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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20

    林斐琢回身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对着段慕风耸了耸肩,段慕风把着轮椅供林斐琢懒洋洋倚着,以只有这两人的声音低声说道:“我就知道林公子没有这么狠心草菅人命。”

    林斐琢没有揭穿他的马后炮,低笑道:“我和段宗主不一样,在我这儿,人命可不是什么高尚的评判标准,有的人活着还不如死了。所以,我奉劝段宗主还是不要平白相信我的好。”

    段慕风抬眼看向他微微低下的眉眼,“人命确实算不上什么标准,林公子心中的道义算。”

    林斐琢哼笑一声,“什么道义,善恶的道义?”

    “武用来惩治善恶却不能凌驾于善恶之上的道义。”

    “……”

    察觉那边的闹剧已经处理完毕,段慕风缓慢的推着轮椅行至柳式夫妇两人,目光微低垂,“柳沛春是如何去世的?”

    柳家父母两个人又是被火烧,又是在沙堆里滚了一边,现在已经看不出人样了,了无生气的趴在地上,显然死听见了段慕风问话却假装没有听见。

    段慕风:“我可以再将你丢进那团火里。”

    林斐琢抱臂在他背后凉凉一瞥——这是把自己当打手用了。

    柳宗听了他话,惊恐的一哆嗦,显然是被深刻领会了那火的威力。他色荏厉苒的抬头对着段慕风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信不信我去衙门告你们”

    段慕风抬手,一直跟在他身旁的暗卫递上一块令牌,举至两人眼前。

    林斐琢倚着床边一脸嫌弃的看着地上趴着的柳宗,在触及到段慕风手中的令牌之后,很明显闪过一丝诡谲,再一抬眼已经换上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嚎哭道:“官大老爷,春姑娘她是病死的呀……我可怜的孩子……”

    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臂膀,不得不说,这没脸没皮的人扮演起可怜人,简直可以说的上是得天独厚。

    段慕风只是面无表情的低眉看了看他留在自己衣角上的黑手印,“生的什么病?”

    柳宗:“就……就是风寒……”

    段慕风:“就是风寒,那为何方才只是提到柳沛春的名字,你便气急败坏的要赶人?”

    “那……那是因为……我太难过了,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已然是悲痛欲绝,这位小公子还要来戳我的伤疤……”

    林斐琢冷冷的眯眼,一旁的暗卫谁也没有看见林斐琢是如何动的手,下一秒,柳宗便捂着自己的手疯狂的哀嚎起来。

    “疼!疼死我了……啊……”

    柳宗一开始还只是假模假式抱着自己的手滚来滚去,后来毒愈发眼中,柳宗已经憋不住自己的边不住的痛嚎还一边恶狠狠的拍打着一旁的柳母来发泄,原本已经气息奄奄的柳母此刻更是被他不要命的拳打脚踢弄得上气不接下气,喉咙里不住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段慕风蹙着眉头眯了眯眼,暗卫不管柳宗的死活,将柳母拉远。

    “怪不得我方才觉得柳林呆滞迟钝,原来是他母亲言传身教。”

    大概是提到了柳林,这个一直宛如一坨死肉趴着的妇女终于如活人一般眨了眨眼睛。

    仗着自己的好眼神,林斐琢瞧见一行无法抑制的泪水缓缓地擦着她脏兮兮地鼻梁流进耳廓。

    段慕风:“你不想柳林小小年纪没了父亲的同时,也没了母亲吧。”

    原本,屋内几人都以为她会出于对亲生儿子的关心与体恤说出实情求得原谅,但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她竟然艰难的支着破碎的身躯,爬起来,用着自己仅存的力气狠狠的给段慕风,给林斐琢磕头,让他们放过柳宗,救救柳宗!

    段慕风与林斐琢对视一眼,林斐琢拇指与食指摩挲着,“解药我们手里自然是有的,只要你说出实情我便救他。”

    柳母不住磕头的动作缓缓顿住,柳宗一看柳母不再继续为他求情又开始呲牙裂的谩骂起来,各种不堪入耳的词语贴着柳母的耳边不断飞过,她的眼前全部都是昔日丈夫对她索命般的殴打侮辱场景,她怀里捂着小儿子生怕那个人不小心伤到了孩子。

    突然,门被推开,无数的光争先恐后挤进来,她抬头,男人被猛地推开,有人爬在她身上,声嘶力竭的哭喊,伸出手去推搡,两人反而被打的更厉害。春姑娘年纪小,身子骨轻,被他一只手就扔了出去,她又慌不择路的爬回来,从随身的布袋里急匆匆的翻找着什么,一股脑的递到那个人跟前。

    寻常日子是可以的,可以不知道怎么,那日就是不可以,男人像是撒开缰的畜生,一拳一拳捣在春姑娘脑袋上,“才这么点!老子不如早点把你卖到妓院去!”

    ……

    柳母哑着嗓子问道:“真的吗?”

    林斐琢偏头若有所思盯着她,没有回答。

    柳母又问了一遍,段慕风正欲说话,林斐琢的手便搭上了他的肩膀。

    柳母没听到回复,失力的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