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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情窦初开


    女店主嘱咐道:“不要碰水,不要喝酒,记得消毒哦。”

    沈余妄付了三十块钱,对着镜子,把刘海别到两边,露出耳朵。

    红红的耳垂,此时还疼着,热热的。

    她出了门,扫了个共享单车回家。

    打了耳洞,她反而能控制住想自残的那颗心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又为什么这样,可能只是犯病,但绝对跟别人没有关系,她想。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

    她拖着身子起身去开门。

    她微微低着头,浑身和压了两百斤石板一般沉重。

    “怎么了”温郁川看着她。

    “没事,没睡好。”沈余妄的声音淡淡轻轻的。

    温郁川进了门,关好,她还站在原地没动。

    “沈余妄。”

    “嗯”她抬头。

    温郁川站在她身前,离得很近,他的气息都蹿在周围。

    温郁川轻叹了口气。

    “她是温奕华生前资助过的女人的孩子。”

    “那个女人很像我妈妈,所以温奕华那会借着钱也要去帮助她。”

    “那女人就总叫她的孩子,说是我的妹妹。”

    “可我没有承认过。”

    温郁川一句句的讲着,轻叹口气,又接着说:“我和她只是陌生人,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她来找我是她妈妈的意愿,说我一个人,想让她来照顾我,可我拒绝了,因为我有你。”

    “不论是朋友,还是…”女朋友。

    “还是什么,我都只有你,也不缺他们。”

    沈余妄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散发着坚毅又肯定。

    “以前怎么说的,不开心就怎么”

    她轻轻开口,“老规矩。”

    温郁川手一捞过她,让她能靠在他的胸口上。

    “她披着那件外套,是她硬拿的说冷,我欠温奕华的太多,所以他曾经嘱咐我,不管什么时候要照顾点她,我便没有说不给了,她要走的时候说还给我,可我不要了,我把它扔掉了。”

    “她挽着我,是因为她说,其实就算不是她妈妈的意思,她也想照顾我,她说她很喜欢我,说就和我的爸爸喜欢她的妈妈一样。”

    “我告诉她,我的爸爸从来没有喜欢过她的妈妈,只是因为她妈妈那张脸而已,同样我也不会喜欢她,能跟她说话也只是因为温奕华而已。”

    “我没有说好听话,我很凶的跟她说的。”

    沈余妄没出声,轻轻的点点头。

    小脸蹭在他的胸口,透着薄薄的衬衫,能感受到强烈的温暖。

    他手穿过她的发丝,抵在她的后脑勺,让她靠的更紧,“你听到了什么吗。”

    “什么”

    “我的心脏,是为你才能继续跳动。”

    “可能是我无数次被赶出家门,可能是我无数次被温奕华打的没有人样,可能是我从小就被嘲笑,也可能是在我们相互陪伴的日子里,等等等等。”

    “在我无数次的黑暗里,你作为那束光,照在我的心房,我不论多糟糕,你都愿意看我。”

    温郁川摸摸她的头,声音很轻,“所以,不要因为我而影响心情,也不要在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说完,温郁川托起她的脸,乱糟糟的头发,白皙的脸上,红红的眼眶,两个耳垂滴血般的红。

    沈余妄撅着嘴,被迫抬头看他。

    温郁川嘴角扬起一抹纵容的笑,桃花眼弯弯,“打耳洞了啊,很好看,疼吗”

    “疼。”沈余妄眼泪都莹在眼眶里了。

    “那为什么打”温郁川的声音还是那样柔柔的。

    “好看。”才怪,不是因为你,就不会打。

    他笑,语气轻轻挑着,“好看啊”

    他又是想回答自己的话一样,轻轻点点头,“嗯,是好看,我们家小余就是好看。”

    “可是。”

    沈余妄不解的看着他,“什么可是。”

    温郁川撸起她的左臂袖子,语气又有些低,“那这也是好看吗”

    旧伤新伤,有的是泛白的疤,有的是结痂,有的是凝血的伤口。

    沈余妄强硬的憋回眼泪,抽回手,“嗯,行为艺术,你不懂。”

    温郁川气笑了,抱起沈余妄坐到沙发上。

    “拆线了我看看什么样了。”

    沈余妄吸了吸鼻子,拉低领口,一道疤绽放出来。

    温郁川不禁皱皱眉,白皙的胳膊上,留下一长条是疤痕,白里透着粉,是新长出来的嫩肉,模样狰狞。

    沈余妄看着他的眉头,不禁出声:“很丑吗我觉得不啊,多像玫瑰的花梗。”

    温郁川轻轻把手附上,“玫瑰受伤都是玫瑰的样。”

    “你今天搞什么文邹邹的样子,你平常不这样。”沈余妄遮好衣服,看他。

    他冷冽低沉的声音今天对她柔柔的,更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了。

    “我平常对你跟别人什么时候一样过”温郁川直直的看着她。

    沈余妄轻哼,手里把玩着他皮质手套的银扣,“谁知道你跟那个女的,在房间里待那么久干嘛了。”

    “我的小祖宗啊。”

    ……

    温郁川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女生打耳洞可以那么好看,耳垂红红的是那么的可爱,真的很想让人揉进怀里。

    不让别人在抱有贪念。

    他永远都忘不掉,被亲人叫着灾星,父亲喝酒之后的打骂,被一次次赶出家门,次次替父还债的皮开肉绽,上学被人排挤,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校园暴力,一次又一次的被唾弃等等。

    那些日子是他好不容易熬出头的。

    在他的世界只剩黑暗的时候,她永远是那束光。

    那她就永远是他的特例。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里,他好像有点能体会到,温奕华对他母亲的那种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