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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卖!

    晚上,夏云川回到学校收拾行李时收到母亲的微信。

    夏母刚到江城,正跟儿子报备行程:[我已经在宾馆了,明天上午去警局那边看一下,你不用担心。]

    夏云川直接给母亲转账了一万元:[最近刚完结一部剧,小挣一笔,钱你收着,还不知道要在那边待多久呢!用钱的地方多。]

    夏母没跟他客气,收了钱。

    “nice!”室友刚结束一波峡谷厮杀,摘下耳机,问:“有朵朵的消息了?”

    “可能吧!”

    “希望这次阿姨能有收获。”

    “借你吉言了!”

    熄灯上床后,夏云川看着微信上仅剩三位数的存款陷入沉思。

    夏云川的妹妹八年前走失了,找了八年,毫无所获。

    一开始还能有一些关于小丫头的线索,或是在监控里看到模糊的影子,或是能找到走失时穿的衣物和鞋子……

    但第二年、第三年……慢慢的,只能靠着警方侦破的一起起拐卖案件来寻线索。

    他与母亲去过各种村村沟沟的地方。

    亲子鉴定也做了无数次,每次都是有希望、再落空。

    14亿的人口,谁能告诉他,在这期中……女性、13岁、身上毫无胎记可以识别的一个小丫头,到底该怎么找?

    夏云川从无数个噩梦中惊醒过……

    在那些梦里,他妹妹可能在某处饥饿受冻、可能被坏人控制起来非打即骂、也可能孤独回忆着五岁时在哥哥的怀里撒娇要玩具……

    长时间待机,夏云川手机屏幕变暗。

    手机壁纸上,夏云朵一身水手服,头戴贝雷帽,军礼敬的有模有样,一张小脸儿肉乎乎的可爱极了。

    躺在一侧的夏云川呼吸逐渐绵长。

    ……

    景辞看了一宿剧本,下飞机时还困的不行。

    早春时节,南下飞越四个省,温度一下子从零下变到零上。

    临州天气闷热,景辞脱下风衣搭在臂弯。

    他面带口罩,站在机场大厅等着助理拿托运行李。

    欣长挺拔的身材很是瞩目,偶尔路过的人都会多看他几眼。

    倏然,一个穿黑白混色卫衣的年轻男生滑着滑板路过他,手上一个投掷的动作,矿泉水瓶精准落入垃圾桶。

    似是觉得自己太牛了,男生手握成拳庆祝:“nice!”

    这道声音让景辞一个激灵,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一点儿也不困了,他下意识叫前面的人:“喂!”

    夏云川也不知怎么的,就被这个“喂”叫住,他脚上一个简单的下压动作,滑板就停下来。

    他回头,瞧见叫他的男人神秘兮兮的叉着腰,带着黑口罩,一派老子最酷的模样。

    不怎么关注大荧幕的夏云川都觉得,这人的眉眼看着有些眼熟!

    他摘掉头上顶着的卫衣连帽:“有什么事吗?”

    “呃……”景辞难得的语塞了,这道声音就是他听了一个月的声音,绝对不会错。

    刚刚有一瞬,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听到的是脑海里的声音,还是现实中存在于自己周围的真实声音。

    两者还是有一点区别的,这人真实的声音更加低沉一些,也更自然、更悦耳一些。

    景辞心跳都快了节奏,然后面不改色的问出个平平无奇的问题:“请问,停车场怎么走?”

    其实景辞对临州机场的布局很了解,临州有个影视城,他总来这里。

    说谎不打草稿的景辞耳根泛红。

    夏云川重新站上滑板:“我也不知道,你问问工作人员吧。”

    眼看人又要溜了,景辞一个电话打给等在门外的保镖:“留住一个人,黑白卫衣、米色工装裤,他带着滑板……”

    打完电话,景辞看着不远处的垃圾桶,扯唇一笑:“确实……很nice!”

    ……

    夏云川怎么也想不到,他一个一清二白的穷小子会让四个穿黑西服,且看起来特别不好惹的男人给抓了。

    他刚出机场,还在找车站站牌,两个西装男就拦下他:“请跟我们走一趟。”

    夏云川:“???”

    意识到不妙,夏云川当即转身就跑,可追他的人显然是练家子,眼看就要追上他。

    他见状,绕过前面摞得很高的推行李车,再反向一跑,趁着两位西装男被他虚晃一枪的时候,他踩上滑板狂溜,动作潇洒的飞过十几阶的楼梯平稳落地,将人甩的老远。

    可很快,他就悲催了。

    侧面驶来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保姆车,保姆车像掐着时间一样,急停到他面前,让他刹滑板都来不及。

    然后,保姆车侧门被车里的人拉开,他由于惯性,来了个人板分离……整个人飞身扑进车里了,了,了……

    那一刻,夏云川暗自爆粗口:“卧槽!”

    特别是他回头看到按着他手的人,和驾驶位开车的人也穿着一身一模一样的黑西装时,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他这是,得罪谁了?

    “哥?大哥们?你们抓我干嘛?……我浑身上下穷的叮当响儿,就腰子值钱。”

    夏云川嘴快不过脑,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

    万一这群人是混“黑”的,看他真身无长物,准备动他腰子呢?

    夏云川补充道:“哥哥们!我腰子也不好,尿毒症中期,马上就转晚期了,你们抓我真没用啊!。”

    他侧脸被按的贴在车厢底部,手腕挣扎的都疼了。

    关键是,他说话也没人理他。

    几秒后,好像又有两个人上车了,一个坐的副驾,另一个坐在离他后方不远的座位上。

    车辆启动,这让他的恐惧感又上升一个等级。

    身后传来一声好奇的询问:“你……有尿毒症?”

    这声音,夏云川有些耳熟。

    夏云川是播音专业,又做了两年的cv,对声音有一定的敏锐性。

    身后抓着他手的力道消失了,夏云川坐起身,往身后一看,果然是刚刚机场遇到的那个人。

    夏云川没回答景辞的问题,还又回了他一个问题:“你……抓我干嘛?”

    夏云川刚说完,车子过减速带,一个颠簸,磕到了他刚刚扑进车里时膝盖撞到的位置。

    随着夏云川“嘶”的一声,景辞想要扶他,可刚碰到他的小指,景辞倏然想到什么。

    这个长相干干净净,俊朗又少年气十足的人几乎每晚都会和不同的人在他脑海中上演不同的让人精分的爱情桥段。

    这么一想,洁癖十级患者的景辞好似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在风衣衣摆上使力狠擦了两下手,然后指着旁边的座位,对夏云川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