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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二章

    因为外设是院子的缘故,魔术工房很狭长,入口就是一扇普通的门——做工和其他的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钥匙,这扇门无法用钥匙打开,只有注入魔力才可以催开后面的阵法。

    这种保险措施实际上很鸡肋,我只是读了一些理论,实际并不擅长阵法的构造,父亲大约也是半吊子吧,识别的法阵看上去精妙,实则缺点相当明显。

    如果是精通阵法的人看到,首先会赞叹于其精妙的设计,然后就会发现这东西和纸糊的没什么区别。

    我想这是父亲不知道从哪搞到的大师级别阵法,然后自己着手布置的吧。

    但是我也不善于此道,故没有刻意的去修补——阵法是很奇妙的东西,得以运转起来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魔力的流通,如果贸然改变魔力的比重,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晓得。

    更何况在这种地方……应当不会有人来。

    注入魔力后我推开门,信长跟在我身后进来。

    景政不知道去哪里了,大约是在书房里写功课吧,他今年就要结业了。

    和外面的明亮不同,工房里是幽暗的,摆在中间的是一条长长的桌子,上面堆满了物品,甚至连过道都显得很逼仄。

    没有明火,只有一盏小小的、不会熄灭的古老的油灯在闪动着。

    跳动的青火舔舐着金属的牢笼,在不可见的屏障作用之下最终退回,周而反复。

    这只是简单的火焰魔法。

    我走到旁边,在微弱光中打开一个抽屉,里面盛满低浓度的宝石——我想是父亲尝试后又放弃的失败品吧。

    不过也有作用。

    抓了一把丢入火中,火苗瞬间暴涨——随后在屏障的压制下回到了原始的状态。

    原本昏暗的光似乎亮了不少。再配合上将魔力聚集在眼球的强化魔法,第一层工房的陈设便一览眼底了。

    “如你所见,这是第一层的工房……桌子上的是书籍和卷轴,记录的是关于魔术的常识。”

    我向身后的avenger介绍:“这里没有什么……然后到这边来。”

    第二层的入口是与第一层相似的阵法,但布置的比第一层更加精细,位于走道的最末端。

    把手搭在门把上,我神色有些漂移。

    与其说是第一、第二层工房,不如称其为书房和工作室——也就是说在这扇门后,才是真正的魔术师的领域。

    servant是超越常理的存在——我想这是可以蔑视所有魔术的“神秘”。

    魔术世界的铁律是,只有神秘才可以打败神秘。

    但对魔术师来说是不同的,这是必要的觉悟,将独属于自己的、家族的工房示之于人,毫无疑问是大方的展露了自己的后背。

    契约是最脆弱的承诺。

    ……不、我在想些什么啊。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

    压下心中那一点思绪,我将目光落在搭在门把上的手上。

    三道不同的、红色的图案所构成的纹路。

    ……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呢。

    我推开了门。

    *

    其实追溯本源,“魔术”的存在也是超越常理——在神代以前,是被称为“神秘”的吧。

    然而神代以后,大魔术就已经遗失,魔术按照派系,以家族为单位传递。

    直到公元前后,与圣堂教会所对立的、系统的魔术协会被建立起来。

    魔术协会由时钟塔、阿特拉斯院、彷徨海三方构成,时钟塔是最完整的世俗的魔术机构,相对的,阿特拉斯院和彷徨海已经渐渐被遗忘。

    说成是消失似乎也不为过。

    大部分的魔术师都会在时钟塔注册,不论是家族派还是平民派。

    我有时候也会想,父亲在没有在有田安居前是做什么的?他是否也是一名已注册的魔术师,是否有朋友,爱人,老师——景政说那时候我们住在国外……但我并没有这样的记忆。

    以及、父亲应该出自一个底蕴深厚的魔术家系,他又为什么选择隐居山里。

    魔术家系传承给后代的无非是两个——魔术刻印和魔术回路。

    回路决定于血脉,但刻印不同,只要有回路,不管是否为家族中人都拥有被传承刻印的资格。

    即,家系的传承并不局限在血脉上。

    ——只要刻印还存在,这个家系就不会断流。

    魔力来自于五大元素,不论是“大源”还是“小源”都是不断流动的,刻印与其说是传承,不如说是封印了魔术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