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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危言耸听

      “好,好,我带你去,你快把箭放下来。”吴才急道,“只是府君是否愿意遣兵,你心里也别抱太大希望。”

  吴凡收起弓箭:“你带我去就好,我自有话语与他言说。”

  吴凡自知刚才过于急切鲁莽,竟然以自戳而死来要胁兄长,颇觉愧对其兄,忙又对吴才一拜道:“兄长,刚才弟过于急切,行动过激,还望兄长宽恕。”

  吴才摇着头,现在他是彻底地搞不懂自己这个弟弟了。一会急激要死,一会又宽和知礼,难道是自己这弟弟大病之后,脑子坏了?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人还是自己的弟弟,只要他的要求不太过分,自己都得尽量去满足他。

  吴才带着吴凡进了国相府,也就是太守府。吴才是郡中功曹,可以说是郡吏之首,自然是无人阻拦,直接来到了议事厅。

  琅邪国相萧建正在厅中坐着读书,见到吴才身后跟着之人,他认得乃是功曹之弟吴凡。萧建之前是在东海为郡吏,而吴县令从县尉到县令,在朐县也有五六年了。

  吴凡在朐县好射猎的名声又比较响,他自然是见过并且知晓了。就算没见过,此刻见到吴凡腰间挂着弓和箭,又跟在吴才身后,猜也能猜得出来是他。

  吴凡自然不能带着弓箭入厅,解下弓箭放在门外,又脱了鞋,入厅和萧建见礼后坐定。



  “明府君是东海人?”吴凡刚刚坐定,不待萧建说话,便先问了起来。

  “正是,我是东海襄贲人”萧建捋着胡须笑道,“我在东海为郡吏十几年……”

  “可惜了!”吴凡不待萧建把话说完,便打断他的话,摇头叹气道。

  他这一声可惜,和摇头叹气的举动,把萧建和兄长都搞懵了。

  萧建错愕地盯着吴凡,继而颇为感慨,缓缓言道:“是颇为可惜,但至今总算任了二千石的国相……”

  这次轮到吴凡愕然了,自己这一声可惜说的时机不对啊,这萧建以为自己是说他当了十几年郡吏而可惜。

  “明府君误会了,我说的可惜不是此意,而是明府君的乡亲族人。”

  “乡亲族人?”萧建思索良久,也揣摸不透吴凡此话的意思,“你这是何意?”

  吴凡微微蹙眉道:“兖州牧曹操即将率兵屠灭徐州,东海众人恐怕亦是尽数覆灭,就是这琅邪,只怕也难逃厄运。”

  萧建惊得站起,死死地盯看着吴凡。

  吴凡的兄长则是不停地对吴凡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只是吴凡对他的摇头示意犹若未见。

  或许是萧建觉得自己的表现失态了,他又缓缓坐下,脸上勉强挤出笑容:“文奇为何要来此危言耸听呢?”

  吴凡此刻倒是显得不急,他知道,自己越急,对方便会越不在意。自己表现得不在意,那便会让对方急了。

  “明府君难道没听过最近孩童都在传唱的一首童谣吗?伐徐州,屠五城……明府君可知是哪五城?”

  “哪五城?”萧建急问出口后又缓言道,“孩童之词,如何能当真。”

  “襄贲、郯县、莒县、下邳、彭城,便是这五城了。明府君别问我如何知道,我还知道,隐居琅邪的前太尉曹嵩如今已经启程,往济阴去投依其子,也就是兖州牧曹操。而且,下邳的阙宣自称天子,并且已经率领数千流民攻入泰山劫略,这个想必明府君亦是知道的。”

  见萧建点头表示认可,吴凡继续言道:“正如童谣所言,阙宣起,称天子,攻入泰山嵩将死。曹公自琅邪往济阴,则必从泰山经过,而路遇阙宣等贼众……那些流民可不管你曹公是何许人,他们眼里只有曹公所带的那些财宝,劫略而杀。曹公若死,曹操必会率兵伐徐,在他眼里,徐州之民皆为贼,皆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