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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险境

    在两人的嬉笑嘲讽中,莱尔再一次摇晃着爬了起来,酸涩的胃液不住翻涌,颅内传来令人晕眩的嗡鸣声,在耳道内循环往复,面前的人影也模糊起来,摇摆不定。莱尔做了个深呼吸,摇了摇头,努力将身体的痛楚暂时遗忘,他依旧坚定的站在那里,抱着已经昏迷的拉鲁拉丝,毫无惧色,正视对面的男人。

    终于,男人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再也无法抑制翻涌的暴怒,箭步上前,一记正中胸腹的飞踢,将无畏的少年击飞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墙边,砸翻了一旁的垃圾桶。

    未能消解心中怒意,男人飞扑上前,对着身下的少年又是一记重拳,一手提起他的衣领,扇了几个响亮的耳光。

    视线逐渐昏暗,全身关节都深刻感受到剧烈的疼痛,胸腔内热潮四处流窜,终于寻找到突破点,喉头一股腥甜,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莱尔的白衬衫。

    男人钳住莱尔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可刺入他瞳孔的依旧是那种冰冷的视线,未曾有一丝的胆怯退却。一阵恶寒蔓延着,爬上了男人的脊背,与内里燃烧的暴怒共同煎熬着男人的灵魂,他终于失去理智,再次挥拳相向。

    “大哥,冷静,不能再打了,就他这么个小身板,再挨你两顿揍,怕是要没命了啊。”两人不愿牵扯进命案之中,连忙拉住了男人的拳头。

    “你们两个怂包,怕什么,出了事还有我表姐兜着呢,”男人虽这么说着,可心下却也不由得权衡起来。倔强如此的小子,事实上男人也是第一次应对,即便打死了他,也未必能让他低头。可男人又如何愿意轻易服输,思索片刻,他想出了另一个卑鄙的方案。

    “仔细瞧瞧,可惜了这张漂亮的脸,只是你这倔小子也和那只垃圾宝可梦一样,可恶至极。”男人打量着少年的脸庞,目光一路向下。

    “喂,你们两个,把他拖过来,按在地上。”依照男人所说,两个小弟将莱尔拖拽至空地中央,架起他的双臂,令他倚靠在三人之间。

    “你…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直觉告诉莱尔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不会是什么美妙的体验,他奋力挣扎着试图摆脱肩上的重压,但顺利突破三人钳制的可能性对于此刻的他而言,无异于明天清晨太阳会从西方升起,如果他还能看到明天清晨太阳升起的话。

    警笛声由远及近,来到了巷口,包围了阴影中的污秽,正如带来救赎的天籁。三个青年对视一眼,果断抛下了已经被□□到面目全非的莱尔,欺身攀越过石墙,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君莎小姐与乔伊小姐前后脚来到,事件终于画上了句点。在莱尔被抬上担架床时,他望向了不远处正在接受吉利蛋紧急治疗的拉鲁拉丝,而此刻拉鲁拉丝也正如心有灵犀一般,凝视着这个奋不顾身于绝境中守护它的少年。好在命运眷顾,现在他们都安全了。莱尔努力挤出一个释然的微笑,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

    “柏叔,发生了什么,这些人拥挤在这里乱作一团。”大吾与随行者从一家芳缘风味餐馆走出,险些被涌向街角那条不起眼的巷口的人潮撞倒,面对此时与夜半时分完全不符的哄乱嘈杂景象,大吾也不免好奇起来。

    “大吾少爷,方才您用餐的时候,我听说附近发生了斗殴事件,好像是一个孩子为了保护一只野生宝可梦,几乎要被三个不良青年打死了。”大吾身后戴着金丝眼镜的管家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什么?您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况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旁观者都能坚持无动于衷么?”大吾顺着人流的方向,快步来到了巷口,向里面张望,警官与医务人员暂时拉起了警戒线,将看热闹的围观者隔离在了安全距离之外。

    “临行前老爷嘱咐过,让您避免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少爷,这位少年的遭遇令我感到同情,但这与我们此次关都之行的目的无关。”管家低下了头,跟在大吾的身后,以冷漠的声线发表了大吾无法认同的言论。

    巷内的人群向两侧散开,为推着担架床的乔伊与吉利蛋开道。只一眼,身负重伤的少年嘴角那抹释然的微笑在大吾心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开始对这个“奇怪的”小男孩萌生出特别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