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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刀光剑影

    笑南与李兴不和,容沧海与江明月早有耳闻,他们对于李兴为人也是一知半解。容沧海也急于解开真相,他转向笑南,诧异道:

    “你是怀疑三师兄?”

    “不是怀疑,就是他。”

    容沧海将目光转向李兴,李兴行礼道:

    “师父,不是弟子。”

    简简单单的一句,声音不大,却是义正言辞。

    “别装了,若不是你,我就把头剁下来,你敢不敢让叔父看看你的右臂?”

    此人如此卑鄙,又装的如此无辜,真的是厚颜无耻,一次次的恐吓与多年的积怨,一件件一桩桩,笑南恨不得将他剁成肉泥。她控制不住情绪,吼了起来。容沧海用审视的目光望着李兴。

    “兴儿,昨晚你都做了些什么?”

    李兴不紧不慢答道:

    “弟子练完功,看了会书就睡下了,后来听到外面动静,师父召集,才起身,至于师弟所说的鬼神,弟子毫不知情。或许是师弟平时积怨太多,内心惶惶,忧郁成疾,至夜不能寐,产生了幻觉,搞得四下不得安宁。”

    一席话说的笑南情绪更加激动,却碍于师父在场无法发作。恒煜一听,急忙出来解释,

    “师兄,以前我也不信,昨夜那鬼影是真真确确存在的,我还与其交过手了。”

    容沧海发话了,

    “兴儿,为师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任贼猖狂,为了平息事端,也为了证明你自身清白,就从你开始,把衣袖卷起来。”

    听了这话,李兴却迟迟未动,在场之人都睁大眼睛注视着他,笑南叫到:

    “师父的话,你没听见吗?还是不敢?”

    李兴没有理会她,只是向容沧海禀道:

    “实在不巧,弟子的右臂,的确已受伤。但并非是五师弟所说的被她刺伤,而是白天练功被其他弟子划伤所致。请师父明察。”

    他一撩衣袖,露出了包扎好的右臂。他说的气定神闲,但整个场面的空气却已沸腾。笑南跑过去,

    “果然是你这混蛋,”

    不由分说就要打,被容沧海一声喝下,笑南再也控制不住,

    “师父,就是他,这伤口就是证据,这么多年来,三更半夜,装神弄鬼,恐吓弟子的人就是他,请师父为弟子做主。”

    形势对于李兴极其不利,可他平静的脸上没有半丝紧张。容沧海目光沉沉,扫视着李兴,

    “兴儿,笑南一口咬定是你,而你又说你的伤是练功所致,为何没听你提起?”

    “师父,弟子不敢欺瞒师父,因只是小伤,所以未向师父汇报,弟子不愿多费口舌,有人为证,”

    他看向笑南,目光炯炯,

    “估计五师弟也早已知情,且昨日师弟无缘无故又与弟子发生口角,说不过弟子,便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昨夜之鬼怪,定是他精心设下的局,只是演技拙劣,逻辑不清,以致漏洞百出,师弟下次编好了再来演戏。弟子随师父出来,一直寸步未离,又何来时间去包扎伤口……”

    他说话滴水不漏,从人都陷入了沉思。笑南气的满脸煞白,又不得不强压怒火,她真想将他剥皮拆骨,千刀万剐。本想这次把他抓了个正着,怎想此人巧舌如簧,三言两语,轻轻松松便将自己开脱,她不由得狂躁起来,

    “师父,就是他,弟子只要每次跟他发生过节,那晚他就必须来吓我。”

    刘恒煜一直在身边拦着,劝着她不要那么冲动。夏观凌在一旁看着笑南的癫狂状,于心不忍,他向李兴道:

    “师父,那就将那人证带上来证明一下才好。还请三师弟说出那人姓名,编组,好查看。”

    李兴也不由得眉头一皱,

    “我并不知那人名姓,也不知在哪个组,只能照面辨认。”

    夏观凌笑笑,

    “这样的说辞未免太过敷衍。”

    这有何难,容沧海问起李兴那日带的队,出去一问便知。周翮领命下去。眼看形式似乎有所回转,笑南用感激的目光看向夏观凌,夏对此只是轻轻一笑。不多时,周翮还真带了几名小弟子进来,对于堂内之事那些弟子毫不知情,李兴一眼认出了那名伤他的弟子,但他并不急着指认,巍然站着,等待容沧海的示下。

    几名弟子不明就里地进来,见过师父师叔,恭敬且忐忑地站着,容沧海难得的和颜悦色,

    “此次叫你们前来,并无大事,只需向你们求证一事,不必紧张,但必须如实回答,若有欺瞒,定不饶恕。”

    各弟子唯唯若若。

    “昨日三师兄是带你一起练功?”

