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贩明显眼中也有些惊愕，只是顿足之间，打量了她一番，并未多话。
青凌微微低头，一边想着如何隐瞒自己身份，一边疑惑这小贩究竟是何身份。
“公子，借一步说话。”
小贩拱手抱拳得了王希华的允许后，两人出了房间。
王焕国的尸体便在青凌身边一点一点散去温度。
如今王焕国已经死了，甚至还提前了好几日，毕竟当初消息传到宫中的时候，是说在王希华大婚之日出的事，如今倒是被她搅乱了。
只是如果眼下提前了这个日程，不知道其他事情是不是也一样会提前。
天色渐渐亮了，鱼肚白的远空有看得见冷意。
王希华再次回来，已经是辰时了。
青凌一直在地上瘫坐着，一动不动，像是被王焕国的死给吓到了，其实只是思虑过度，想着以不变应万变的。
“知书达礼不错，会些拳脚也不错，只是如今看来有些傻的过于了，本以为我爹死去，这里无人看守，你会逃跑的，结果你居然还在这儿等着。”
王希华回来的时候似乎心情不错。
只是青凌无暇顾及。
今日便是佳节与太后寿诞之日，宫中全天都在歌舞盛会，今日穆廷知本该去的，可惜昨晚的事情……
“本公子同你说话，你居然无视了？”
“王公子，王大人已经如此，你既然叫他一声爹爹，为何还不为他收尸？”
王希华却是一声轻笑。
“我爹早在十年前便死了，这里的不过是个傀儡。”
说着王希华半蹲下，抬手寻去了尸体的下颌处，接着便见人皮面具揭起，一张不同于王焕国的脸显露出来。
青凌看着那人，前世此世都是未曾见过的。
只是她脑中嗡嗡作响，这一切看似不合乎情理，可连贯一起，又觉得平常。
难为王希华对这个爹如此的看不顺眼。
“你知道了这个秘密，想要或者离开已经是不可能了！”
王希华唇角笑意泯然，起身又是拔剑指向青凌鼻尖。
“公子，门外有一人，自称隐世名医，说是算卦算到此处有病人需要医治，所以前来拜访。”
“他怎么不直接说此处有死人需要埋葬，把自己装扮成棺材铺的人呢？”
“属下也说了类似的话打发他，那人便提了祁瑞王的名号，说是找你要一个人。”
王希华眼下乌青浅淡，手上握着剑柄，又多看了青凌两眼。
“难怪！”
王希华收了剑，却看去了那地上半壶酒，既然是大夫，那想必该知道如何挽救一条生命吧！
“喝下去。”
半壶酒就这么凑到了青凌面前。
清酿闻起来颇有几分清爽，可惜冬日嗅来只觉鼻尖冰凉。
青凌踌躇了一下，接过酒壶，一边准备喝，一边说道：“王公子既然是帮太子做事，竟然会不知道我身份？刚才来找你那人，想必商议的是让你如何取代你这位早死的爹爹的吧？这就我喝也可以，我被安排在穆廷知身边，今日来这里是他要求的，为的是让我做出让他足以信服的事情，假设我死了，便使太子计谋功亏一篑，不知道到时候公子的下场会如何！”
青凌笑眼看去王希华，接着将酒壶微微倾斜凑到了嘴边。
“啪！”
酒壶还没触及唇角，便见王希华一把打掉了酒壶。
碎片散落一地，酒色氤氲浸染了地毯，晕开一滩水渍。
“把她扔给那位大夫，就说她生命垂危，大夫神机妙算，让他好好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