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十九章 破密

    上稷学宫智囊无数。

    也并不排斥愚者们的“高谈阔论”。

    世界上有一半的人嘲讽另一半是傻子。

    其实都是傻子。

    谁说不是呢?

    杨慢慢心智早熟,却从不自诩“聪明”。

    因为世间大多所谓的聪明人,总会觉得处处是利益,随时可以“信手拈来”,所以老想着做更多事情。

    其实更聪明的人,应该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

    所以他很难帮到那位鲜卑国的五皇子。

    人有冲天之志。

    非运不可自通。

    或曰:不知命者,无以为君子。

    一路行来——

    你看这上稷学宫的大道它又宽又长。

    但是再长的路。

    也会有尽头。

    你看这两位少年的谈话它又粗又浅。

    但再浅显的话。

    也知易行难。

    临别之际——

    大元帅之子与这位鲜卑五皇子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每颗心都会脆弱。

    每颗心都会坚强。

    按理十八岁的少年郎,本不该这么早就背负起国仇家恨、江山社稷之忧。

    莫奈何、时不我遇,命不我待。

    往往对手之间的心意更能相通。

    那挥舞战刀的心,亦会有温柔。

    杨慢慢神色平静道:

    “三月后的南疆之行……”

    慕容垂虽被这突兀一抱略感不适,挣脱开后也是爽朗答道:

    “当然。”

    说罢二者各自转身。

    谁都没有矫情转头。

    ……

    男儿当自强。

    对镜贴花黄。

    出了学宫回了帅府。

    杨慢慢精心打扮一番去了徐宅。

    上次兵部侍郎庆生宴来过一次。

    虽说不是第一次登门,第二次也算是比较紧张。

    扣动门环。

    小心翼翼敲了三下。

    等来的不是下人——

    却是豆蔻少女徐莫莫。

    “额……”

    少年一时难以开口。

    少女满脸涨得通红。

    前几日的“不欢而散”,让彼此心里蒙上了一层难以言表的“隔阂”。

    他没有想要不理她。

    她以为他不想理她。

    一位“爱难寄口”。

    一位“思君黯然”。

    “其实我……”

    少年语塞。

    “你是来找爹爹的对吗?”

    少女却是眼珠一转,灵机一动。

    “对……也不对……”

    空气突然又安静了。

    杨慢慢想死的心都有了。

    “满腹经纶”偏在这位小女子面前嘴笨——

    人间万事细如毛。

    我有小事大如斗!

    虽说“文青”不可乱入俗气。

    但偏是她的娇憨,惹我不得自然。

    他娘的两年前老子是怎么做到对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

    同样的小女子,为何长了两岁后便让我如此这般“瞥一眼心就乱”了嘞?

    “是毅恒来了?”

    终是一句温醇的嗓音打破了僵局。

    三人进屋。

    屋内摆一棋局。

    沏茶倒水。

    两人对坐,一人旁观。

    在兵部待了两年,杨慢慢可是深知这位兵部待郎的爱好。

    因此也花些闲时学会了手谈。

    兵部侍郎徐偃明的棋艺在华朝棋坛那可是如雷贯耳、数一数二的。

    华国境内明面上除了上稷学宫那位祭酒大人,大国师陈玄安,还有就是新来的释门佛图澄这三位可以与其扳扳手腕之外——

    对手寥寥可数。

    当然了,能稳胜自己的,就是在棋坛声名不显、在军中却是威名赫赫的,那位少年郎的父帅。只是外人不得而知。

    二人落子如飞。

    少女在旁静观。

    只五炷香后,便分胜负。

    “未曾想三十年来的’勤练’说辞,比不上两年的’天才’二字,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此子起手毫无章法。

    落子速度又是奇快无比。

    侍郎大人迫于脸面怎敢思考多久,同是下起了“快棋”。

    谁曾想一时不察,最后竟被对方不讲武德、胡觉蛮缠的无理手牵制住了。

    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整局博弈——

    颇有“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