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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剑解苍生于倒悬!(二)

    阳光不时通过浓稠黑云缺口洒下,半阴半晴的天候,使得嗜血者主场的优势大为削弱。

    长时生活在暗夜之下,除了起初几年的艰难,邪之子已经很久不曾感受过,身受烈阳照耀的滋味。邪刀未出,拳掌先行,邪之子眸露森寒,傲然自负道:“当年吾能杀你夫妻二人,此回亦不例外。”

    “虽然不大清楚,这个世界的我究竟是怎么死的。但想来当年我都疯了,你应该也没见识过佛魔合体,否则又怎会白费心机做这无用功?”

    一边单掌应敌,一边催动邪兵卫再掩三光。分心二用,邪之子不想闻人然功力进展至此程度,大意之下顿让剑锋在皮肤上留下数道血痕,锐意虽未损及根本随之修复,犹觉同样一口丹青见,剑出式返间,竟带云泥之差的骇人之韵。

    不再怠慢,邪子神色倏然一凛,周身邪力高涨,凶暴之能凝聚于掌间,尚未再有动作,莽莽大地已陷三丈,幽暗邪流猛然爆散,如影随形奔腾而至,顿挫剑流止于身前。

    “纵无大军助阵。以一敌二,你仍无胜算。”

    主宰黑暗三十年,邪之子亦早非昔日,当即沉下心来。意识下严令,乘风之快、力敌万军之剑,已是眨眼杀到闻人然面前。

    “以一对一,不也很公平?”

    佛魔合体之能恢复,耳闻邪之子笃定之声,闻人然依然不改乐观心态,丹青见横胸力挡邪流,滑步而退将遇绝代之狂,临机食指轻点眉心,拼着精神重压,再度分化出一身玄衣。

    再怎样黑暗的世界,也无法打破嗜血者种族的铁则。连与西蒙并生的禔摩,都不能在阳光下行走。哪怕是身为究极嗜血者的邪之子,顶多亦只能保留一名附庸的权利。风之痕身为剑界不世神话,魔族功体较之他人更为强悍,力与速又恰是嗜血者所擅长,自然成了合适的目标。而选择他的目的,亦是为了对付忆秋年。

    风过疏竹不留痕。入道之剑,一杆碧翠,总在恰当之时,封禁魔流剑进路。然而力与速的结合,魔流剑与风之痕的搭配,此刻仍是少有之强!

    昔年入道剑者一念之差,剑痞终因容情而亡命。命运的丝线,却是奇妙的将师徒联系,宛若注定的因果循环

    忆往昔山水逍遥,回当年乘风踏浪。飘逸如仙,魔流勇悍,双剑一触即分。扭曲的沉埋意志,仿佛嗅到了熟悉的剑味,无神的嗜血之眼,忽而焕发了清澈的光亮,绝代之狂倏而双化,是为剑者尊严的不容亵渎!

    “久违的风之快意好对手。”

    意识早受钳制,回光亦只一瞬

    当年受偷袭而失自我了断之机,风之痕扫过疏竹影,随即回眸注目闻人然,神态孤冷如过往,此刻出口之言,却仅剩似曾相识的一句。

    “剑痞传人,风之痕要的,是一名剑道的‘高手’,还是‘一名’的剑道高手?”

    “自是‘一名’!”

    三分的战局,当属西蒙主导最为不利。梵刹伽蓝将毕生圣功与半数邪兵卫结合后,一并传给沙罗,早是强弩之末。

    相差仿佛的战斗经验,却是压倒性的根基之差。佛剑分说独战嗜血王者,情形已是险恶至极!

    脱变的血邪之躯,究极的完美邪体。半口邪兵卫凝成神刀,挡住佛牒天生克制。暴涨的力量与速度,令西蒙牢牢把握胜势,开口便是玩味:“佛剑分说,你我之间第三次的战斗,将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无论现在与过去,人世,从来都不属于嗜血者。你与佛剑,只有无间才是归宿。”

    菩提不坏身能减外伤,不惧嗜血者利牙,内创却是在不断加重。连番受创,目光仍自清亮,不曾迷离,佛剑分说指运大轮,佛牒圣光瞬时同起,就地一划生死界限。

    梵刹伽蓝顺势合掌盘膝正坐中央,聚佛国众生民意,汇慈悲救世之念。霎时间,大日曼荼罗法阵,迎合佛牒圣辉而起,巍然佛像如壁高耸,正是卍法如一!

    “这就是所谓众生的祈愿?”

    天指并佛辉,双式并出,西蒙右臂斜伸身前,感受着佛力对邪体的影响,手中邪兵格开佛牒重击,摊开的手掌向下一按,顿破圣洁之招,“这个世界的残酷绝望,教不会你们认清现实吗?”

    “焚风火莲!”

    寡言不答,此时此刻,佛剑分说内心只有除邪一念,破招之后是更强之招替补。火中生莲,焚风过境,净雷伴生同诛敌!

    又是名招入目,西蒙却仍一派写意轻松,手中邪兵卫生出一股阴寒急冻,冰邪千峰凝固圣佛之气,反击出招再无迟疑。

    “吾是闍皇西蒙,非是吾儿邪之子。怎样有效率的把握时间,根本不用任何人,尤其是敌人来教导。”

    淡漠一语更坚杀念,邪力汇聚至刀斩在佛牒之上,空余之拳数度击中佛剑分说,僧袍之上点点鲜红,是渐失悬念的胜负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