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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抽身(一更)

    超轶主激愤一吼,将围观之众从方才那旷世一刀所带来的震撼中惊醒。见不少人交头接耳蠢蠢欲动,欲苍穹不由略一皱眉。单对单,在场之人无人可以把他拦下。但原本慑服鬼祟,相助一臂的打算,却是因突来之变而落空。

    欲苍穹微一思量,以这几人不凡能为,保命不难,己身多留无益,不如先行一步,一探凋亡禁决幕后者的盘算。

    瞬间定念,欲苍穹淡然说道:“诸位有事,然小子的遗物我已得到,那就不再久留了,请。”

    负手转身,临走之前与易闲愁交换一个眼神,欲苍穹化作一阵清风,飘然远离。见此情景,戚太祖不禁略感自得,这黑衣死士当年救他一命,可是花了极大心力交陪,才换来他舍命效力。这样一柄好刀如何能轻易舍弃,怎能任他带着那么多的秘密离去?

    前些时日,戚太祖教给闻人然红炉点雪以之对敌,除了有铲除闻人然的意思,亦打着将这人重新笼络回来的盘算。超轶主与鹰七冷然对视,戚太祖站在超轶主身后一言不发,静候着一场好戏。

    无视超轶主怒目,黑衣死士冷淡应道:“是又如何?”

    “那就赔命!”

    超轶主甚少动怒,但并不意味他不会动怒。惹动他之怒火、伤害他之好友的人,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

    “北风逆星汉!”

    气震天,衣袂飘,悲愤难抑的超轶主,干戈定走势较之方才更狂,四周顿起北风呼啸,风吹叶响,飒飒向南,干戈定尖端荧光急如星火,超轶主人动身移,挟恨一击愤然发出!

    点点光芒如流星直落,黑衣死士面不改色,长匕在手,向上轻挑。霎时,黑衣死士身前现出一条血帘倒挂,隔绝超轶主急怒一招。然而不仅仅是黑衣死士,就算是戚太祖同样也低估了超轶主的根基修为。

    干戈定点中血帘虽像陷入泥淖一般动弹不得,急怒在心,超轶主却是毫不动容再催真力,生生将之撕裂开来,趁势再进!

    黑衣死士黑瞳之中愕色一闪,匆忙欲避,超轶主却又怎肯轻易放过?干戈定在五指之间一个翻转,速度陡升,生生印在鹰七胸口,澎湃内力凝聚一点灌入体内,击散黑衣死士真力,只欲将其一举拿下。

    “图穷·血断!”

    鹰七痛苦隐隐冷哼一声,先前被割裂的血帘如寒泉涌动,刹那工夫凝成一柄血剑下刺,正中超轶主持着干戈定的右臂,血染衣襟。

    大口呕红,黑衣死士借机欲退,但超轶主挟怒出手是何等厉害?鹰七提气却感内力散离难聚,与此相对,超轶主却是不顾血剑之伤,只为抓人问清一切。

    “月色隐天穹,无间苦众生,度悲舞红尘,大愿护禅灯。”

    就在超轶主功成之刻,方圆突响悲悯诗号,一把宝伞插入二人中央。黄衣佛者拉住鹰七,渡悲伞格开二人。指若拈花,月印潮生,式出只为拖延。超轶主足下一顿,黄衣女子已拉着黑衣死士化光离去,徒留温柔女声在空中回响不息。

    “人非其所杀,施主勿追了。”

    超轶主本欲提步,闻言稍一迟疑,又见多人围了上来,堵住前路,终是停下脚步。似是想起重要之事,超轶主连忙回到尸体旁,蹲下身一探伤痕究竟。

    超轶主伸手察看,却见醉千秋致命伤口,正是过颈一剑。伤处虽有水寒阴气,但以超轶主的见识,却能一眼看透深处的烟熏焦痕。烟化功体不曾听过得高手,难道是当日传信之人?醉千秋遭人灭口,定是发现了至关重要的真相。

    思及醉千秋往昔习惯,超轶主掰开醉千秋松握的手掌,血线模糊入目,歪歪斜斜划下一横一撇,不知何意。

    “一横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