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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妖与狗

    “幕后组织者好毒辣的心思。”

    纸上规则不多,但细一思量却是令人毛骨悚然,辟命敌与追亡狩的对立暂且不提,从头至尾金龙钥的具体数目都没有明讲。这样一来,谁能保证每一个追亡狩最后都能得到一把金龙钥?而没有金龙钥,追亡狩来此的目的便无法达成。不遵守规则,即便能够活到最后,又如何得到所求之物?再由规则看来,不仅仅追亡狩与辟命敌毫无缓冲余地。就算是追亡狩与追亡狩、辟命敌与辟命敌之间,也未必就能齐心协力。

    至于揪出幕后之人,以方才那人能为来看,他们若要放下一切脱身应是不难。届时不但抓不住幕后黑手,甚至连来此的最初目的都不能达成,那就得不偿失了。

    “以最短的时间,最直接的杀戮,换来武林短暂的和平呵,血腥杀伐还用这等冠冕堂皇的借口,未免令人不耻。”

    其中关窍不难看穿,超轶主内心渐感沉重,“贤弟,若是之前吾只是需要流火阳铁,如今背后之人的图谋,亦将是吾日后不得不查清的目标。”

    “其实我想背后之人一定会参与此次禁决,说不准能够从中寻到一些蛛丝马迹。”听见超轶主这样讲,闻人然想了想答道,“凋亡禁决最终奖励价值匪浅,阴谋者就算再大方也不可能轻易将其拱手送人。除了从规则中动手脚,或许干脆让自己人取得金龙钥,会更加符合他们的利益!”

    “此言不差,所以从现在起,你我面对任何一个生人都不能放下戒心。”

    先是挑动武林人士贪婪恶性,再引起所有人不信任导致相互残杀。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除掉大量潜在敌人,真是恶毒至极的招数。超轶主右手握紧指节发白,一腔怒火难宣。

    江风吹动岸边芦苇簌簌作响,二人久久无言。静立许久,还是闻人然出声打破诡异宁静:“老哥,追亡狩最多只是处境危险,阴谋者在辟命敌一方的用心才是险恶。最后那所谓的考验根本就没有明言如何才算通过,却能引得不少贪心作祟的亡命徒飞蛾扑火。”

    “没错,规则允准辟命敌在进入之前邀请帮手,七天之后才封闭整座漂血孤岛,分明是想经辟命敌之手,引更多苦境高手入局。此举虽有极大风险引来大能者关注,但同时会给造成追亡狩更大的压力。甚至辟命敌人手增多之后,这场禁决的进程将会变得更为混乱莫测,从而转移大多数人对举办者的关注视线,留下浑水摸鱼的机会。”

    难怪没有青阳子的合修会能在江湖之中嚣张那么长时间,原来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至于指望素还真管这事,以自己所知的江湖走向看来,基本没戏。

    想到这里,闻人然语气发寒,嗤笑一声道:“背后之人仅是画了一张怎么都吃不到的饼,偏偏给了众人拼死搏命的理由,当真荒谬的紧。”

    “可惜了,这张画饼,吾却是非吃下去不可!”

    轻声一叹,流火阳铁遍寻不得,偏偏在这个时候受到邀约。这份邀请函来得太巧,若说没有算计在内,谁能相信?不愿拖累他人,超轶主道:“贤弟,此次禁决凶险程度已经超乎你我意料。若是可能,不如由吾一人参与,你看如何?”

    “老哥你这是在说哪里话?做事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流火阳铁仅是我一人之事,贤弟所需之物并不急于一时,没有必要冒这样大的风险,何必趟这趟浑水?”

    江上数日论交越见真心,就算尚有保留亦是不多。不愿闻人然犯此凶险,超轶主继续劝道:“更何况你若出事,吾该如何向儒门教母交代?”

    “她我有活命的把握,老哥不必再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