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达康的语气都有些变调了，透着充分不爽。他不单单感到自己作为经理的威严被副经理给挑战了，脸上火辣辣疼。对常红媚居然要维护一个没什么能耐的无牌业务员，也感到非常恼火。一股股醋味，就这么涌出来。

    “没什么意思啊！刚才不说了嘛，这点小事，交给我处理就是了。好吧，何东的潜力还是比较深厚的，而且照我的了解，他不像是那种人。我们这么大的公司，总不能冤枉员工吧？也许，他真的有难处么？黄经理，你忙你的去吧。何东，愣着干嘛？来！”

    业务部整个办公大厅都透着紧张的气氛，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着副经理为了一个无牌业务员，跟经理较劲儿。但几乎所有人都猜得到，这里头妥协的会是谁。

    “好，好！很好！常经理，既然你硬要照顾这个害群之马，那就随你的便！不过，在每周经理会议上，我会跟老总说一说！”

    黄达康气得浑身发抖，又猛然抬起一根手指，朝着何东戳去。

    “你等着！别以为常经理护着你，你就可以继续自在逍遥。不管怎么说，我才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小心着不要行差踏错，要不然，我立刻把你炒掉！”

    何东倒是一脸平静了：“黄经理，别用你那根手指头指着我，泼妇骂街才你这架势。气急败坏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女人被我睡了。”

    黄达康要跳脚了：“你特么……”

    “好了！何东，你少说几句会死啊？赶紧跟我过来！”

    已经走到远处的常红媚大声训斥。

    何东抱着一叠钞票，赶紧大步走过去，跟上了常红媚。看着她在套裙里头绷得滚圆的骄傲屁屁儿，他觉得真是赏心悦目，挺想拍拍看是什么感觉。因为她的出头，他现在心头一片愉悦，恶气出了不少。想不到，以前对自己一直恶形恶状恶声恶气的副经理，竟然会在经理的暴怒之下，如此淡定地将他保下。

    不过，想到她这行为，可能带着某个目的，他心头又有些沉重。

    进了常红媚的办公室，就跟上次一样，她让他将门带上，完全不在乎别人说什么闲话。接着，就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把两条裹着精致黑丝的大长腿架起来，瞪着何东说：“你说说，你到底在搞什么！我发现全世界最奇葩的人就是你，满公司去借钱，一两百都要借，就算为了你母亲的病，这也太夸张了吧？”

    何东也有些不好意思：“常经理，我也没办法了。借多了，没人肯借呀！所以……我只能积少成多。刚才，谢谢你了。”

    常红媚重重哼一声：“你不是挺爱面子的嘛，这种丢脸的事，你就做得出来？我看，还不如照我说的，去向那富婆拉单子。万一那单子到了你手里，大几十万的提成，你母亲就算得了绝症，也能治得好了！”

    果然！

    果然提到这件事了。

    不过让何东生气的却不是这个了，他顿时拉下脸：“常经理，你这是诅咒我母亲么？如果不是，我可以原谅你，但按照我们乡下的规矩，你要打自己一耳光，打重打轻没关系，然后吐一口口水，说你没那个意思。”

    “你你你！”

    常红媚气得两座山峰都要剧烈摇晃起来，快要崩塌了，但她看着何东满脸气恼甚至眼冒凶光的样子，不禁又有些害怕。一边哭笑不得，一边轻轻打了自己一耳光，朝废纸篓里吐了一口口水，冒出一句：“我没那个意思！”

    然后冲着何东一瞪眼：“满意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