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

    菲欧娜正满目柔情地望向那张和杰罗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这是奥斯华·科波特，是妈妈的老朋友。”

    那种眼神，就好像全世界的光都源于自己地儿子，她曾经对孩子的父亲是否也是这样呢？

    杰瑞米匆匆扫视了这群人，敷衍地点了点头，径直朝厨房走去，儿子的无礼让菲欧娜有些坐立难安，奥斯华看破，解围到：“和他爸爸真的很像。”

    本以为这句话无可厚非，却不想杰瑞米的脚步却因此顿住，他站在原地，慢慢地将脑袋埋到胸口，再猛然回头，龇牙咧嘴地瞪着奥斯华，一双海蓝色的眼睛几欲要窜出火来。

    那样更像他爸爸，奥斯华在心里讽刺，但他不敢说，怕再次激怒这位基因组里写满了“疯狂”的小孩。

    “杰瑞米，你的礼貌呢？”菲欧娜在一旁训斥，但语气并不凶狠。

    杰瑞米没有像奥斯华想象中的那样掏出枪爆了在座几位的头，他毕竟不是杰罗姆，他眼里恨意虽没有消散，但已经收敛了表情。

    他将小巧的头转到另一边，对着一罐可怜的花生酱怒目横视。

    “真是对不住，是我把他惯坏了。”她伸手拾起茶杯，指尖的冰凉促使她说到，“茶都凉了，你们要喝些别的什么么？”

    “来杯热咖啡吧，我加两块糖，你们呢？”奥斯华只是随便问问，不出所料，他们摇了摇头。

    随着天气由雨转阴，外面的街道稍微热闹了点，隔着窗户奥斯华看见有一个中年妇女在外面追逐着小偷，还有老男人和年轻的情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热吻，有人摆起了小摊子贩卖黄暴碟片，哥谭的气象从来都是如此，也从不例外，任何一个角落都被下流和罪恶的整体环境所荼毒。

    菲奥娜留住了奥斯华吃午餐，同坐一张桌的时候奥斯华总是忍不住偷瞄杰瑞米，他试图在杰瑞米脸上找到一些属于杰瑞米自己的特征，有区别于杰罗姆的地方，可是奥斯华始终没有发现，甚至那双唯一有菲奥娜特征的眼睛也时常闪烁着与杰罗姆相似的光，仿佛在他出生时就埋下了罪恶的种子，他注定有着和自己父亲与叔伯一样制造混乱的命运，至少奥斯华是这么想的。

    从菲奥娜的神情和细微的动作里，都可以感受到她对儿子沉甸甸的母爱，但这份爱一定也给了杰瑞米很大的压力，关于回馈母爱的问题，奥斯华想起来也非常愧疚，算着日子，也该再去墓地看望母亲了。

    吃完饭后，杰瑞米娴熟地收拾起餐具，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些，并不觉得有任何不适，他找来抹布擦了桌子，清洗好碗筷之后继续坐回了餐桌旁母亲身边，菲奥娜欣慰地在他脸上印下深深一吻，奥斯华看见他的嘴角闪过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