    众人答是。

    “三师兄昨日练功之时,可有什么意外发生?”

    众人相互看了看,最后把目光齐齐转向一个瘦小个子,那弟子见状,经过昨夜之事,也不知是何情况,吓的忙磕头道:

    “师父恕罪,昨日三师兄指导弟子剑法之时,弟子不小心将师兄划伤,可昨夜鬼面之事不是弟子做的,弟子没那胆也没那本事呀,请师父明察。”

    众人都屏住呼吸认真听着,容沧海问道:

    “伤了何处?”

    那弟子看了看李兴,又看了看容沧海,

    “快说!”

    容沧海喝道,吓得那弟子一哆嗦,

    “是,师父,弟子使了诈,趁师兄不备,用剑挑伤了他的右臂,弟子卑鄙,不该为了争强好胜,用这种手段对付师兄……

    “不可能,”

    一声厉喊,盖过了那弟子的声音,那弟子还未反应过来,一双手便抓住他的衣领,

    “你撒谎,你有意欺瞒,包庇他,你们是一伙的,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快说?”

    那弟子本就害怕,冷不防被连拉带扯,又见笑南凶神恶煞,一副要杀了他的表情,再则惧于容沧海的威严,顿时脚都软了,结结巴巴道:

    “没……没有,弟子不敢,他们……他们当时也在场的,你问……他们好了。”

    他指向其他人。这时另一弟子斗胆站出来,

    “是呀,当时就向三师兄道了歉,还替他包扎了伤口,三师兄,你当时也说只是小伤,我们还以为你没有介意,想不到你是这等小人,竟跑到师父这告状来了。”

    李兴并未做任何辩解,也无需多说,一切都已证实,原来只是误会一场。容沧海屏退了那批弟子,笑南本以为能一招将他揭发,不想却是这个结果。她呆若木鸡站在原地,恍若在梦里一般,她喃喃道: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本以为恶魔就要原形毕露,本来以为这次定能将他绳之以法,不想却是老天开的玩笑。

    “师父,就是他,不会错的,师父,”

    她不甘心,一口咬定,

    “''那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江明月道,说完,他眼睛一扫其他人,目光定在刘恒煜手臂上。刘恒煜忙上前一步,

    “师父,弟子也受了伤,也是和三师兄一个地方。”

    说着他也撩起已被染红的衣袖。笑南急忙走过来看,

    “乃是刚才与那鬼面打斗之时被他所伤。”

    笑南见此,心里又着急又愧疚,“伤得重不重,也没听你说过?”

    说完立刻就要给他包扎。容沧海疑惑道:

    “南儿,四兄弟也受了伤,你为何不怀疑他?”

    “不可能是他,他还和我一起对抗那鬼面人呢。”

    “对呀对呀,不会是四师兄的,我当时也看见了,”

    红菱也肯定地说道。

    “师父、师叔、五师弟,”

    说话之人,正是二师兄夏观凌,

    “弟子也受了伤,正巧也是右臂。”

    天下的巧事都到一块来了,笑南惊讶地望向他,

    “二师兄,开什么玩笑?”

    “对不起,我一开始没说,前几天师父派我下山办事,我路上遇见几个歹徒欺负一对祖孙,我看不下去,就上前劝止,不想那歹徒毫不讲理就与弟子打了起来,弟子学艺不精,被他伤了右臂,此外身上还有几处小伤,怕师父责怪弟子惹事,就未曾向师父师叔禀告。”

    他也掀起袖子,大家一看果然也是同一处伤,真是无巧不成书。笑南苦笑着看向周翮,吼道:

    “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右臂也受了伤亮出来看看吧。”

    “师弟,我没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