直向悍匪扇来。悍匪见了,冷哼一声,支出右爪,扣住了严泰击来的手掌,笑道:“小子,这点本领也敢强出头?”严泰手被扣住,几欲挣扎,然而自己真气全无,武功尽废,如寻常人无异,甚至还不如身体健硕的农夫,只得放弃。悍匪抓着严泰手腕举起,回过头去,对着自己五十多号兄弟,说道:“兄弟们,你们看,这美人儿的小相好还不服,想上来争强斗狠,只可惜是个废物。”说完,和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阵嘲笑后,悍匪提起手中朴刀,大声呵道:“小鬼,本想留你性命,你却自来找死,今日便结果了你,断了美人儿的念想。你死了可别怨我,怨只怨你身逢乱世。”

  花未晞见严泰为自己出头,身陷危机,心中焦急,挥剑而出。剑锋与悍匪朴刀相撞,救了严泰。悍匪见朴刀被挡,惊道:“咦?这小美人儿还会功夫!”身后一伙贼人起哄道:“大哥,这小美人儿是只小野猫,只怕要挠你两爪。”悍匪转过头去,对着自己众兄弟怒道:“你们懂个屁,这样的才有味道,一味温顺的家猫有啥味道?”悍匪转过头来,对着花未晞yín笑道:“小美人儿,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今日便降服了你。”说罢,挥起朴刀砍向花未晞,刀锋所经,引起阵阵风来,刮得花未晞脸部刺辣辣生疼。花未晞心中暗忖道:“这悍匪不是寻常贼人,武功不弱。”便不敢大意,长剑一横,挡住了悍匪刀锋。悍匪大赞道:“小美人儿,功夫不弱。”花未晞推出剑锋,使出剑招“神光离合”,变守为攻,直取悍匪面门。“神光离合”是洛水剑法的第二式,需与内力结合,聚气流形,化出若干把长剑,封住敌人去路,使敌人进退维谷,花太清使用此招能化出九九八十一把长剑真气,攻守兼备。只可惜花未晞内力较弱,平日里不喜欢打打杀杀,学起武功的凶狠招式时,不怎上心,如今只能幻化出两只长剑真气。只见两把长剑剑气左右分刺悍匪两肩,悍匪左右躲闪不及,急忙一个后仰,两道剑气从双肩略过,擦出了两道伤口。悍匪见花未晞招式轻盈灵动,身姿优美,不料竟有如此威力,心中叫苦不迭。

  花未晞不给悍匪喘息机会,在“神光离合”招式用老之际,随即一个鹞子翻身,飞到悍匪面前,施展出“精移神骇”招式。洛水剑法多是女子使出,剑姿优美,若飘若仙,其最后一式“精移神骇”便是借助优美的剑招,迷惑敌人,有极强的魅惑性。众人见自己大哥抬头看了花未晞一眼,便楞在了那里,心中错愕不已。花未晞趁此机会,电光火石般直直刺中悍匪右腿,悍匪受痛不住,惊醒过来,大惊道:“这是什么招式,这般诡异?”严泰刚被悍匪羞辱,心中怒火中烧,巴不得早早置其死地,但苦于自己武功尽失,只得一旁观战。观战中,见花未晞在场上处处占了上风,多次可制悍匪于死地,但却每每避开要害,心中焦急,暗骂道:“真是个傻丫头,你留他性命,他可顾你死活?”此时,见花未晞刺中了悍匪一剑,感觉出了一口恶气,心中快意无比,大喊道:“一群没长眼睛的玩意,这美女是洛神宫的弟子,你说她使得什么剑法?”

  一群贼人听了“洛神宫”三个字,顿时脸色骤白,四肢发冷,汗毛倒立。悍匪也受惊不小,遂即恶念陡升:“这美人儿武功高强,招式轻盈灵动,我竟敌她不过,定是洛神宫弟子无疑。洛神宫最爱护弟子,今日若放跑了这二人,他日洛神宫找上门来,要灭了我这一干人等,易如反掌。如今形势,已经骑虎难下,也顾不得一时快乐,只能杀了此二人,只可惜了这楚楚红颜。”想定后,悍匪大喊道:“兄弟们一起上,杀了他们,如放跑走漏了消息,只怕你我都难以逃过洛神宫追杀,性命休矣。”一群贼人如梦中初醒了,急忙将严泰和花未晞团团围住,提刀来攻,势要杀了二人。

