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顾亡想杀自己，木旦在之后的日子里都老老实实地和顾生待在一起。吃饭睡觉，寸步不离。

  就是上厕所有点麻烦。

  顾生力气大，从隔壁房间搬一张床到他的房间里就能解决木旦睡觉的问题；吃饭的时顾生也不要木旦动手，将吃食做好递到木旦的手上；为了安全，他们每天也只是简单地洗漱，确保顾亡找不到机会。

  这样一来，像什么楼梯突然断裂、椅子突然起火、热水变成硫酸等事，都在两人的警惕下有惊无险地躲过。

  只有上厕所，既没办法完全在顾生的视野范围内，也没办法简化省略，更没办法让顾生代劳。

  于是木旦每次上厕所都高度警惕。

  虽然到女厕所里杀人听起来有点变态，但木旦毫无怀疑这就是顾亡能做出来的事。

  所幸顾亡还没有木旦想得那么没有底线，她在公共浴室没有发生什么事。

  一切都有惊无险，第六天早上木旦被顾生叫起来的时候还有心思琢磨顾生是怎样在看不到天色也没有钟表的情况下确定时间的。

  想不明白的木旦跟着顾生一起去食堂。

  食堂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前几天还横尸遍地的痕迹。

  木旦问过顾生那些尸体去哪儿，但顾生没有回答。倒是回答了她之前提过的一个问题。

  “你之前不是问过我，那些从房间里出来的人都去哪儿了吗？”

  木旦还没接话，顾生自问自答道：“和那些人一样被处理了。”

  说这话时，顾生一字一顿，声音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阴森。

  但木旦习惯了和顾生相处，在这几天的照顾保护下也放下戒心相信顾生不会伤害她，不但不害怕，反而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

  “那我没有和他们一样被处理，可真是太幸运了。”

  顾生握了握拳，微微低头：“我当时……”

  的确是想杀木旦的。

  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解释，顾生一时间微窘，偷偷观察木旦的表情。

  “你当时肯定没想过杀我，”木旦眯着眼笑，“毕竟顾大哥是个好人嘛！”

  这时的好人卡发得很调侃，因为几天相处下来顾生已经给木旦兜了底，之前那些消失的人的确有顾生的一份。

  但木旦自认不是个三观正常的人，顾生不杀她还保护她，那就是个好人。

  至于顾生之前有没有作恶——这对木旦来说不重要。

  吃完饭也没有什么消遣活动，而且顾亡还在暗处虎视眈眈，于是两人又一起回房间。

  路上，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吸引了木旦的注意力。

  这里居然还有电话？

  木旦之前都在心里默认这里与世隔绝了，于是听到铃声后颇有些迫不及待拉着顾生往声音源头跑去。

  等两人找到电话时，那头已经挂断，只有一部老旧的电话安静地放在木柜上。这种电话在木旦之前只在教科书里看到过。

  没过多久，铃声再次响起。

  “你好？”木旦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