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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又是一年春节来临,外公打来电话,外婆身体不好不宜长途出行,也不让他们回C市探望。这是孟家一家四口第一次在B市过年。因为阿姨过年休假回家了,家里没一个人会做饭,年夜饭都只能从餐厅预订。

  B市四环内都不让放烟花,孟铛铛过年一大乐趣被剥夺了,好在今年春节下雪了,南方长大的孟铛铛还是看着还是觉得很有意思,饭后她无聊地坐在沙发上数自己的压岁钱,加上去年的,这下子够给谷祎买生日礼物了。不对,她突然反应过来,这一年里谷祎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生日。

  孟奇看着女儿捧着红包,盘腿坐在地毯上发呆,走过去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今年在这边过年,没有往年在老家那么多红包了,要不要爸爸补给你?”

  孟铛铛乖巧地说:“不用啦,我自己攒了好多了。”

  :“我们铛铛交男朋友谈恋爱也是要花钱的,不能只让男孩子买单哦。”

  :“嗯嗯,我知道的。”

  孟奇还是没忍住,想拐着弯确认一下,问道:“男朋友什么专业的?什么时候带给爸爸妈妈看一看?”孟铛铛没多想,反正也不打算瞒着,就实话实说:“学物理的,下次我问问他愿不愿意见你们吧?”

  孟奇笑了笑,之前打听了,谷家少爷就是物理系的。走到妻子身边,低语道:“估计是个学霸。”

  孟铛铛跑进卧室,拿着包和大衣像阵风一样蹿出来。

  :“爸妈,我要去找我同学了,今晚不回来了。”说完头也不回地急冲冲出门。

  :“看吧,女大不中留的,白菜始终要被别人家的猪拱了。关键是咱们家也有头猪快30岁了还不会拱白菜。”温敏倒了杯红酒递给自己老公,无奈地摇摇头。

  孟奇还不打算把女儿恋爱的真相告诉妻子,如果谷家少爷真的是铛铛的男朋友,他们俩以后能怎么办?告诉女儿真相逼她分手?不忍心。找谷家,他似乎还不够格。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难不成真是单纯喜欢铛铛,他孟奇的女儿可不想送进谷家受罪。

  谷祎看见一身风雪的孟铛铛突然开门进来,既是诧异更多是欣喜。

  :“不是在家跟家人过年吗?怎么过来了。”谷祎温柔地帮她捋了捋头发上的雪花。进门的孟铛铛跑得气喘吁吁说:“我猜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们铛铛是什么时候转行当神算子了。”他紧紧抱着面前这个女孩,把头埋进她的胸前,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人陪他过大年三十。

  :“阿祎,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我攒够给你买礼物的钱了。”

  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笑着说:“明天,还有三十零七分钟,我就23岁咯。

  孟铛铛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爸妈不陪你过生日吗?”

  谷祎的声音突然低迷起来,喃喃道:“我妈十一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小时候都是她陪我过生日吃蛋糕,后来她不在了,也就没人陪我了。”这时候的他太脆弱了,不像平时替孟铛铛挡风遮雨的谷祎,他只想紧紧地抓住孟铛铛,像一个半夜里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长久孤身一人伫立在黑暗中,突然照进来一道光,便想拼尽去追逐占有。

  话说到这个份上,孟铛铛就不想再接着问了。换上笑容,开心地告诉他:“我真的攒了很多钱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有钱,她把包里刚收的压岁钱全倒出来。在一起都是谷祎给她买礼物,包包首饰买了不少,她也想给他花钱。

  谷祎这才明白,原来她一直抠抠嗖嗖攒钱是想给自己买生日礼物,捧着她的脸认真说:“我想要的,你不是都给我了吗?我除了你什么都不想要,既然你非要我许愿,那我许一个生日愿望好了,未来一个月,希望孟铛铛小朋友都不要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