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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外头白荞再喊了。

    他本想回一句的,但有人抢先了。

    “他还未醒,等醒了再叫你。”

    是沈余倾的声音,他都已经醒了吗?这么早。

    要出去吗?但是面对他那张脸,又挺尴尬的,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呢?烦死了!

    他起身,擦去额间的汗,他摸到眼尾处的水珠,他看着手指,一时猜不出是汗,还是泪。

    还是汗吧,他不相信自己真哭过。

    简单穿好衣服和鞋子,他就坐在铜镜前,拿起木梳,开始捯饬头发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他真的不会这种女儿家的东西啊,又一次在心里记录了做姑娘的不易。

    他说喊还是不喊呢?

    喊了,不就被沈余倾知道他醒了嘛,不喊呢,他又不会梳那发型,左右为难,还是喊了。

    可能是在内室的原因,再加上顾行吟刚起床,声音沙哑,屋外不一定听得到,所以白荞没应。

    还是沈余倾替他叫的。

    “他醒了,你进去吧。”

    随后白荞便推门进来了。

    她端着盆子入了内室。

    刚进去,就听着顾行吟在那儿念。

    “尴尬死了!”

    “公子尴尬什么”

    白荞放下盆上前。

    这还被听见了,顾行吟更加尴尬了,他望了望外面,小声问道:“他还在外面吗?”

    白荞不明白,公子为何要这么小声说话,也应和着他,小声说话:“在的。”

    刚才斜过度了,又听着这句话,顾行吟硬生生从凳子上斜摔到了地上。

    “公子你干什么呢?”白荞连忙去扶,顾行吟却阻止她。

    “别过来,你让我在地上坐会儿。”

    白荞更加迷茫了,怎么回事儿,怎么公子过了一夜就奇奇怪怪的。

    “那公子,咱还回顾家吗?”

    “回啊,怎么不回。”他又从地上坐回了凳子。

    说回去就回去,说出去的话,他可不打算收回的。

    顾行吟将木梳交给白荞。

    简单收拾后,白荞先出去了,顾行吟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一出来,就看见沈余倾看着自己。

    顾行吟连忙扭头,做出一副‘我还在生气,不想理人’的样,就出了房门。

    沈余倾望着他扭头的样,无奈笑着叹气。

    这儿的事,他不管了,沈余倾,爷不伺候了!

    马车白荞已经找好。

    林木在前院,见他们上马车,追出去,结果马车都已经驶动了。

    追不上顾行吟,他就只好去找沈余倾。

    “公子,顾公子怎么了,怎么上了马车”

    听到上了马车,沈余倾只是抬眸,之后又继续蘸墨写字。

    “嗯。”

    嗯什么意思公子和顾公子吵架了

    “就不管了”

    “等气消了,他自然也就回来了。”

    啊搞不懂这两人。

    什么就等气消了就回来了,看顾行吟那样,不像是很快消气的样啊。

    果然,好几天没回来。

    顾行吟真的回了顾家。

    顾家上上下下高兴坏了,同时也疑惑怎么突然回来了。

    顾行吟可不想说,自然是白荞来解释了,顾行吟一回来,就回来自己院子,开始对着木桩一顿打。

    心疼木桩几秒。

    他把沈余倾当成面前的木桩,非打即骂,一顿乱骂,一下比一下恨。

    但最后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的了,势气随在,但力却一点点变小,最后就没打了,坐在旁的石凳上,开始骂木桩。

    “混蛋!不要以为只有你有脾气!我就可以好欺负的!”

    “一天天的动不动就生气,我还没气呢?!”

    “休想让我原谅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沈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

    最后骂得没词了,他就开始撑着脑袋,看着木桩。

    我丢!沈余倾!

    他连忙晃晃脑袋,他怎么会把木桩认成沈余倾呢!太奇怪了。

    不行,练剑。

    他去自己放武器的房间,随便拿把剑,就开始练。

    顾父顾母毕竟年龄大了,和小辈有代沟,所以就派了顾颜苡来,她在院门口,没进来。

    “顾行吟”

    “别烦我!”

    好家伙,敢凶她,行啊,不烦就不烦。

    顾颜苡直接抬步转身走了。

    顾行吟现在心乱的很,早上的梦,刚才把木桩想成沈余倾的这些事情,越想越烦。

    他练得越来越卖力,企图用累,来麻痹自己的脑子,让自己不去想,但这女儿装着实麻烦,他又撂下剑,去屋里换了一身。

    换了自己的,又梳回了自己的发型,果然有那感觉了,他又拿起剑继续。

    入夜。

    都说夜里是思绪万千的时候,果不其然,他躺在床上,一闭眼,就是沈余倾的脸。

    他又再度睁眼,有闭眼,接连好几次,最后他选择不睡了。

    于是他开始想早上的那个梦了。

    梦里他被揭穿,顾家落难,纪阑远失了科考资格,以及……和离书。

    太荒谬了,沈余倾都已经知道了,他害怕什么,顾家不可能欺骗百姓,顾家从不做那般唬人勾当,纪阑远不可能酗酒,以他的天资才干,北祁需要这样的人才,不可能会这样。

    而和离书,奇怪按约定,他是该同沈余倾和离,那就没必要哭啊,可为什么,他还是哭了,甚至好像不止梦里。

    他的手再度抚上那眼尾。

    还有那个男孩儿,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的印象中重来没有这样一个人。

    难道是因为只有一面之缘,所以记不得

    那不应该啊,那男孩儿长的如此出众,他怎么可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