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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前夕

    这个夜晚,云深不知处和金陵台分别收到了一朵牡丹花信,当牡丹花开时,一行金色小字显露无疑,灿烂了二人的双眼,却也徒增了许多忧愁。

    直至清晨,两方召开了紧急会议,蓝氏族中长老,蓝启仁,蓝曦臣都在内,独独缺了蓝忘机一人,而就在昨夜,蓝曦臣当即飞信传书蓝忘机,命他即刻赶回,其实不消兄长催促,他也已在赶回的路上,只是回来的途中遭到了温旭的伏击,这才耽误了行程。

    室内,蓝启仁道:“温氏不日便要攻入苏府,夺取阴戒,各位觉得应如何?”

    蓝曦臣摆出家主的位置,一人主张道:“温氏既要在姑苏地界大动干戈,我们蓝氏必然不能退缩,应立即派出门下弟子前去支援。”

    一灰衣长老道:“此举不妥,当务之急应是加强云深不知处防卫,以防温氏来袭,且叮嘱门下弟子日夜修炼,随时准备应战。”

    又一长老道:“蓝俞长老所言极事,这个时候若贸然前去,只会逼急了温氏,狗急跳墙,来个提前攻打苏府,于他们,于我们都不利,不妨养精蓄锐,它日一举歼灭温氏。”

    两三个长老作一团,你一言我一语,嘈嘈杂杂,支持的少,反对的多,家主蓝曦臣闭口不言,原本一向温和,这会儿脸色是冷了又冷。

    自己侄子的心思,蓝启仁最是明白不过,若是再不从中调解一下,只怕再吵闹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他右手稍抬,道:“各位,不妨听我说一句,”

    吵闹声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听蓝启仁道:“各位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一贯的自保并不是我蓝家人的行事作风,况且温氏是在我姑苏地界杀人放火,我蓝氏岂可坐视不理?”

    蓝俞长老道:“蓝老先生所说,我们也应听着才是,只是”

    蓝俞长老欲言又止,

    “依云深目前的情况,若是将弟子派出去一部分,温氏攻来,蓝氏历年基业则危矣,蓝俞长老所担心的也正是我们所担心的,我们也并不是说不顾及苏府,而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能舍小保大。”

    蓝曦臣脸色已降至冰点,冷眼望着这一侃侃而谈之人,道:“好一个舍小保大,弃车保帅,若我说不呢?姑苏百姓不可丢,蓝氏历年基业也不可毁,”蓝曦臣将宽大的袖袍挥至身后,背着手,踱步离开,在踏出兰室的前一刻,斩钉截铁道:“最迟明日,必应援苏府,此一事,无需再议。”

    这不是商量,而是作为家主下达的命令,这也是蓝曦臣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得到众人的同意率性而为。

    而和云深不知处相同的是,兰陵金氏也是如此看法,温氏日渐壮大,又是仙督,且又没有确凿的证据指证他邪灵一事,当下还是先自安为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同的是,这种主张得到了金光善的许可,只见他坐在正殿之上,牡丹纹路的长榻之上,饮着侍女递来的酒水,闲暇惬意,一点也无议事的庄重之感。

    苏府,幽芳阁,这日没了金如玉的叨扰,也是苏晓月自回来后破天荒地睡了一回懒觉,谢婉进去时刚好自家女儿正坐在台前梳妆,镜子里的人儿五官精致,明艳大方,她拿过女儿手里的木梳一下一下梳了起来,又从妆台上挑来一支碧玉流苏插了上去,这一系列温柔至极的动作,本应是幸福合美,谢婉却伤从中来,

    苏晓月侧身轻握住谢婉覆在她肩上的左手,问道:“娘,怎么了?”

    “无事,娘只是感叹时光易逝,以前抱在怀中的小婴儿这会儿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只是娘怕是没这个福分亲眼看到你嫁人生子了。”说着,掏出一个系有黑色戒子的红绳挂在她的脖颈上,

    苏晓月摸着那枚黑戒子,有一股森寒之气饶于指尖,瞬时惊得她抽回双手,心里直犯嘀咕,这是什么?陈情令里没有这个东西啊,不过观其样子,似乎和那阴铁颜色,质地一般无二。

    “这是阴戒,是我母辈留下来的遗物,你要好好保管,虽有些与众不同,可以后”谢婉顿了顿,“以后你会用得到的,”说着,双手绕过月月的脖颈将那枚黑戒塞到里衣内,着重强调:“记住,这枚黑戒万不可让除你以外的人看到,否则会引来灾祸。”

    “娘,这是为何?这阴戒到底是何物,为何会引来祸患,既会引来祸患又为何不丢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