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鬓花白的老编佩特一边抽着雪茄一边把克拉拉的新闻扔到地上警告他们：“我知道你胆子大，菜鸟。但下一次写报道的时候注意下内容，要不然还没解雇你我们《哥谭日报》明天就被黑面具的小弟用火箭炮炸成灰了！”

    “还有你，路易斯！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带来的麻烦，我知道你有个官大的爹，但这是哥谭，没人管你那一套。不想明天我给你收尸的话，你最近最好收敛点。”

    气呼呼的路易斯拉着被喷得五体投地的克拉拉当晚就去了哥谭市中心的酒吧。这位意气风发的新星记者在克拉拉胆战心惊的眼神里喝下了今天的第五瓶啤酒。

    “狗屁的佩特，有机会我一定要用靴子恨恨地踢他的肥屁股。”路易斯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继续说道，“再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要跳槽到隔壁大都会的《星球日报》，在那里当调查记者可比在哥谭好多了，起码没有一个胆小的老编天天压在我们的头上。”

    克拉拉也想发泄，但她属于人类的那块常识告诉她，他们两个之间最好有一个人是清醒的。于是她坐在吧台上用吸管吸着柠檬汁听着路易斯喋喋不休地抱怨，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路易斯。

    她也想喝酒放松一会，而不是还要像保姆一样照顾喝醉无法自理的他。克拉拉用力戳了戳杯子里面的柠檬片，那篇新闻是她自已一个人完成的，她用超级大脑每晚都学习到深夜才写出一篇文章，结果它被佩特丢进了废纸篓。

    路易斯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咚——”的一声砸在了吧台上。克拉拉戳了戳路易斯，他喝醉之后首次学会了安静。

    克拉拉总算能安静地一个人享受柠檬汁，她打开手机备忘录，里面全部是在《哥谭日报》实习时做的一些记录。

    当记者比她想的要有趣，游戏结束后她或许能在现实世界尝试一下。《哥谭日报》就算了，《星球日报》说不定更适合她，克拉拉赌气地想。

    手机上显示今天是周五，万恶的加班让克拉拉在今晚和路易斯相遇。她目光渐渐放远，明天就是和布鲁斯约好的日子，她会得到一个韦恩总裁的专访，这应该足够在下周堵住佩特的嘴了。

    “嘀哩嘀哩。”

    克拉拉打了一个电话。

    “克拉拉，我真惊讶，你居然会打我的电话。”克拉拉这边太吵了，她只能勉强听清电话对面布鲁斯含笑的声音。

    “因为我喝醉了。”克拉拉理直气壮地摇了摇手里的柠檬汁。

    “看来我的大记者遇到了烦心事，需要我帮忙。”布鲁斯拖长了尾音，克拉拉那边的吵闹声太大，出色的侦探已经猜到了她现在在一家酒吧。他坐在蝙蝠椅上看着电脑屏幕上克拉拉那枚通讯器的定位，她正在哥谭市中心的一家酒吧里。他快速在键盘上敲击着，一分钟不到就入侵了这家酒吧的监控。

    克拉拉正坐在监控的正前方，旁边趴着的一个可以忽视的醉汉。布鲁斯放大模糊的监控，克拉拉正在喝一杯柠檬汁。

    “愿意和我说说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的报道被佩特否决了……”克拉拉委屈地和布鲁斯说了她那份奋斗已久的报道。布鲁斯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他耐心地听着克拉拉的抱怨，还会在合适的时机引导她继续说下去。

    “你的老编其实说得对，你太天真了，克拉拉。”克拉拉难以置信地盯着手机，布鲁斯确定他是在开导她吗。

    “要是你在我面前，我会给你一拳的，布鲁斯，我发誓。”

    “我该庆幸我不在你身边，克拉拉。哥谭新闻界比你想的要复杂多了，很多说真话的记者都销声匿迹，只有懂得规矩的记者才能在这里生存。”布鲁斯的话十分残酷，但克拉拉知道他说的是现实。

    “我知道。”她泄气地说，“但我就是想帮蝙蝠侠的忙。”

    “……他不一定要你的帮助，克拉拉。”

    “这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布鲁斯。蝙蝠侠正在成为哥谭的希望，不，正是因为他，我才看到了哥谭能变的更好的希望。”

    “他是一个英雄，布鲁斯，而我也想成为像他一样的英雄。”克拉拉轻声说道。

    “……”布鲁斯沉默了很久，克拉拉看了一眼手机才能确认他没有挂断电话。

    “你该回去了，克拉拉，现在已经十点了。”布鲁斯的声音传来，“韦恩家的司机在楼下等着你，他会送你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克拉拉震惊地看着手机。

    “这是我的超能力，克拉拉。”布鲁斯就像陈述事实一样说，“i’mrich。”

    怎么也猜不到有钱和能发现她在酒吧之间有什么联系的克拉拉再次被布鲁斯有时突如其来的幽默感给冷到了，他真的以为这很幽默吗，克拉拉有时会忍不住想。

    “晚安，克拉拉，别忘了明晚的约会。”

    “我一直记得，布鲁斯，而且那不是约会，是采访。”

    “还不是约会而已，克拉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