  花未晞被五十多人围攻,虽武功高于众人,但一拳难敌四手,又急于保护严泰,对敌不痛下杀手,渐渐体力不支,险象环生。正疲于应付各方攻击,忽然悍匪冷不丁地从背后杀出,挥刀砍向花未晞后背,这一刀使出了十分力气,势大力沉,欲一招结果了她。严泰在人群中左右躲避,见花未晞突遭偷袭,形势险峻,不急细想,本能地扑到了花未晞背后,一把拽过她来,花未晞躲过这一刀,严泰却被大刀砍中左胸,留下一道长长伤口,鲜血很快浸红了衣衫。

  见严泰为救自己身受刀伤,花未晞急忙飞奔到身前,扶住严泰,关切问道:“你没事吧。”严泰伤口炸裂,如烈火着身,疼痛难忍,但他素来性格坚毅,苦痛从不外扬,自故作镇定说道:“我没事。”严泰花未晞从小到大除师傅外,从未有人如此关切自己,眼前这名男子能不顾自身安危,舍身救己,她深情地看着眼前男子,心中绪油然而生些异样情绪。严泰并未察觉,只是低声说道:“这些贼人人多势众,咱们敌不过,需速速想法脱身。”花未晞听了此话,白皙的脸上升起一团红晕,支支吾吾地说道:“那……那你抱紧我,我带你抢出一条生路。”只见花未晞说话时低眉垂眼,身姿甚为扭捏。严泰来不及多想,伸手拦腰抱住花未晞,花未晞如中电击,浑身颤抖一下,身体如三伏天置于炭火之中,竟发起烧来,站在那里迟疑了半晌。严泰急忙道:“莫要迟疑,再晚了,咱性命不保。”

  花未晞急忙收整情绪,使出剑招“神光离合”向南面刺去,站在正南方位的几个贼人,见几道剑气迎面而来,深知其非己所能抵御,纷纷跳开,重重的包围圈留出了一道口子。花未晞见打出了缺口,片刻不停,立即收住剑气,使出“罗袜生尘”,拉着严泰从缺口中冲了出去。众贼人见花未晞窜上纵下如飞菩落叶,姿态轻盈,步履轻疾,不扬微尘,不觉暗惊道:“这是什么轻功,这般灵动?”悍匪见花未晞与严泰二人已突出包围,逃出了数十丈外,怒道:“他们想跑,赶紧追,不能放跑了他们。”贼人们都深知如放跑花未晞等人,自己恐性命不保,于是穷追不舍。花未晞轻功高妙,但一则自己内功修为不足,二则带着严泰,难以展示轻功的全部效果,虽没有被贼人追上,却也始终无法甩掉他们。

  这样一跑一追了数十里,贼人都筋疲力尽,气喘吁吁,如不是性命攸关,只怕早就放弃了。花未晞带着严泰,负重前行,更是jiaochuan不停,香汗浸湿了衣衫,內腑真气早已空虚,如今只靠着毅力强撑。花未晞渐感腿脚酸软,如绑千斤巨石,脚步突稍有停滞,“罗袜生尘”轻功的气息立即紊乱开来。花未晞左脚踩着右脚,俨然已无法控制脚步。一个不当心,被正前方一口枯井的井边绊了个跟头,花未晞与严泰二人都跌进了井去。

  “严泰,你没事吧。”枯井虽有十余丈高,但井内铺有茅草,花未晞掉进井里,没有摔伤,急忙爬起来,摸索着严泰的方位。严泰回道:“我没事。”洞内漆黑无比,没有一丝亮光,严泰不得已靠着双掌在洞内探索着。倏忽见,手似乎被硬物刺了一下,严泰心中好奇:“难道是茅草吗?可茅草不会这般坚硬。”

  正在思考间,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就到了井口。“啪、啪”两声响亮地耳刮声后,又传来一人说话声:“两个小鬼跑哪里去的?你们是猪吗,连个人都跟不住。难道他们长了翅膀飞了不成?”严泰听得真切,知道这说话之人就是悍匪,摸索到花未晞身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这时,井口处亮起几只火把,严泰急忙将花未晞拉入黑暗墙角躲避。“大哥,我瞧见两个小鬼跑到此处,却不见了踪影。这附近并没有能够躲避的地方,只有这口枯井,定是躲藏在这里。”井口处另一人说道。悍匪命令道:“找两个人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