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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重复梦境

    轰鸣声响,骑着机车的钟遇已经消失在了江姜的视线范围内。

    她视线往外,疑惑轻喃:“他这是做什么去了?”

    陈晓茹轻叹一声气,放下手里的指甲油转过身去翻翻找找一阵,很快,她拿出一个医药盒递给江姜。

    “钟遇这小子哦,待会儿回来指不定又得挂彩,江姜,你们关系亲近,呆在一起的时间也多,陈姨很多时候也顾不上,以后这活就交给你了。”

    江姜“啊”了一声,接过医药盒:“他又出去打架了啊?”

    “十有八九,他那顽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姜面色凝重:“钟叔也不管他?”

    陈晓茹再叹一声,“还是美真去得太早了,钟遇他爸只围着他那个工厂转,听说又扩建了,一心都扑在挣钱上,哪有精力管钟遇。”她抬抬手,“不说这个了,江姜,手伸过来,我接着给你涂。”

    江姜伸手过去,陈晓茹拿起指甲油再次捯饬起来,涂了个好看的橘色渐变,可江姜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她想着钟遇刚刚出门那急切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涂完指甲,江姜抱着医药盒:“陈姨,以后钟遇给钟遇上药这活就交给我了,我先上楼了。”

    陈晓茹从冰箱里提出一袋新鲜的葡萄:“江姜,把这个带上去吃。”

    “不用了。”

    “用的用的,还跟陈姨不好意思,我从老家弄过来的,太多了,再不吃都烂掉了。”

    邻里邻居,数十年的交情,热情抵挡不住,江姜也没再拒绝,接过来:“谢谢陈姨了。”

    “没事,无聊的话就下来找陈姨聊天。”

    “行。”

    陈晓茹打开电视机,里面播放着她百看不厌的狗血婆媳神剧。

    江姜深深看了一眼沉浸在电视剧中的陈晓茹,又想起回小镇之后发生的一件件事,暖意在心中徜徉。

    比起外面的广阔天地,晌川镇真的很小,小到骑个机车不到半小时便能将整个镇子走完,多走两步就能遇上熟面孔,可尽管离开这么多年,再回来,从前的情谊却丝毫没有改变。

    江姜走上楼去,到了家里,她将医药盒放到饭桌上。

    春困夏乏,晴朗的夏季午后,江姜刚在沙发上躺两分钟便困得不行,她打了个盹。

    这一睡着,江姜又做起梦来,这次的梦还跟以前一模一样,同样的镇子街道,同样的空无一人,同样的橙黄气流,梦里的江姜好像被困住了无法出来。

    可现实的江姜也进入了深度睡眠压根醒不来,她满头大汗,眉皱得很深,潜意识里对梦中的自己发出疑问。

    “为什么一直做这个梦?”

    梦里的自己好像能听到自己说话,她抬起头看着天空:“谁在说话?”

    “为什么一直做这个梦?”

    “到底是谁在说话!”

    “是我。”

    “你是谁?”

    “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

    ……

    睡得昏天暗地,太阳落了山,江姜被热出了一脸的汗。

    她爬起来锤了锤自己的太阳穴,自言自语了一句:“怎么天天做这个梦?”

    不过还好不是什么噩梦,江姜耸耸肩很快将之抛到脑后,她起身刚开空调,突然听到对门钥匙开锁的声音。

    应该是钟遇回来了。

    江姜忙从沙发上跳下来,从医药箱里翻找几下快速打开门。

    “钟遇!”

    钟遇懒散散转过头来。

    “你是不是去打架了?”

    “那不能叫打架,只能说是小小的练了下手。”

    江姜突然冲过来,霸道地伸手一推将钟遇抵在墙上,他刚想说话,可江姜准确无误地捏住了自己的下巴。

    “有伤没?”

    “没。”

    江姜皱着眉头盯着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半天,终于,江姜在他下巴某处定格了视线。

    她的脸慢慢凑近,而钟遇完全不敢动,他的耳根有些红,不动声色咽了咽口水:“江姜,你……”

    下一秒,一张创可贴精准无误贴上他的下巴。

    “有伤口,我帮你贴住了,这样好得快。”

    “伤口,我哪有伤口?”钟遇狐疑地摸了摸,突然意识到了江姜说的伤口——那是他早上刮下巴青茬时用偏了力划了一道小口子。

    钟遇挑了挑眉:“谢谢啊,这伤口再不贴就该痊愈了。”

    “不客气。”江姜扭了下酸痛的脖子又看向钟遇,想起陈晓茹的话,突然伸手过来往他胸前腰身摸了摸:“其他地方有伤没?”

    钟遇耳根的红蔓延到了脸上:“没……”

    昏暗中,江姜后退两步:“以后别动不动打架了。”

    “我没动不动打架,”钟遇故作无谓地耸耸肩,“我那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江姜嗤他一声:“你挺有理。”

    钟遇的声音低低闷闷:“有理……但不多……”

    江姜默不作声了。

    短暂的沉默后,钟遇再度开口:“吃晚饭没?”

    “没。”

    “你饿了没?”

    “饿了。”

    “一起下去吃点?”

    江姜点头:“好。”

    两人各自将自家门拉上,一前一后下了楼。

    天色已晚,街道两边的路灯冷光洒落下来,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他们并肩行走着,钟遇似乎心情很好,一路上都在哼歌,只可惜哼得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