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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物尽其用

      毒蛇的分泌物有一定的研究价值,但是把它应用到细胞修复领域,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也许,他们从毒液的提取物中发现了特殊的物质,这也说不定。
  以后,可以让苏遇注意一下,不过,那货最怕蛇,一见就腿软,说服他估计得费些功夫。
  时柒一想脑袋瓜子就嗡嗡的,忒吵。
  这边的玻璃屋,只有两扇门,分属于两间实验室。
  与刚才那间相比,这间实验室大了五倍不止,室内又被钢化玻璃分成了几个不同的区域,同样的,一比一高度还原了几个不同的生态系统,山、石、流水、温度、湿度,全部处于严格的控制当中。
  时柒走到近前,石头后的水洼里,卧着几只小巧玲珑的生物,似鱼而非鱼,身体两侧长着四只可爱的小脚,头顶两侧像是带了两个毛茸茸的发卡,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睛嵌在脑袋两侧,长长的嘴巴微微扬起一抹标准性的假笑,这奇奇怪怪又可可爱爱的生物,正是蝾螈。
  时柒顺着室中间狭长的过道,往深处走去,每一个区域都饲养着一个品种的蝾螈,火蝾螈,红蝾螈,美西螈,东方蝾螈,大约近百种,一般的实验室还真没有这么多的品类。
  呵,这就有那味了。
  蝾螈,被很多文化认为拥有超自然的力量,这不仅仅是因为它恐怖的再生能力,断掉的四肢可以再生,美西螈这一品种甚至还能再生视网膜、下颌、卵巢、肾脏、心脏、未发育的肺、脊髓和大块的大脑,治愈各种各样的伤口而不留疤痕。
  更加匪夷所思的,像美西螈这类的物种,可以一直保持幼年的状态,在遇到刺激的时候,甚至可以主动完成进化,迅速转换形态。
  以前的那几个实验基地,也有发现饲养的保温箱,但是种类单一,只有美西螈,而且数量也不是很多,这次对方干脆就在这个地下洞穴中,利用最先进的模拟技术,打造了这样一个原生态的饲养环境。
  这么大的动作,几年来却连根毛线都没研究出来,时柒不知道是该夸他们呢,还是夸他们呢。
  不过,除了什么都研究不出来,他们其他方面做得还都不错,单说这饲养水平吧,比专业机构还要高出一个维度,将这些蝾螈养得肥嘟嘟、肉乎乎的,苏遇那个动物杀手还真得好好学习一下。
  时柒拉动手环,咔嚓一声从中间位置弹出了一个摄像头,拍了几张照片实时传输回了基地,正欲离开的时候,突然从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与此同时,传来两道男声。
  “中谷,等等我嘛,晚个几分钟,它们又饿不死。”这人的声音有些疲累,别扭的发音更加突出,一听就知道他不是华国人。
  另一人的腔调自然了一些,但也不怎么流畅,不耐烦道:“快一点。”
  “人家都快要累死了啦。”那人抱怨道,“你还是注意一下吧,上次死了一个饲养师,博士他们已经很不满了,你最好不要把精力过多的投入到这些毒物身上。”他的这个老伙计,精通毒理,对蛇虫鼠蚁一类的毒物有着狂热的爱好,而且偏执地认为,通过一定剂量的药物刺激,反而更能激发人体的潜能。
  换句华国的俗语,就是以毒攻毒,武侠小说里很常见,但是在现实中,缺乏一定的理论依据好伐啦。
  要不是看重他的才能,首领也不会允许他将这些毒物带进基地,还咬死了一位A级饲养师。
  活该!都跟他说过了,他会亲自饲养,非要趁他不在的时候,溜进去,不咬他咬谁?死了正好,又为他提供了一组研究素材。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伸手摸到了墙边的开关,打开了对面实验室的灯,也不理会身后的同伴,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我的蛇呢?!”他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没有盖严的保温箱,里面空空如也,不见了蛇的踪迹。
  “什么?”听了他的话,在门口等他的同伴也踏了进来,刚迈了一步,就感到自己的脚腕突然传来了一丝刺痛。
  连忙低头去看,只见一条毒蛇贴着墙缝爬到了门口,他那一脚正好跺到了它的脑袋旁,那条蛇之前受了刺激,发现异常,马上对着他的脚腕发动了攻击,利齿穿过防护服,扎进了他的脚腕,咬了一口,就迅速撤退。
  “fuck!”
  扑到保温箱的男人听到他的吼声,转头一看,正看到那条蛇咬了对方就爬走了。
  “杰克,别乱动!”叫中谷的男人赶快跑到他的身边,背起他就跑。
  “阿飞!杰克被咬了。”
  紧接着从远处实验室传出了一阵脚步,“快,把他放到床上,绑上绷带,推他到2-04。”
  “你大爷的,老子都这样了,你们还想着做实验。”
  对方笑了,“现成的素材,不用就浪费了。”
  随着脚步声走远,偌大的地洞里又陷入了沉寂。
  时柒这时从门内走了出来,远处灯火通明的实验室,已经没了人影的走动。
  她朝着那边走去,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这边的实验室只有一扇半透明的玻璃门,她没有犹疑,推门而入。
  浓郁的血腥气还没有散去,一道半透明的帘子后边,一个男人坐在一张实验桌前,静悄悄地不知道在做什么。
  时柒脚步不停,继续往里走,并没有可以控制自己的脚步声。
  起初男人没有什么反应,专心地在做自己的事情,知道脚步声慢慢停在自己身后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一瞬间条件反射,准头去看。
  一眼撞进了时柒深不见底,寒潭一样的眼睛里。
  “你。。。”只发出了一声,就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咔擦一声,失去了生息。
  时柒甩掉手中软绵绵的尸体,扫视了一眼稍显凌乱的实验台。
  上边还有些许未清理干净的血液,黑乎乎地,特别粘稠。
  刚才那人趴伏的桌面上,除了一些实验设备,还有几分做了标记的切片,有脏器的,有大脑的,有肌肉的。
  上边还备注了一个编号,是刚才那个实验体。
  呵,他们现在还真是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