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他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人生尴尬的某一刻总会遇见他。七岁的时候我淘气以为自己是仙子,然后从炕上蹦下来,嘴唇破皮了,正好磕到了嘴唇上正中央,大家都喊我小日本被他看见了。九岁的时父母不让我上农村的厕所,我好奇又去,结果掉下去,哭着喊着让人救我的时候,他又出现了,苍蝇围着我乱撞,他笑的东倒西歪。十岁的时候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因为我上学迷迷糊糊不小心把自己的内裤装进兜里了,结果被路过的他看到了,他没告诉我,我被全班人笑了一整年。

    后来我家又开了一个家庭会议,父母决定养鹅致富。我随父母又搬到了另一个镇子。而姐姐们由姥姥来看着,她们不用走。我们就这样分别了,在也不用当她俩的传信使者了。

    可是十六岁的某一天,我在草厂放鹅的时候,却又再次遇到了他。他开着一辆破旧的二手车,头发油油的,穿着皮大衣,手上带着一块手表。他冲我吹了下口哨:“丽丽呢”,那是姐姐的名字。

    我依旧害羞,内向“不知道。”

    空气夹杂着汽油味,还有我看不清的眼睛,他带上了他的眼镜,“我再上厂里找找。”说罢他开车走了。距离是那么远,也许我曾未跟父亲和他以外的男孩说过话吧,我竟然觉得他很帅。

    二姐已经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总是开朗乐观,她一度成为我心中不落的太阳。甚至现在想想我还是崇拜她。她有主见,她不怕任何人,任何事情,她遇到新的事物敢于尝试。她自信,对待每一个人都可以侃侃而谈。而我总是害怕,我愿意做她的小尾巴,虽然她总是支开我,去做别的事情。

    天空忽然变暗了,风开始吹了起来,雨也下来了,轰隆隆的声音从北边的天空传来,异常响亮。我好不容易才把这群呆呆的鹅赶到家里。就听见老姨夫叫爸爸雨后去捉鱼。

    准备好工具,我们来到那条河“啊是鱼!”我惊呼,成群的鱼在河水里翻腾,那边有个浅摊里面也都是鱼。我们拿着是袋子,用脚踩着把鱼装进袋子里。鱼就在我的脚下只要一踩就能拿到一个“捉到了!捉到了!爸爸,快看”。

    “快装进去,一会它就跑了!!”爸爸笑着说。

    鱼太多了跟本装不过来,姨夫就把剩下拿不走的鱼,偷偷的放入附近稍微远一点的水泡子里。人越来越多了,爸爸说快走吧,这些鱼说不定是哪家池塘的。我们就恋恋不舍的走开了。不得不承认,捡便宜的时候,真的太刺激了。

    一路上,老姨夫怕人看见我们边走边藏,走了二百米的时候,来了好多骑摩托车的人,他们把正在捉鱼的人们抓了个正着,听说还罚了款,鱼也没收了。我挺害怕的想把鱼还回去。姨夫劝我说到:“回家吃鱼它不香嘛,我们也没拿多少,他们也没来找,如果找就还给他们或者给他们钱。”那些骑摩托的人很快追上了我们,看见我们什么都没有拿,就走了。还好老姨夫机智,把鱼放进旁边的水沟里了。

    就这样,那天晚上我含泪吃了两大碗米饭和一盆鱼。贫穷的我们,好像好久没有这样吃鱼了,爸爸脸喝的红红的。姨夫还唱了首田震的歌。姐姐们还给他们鼓掌。大哥哥也附和着唱着。

    那年的雨季频繁,周边的条幅也是抗洪的条幅,有许多青年参加了抗洪。父亲去晚了,没参加上抗洪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