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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流放

    谢慎能为太傅,自然是知恩守礼之辈,焉能不懂这点礼数?

    唯一的可能,便是二人之间,实则并非私交甚笃的师徒。

    想起当日席间有人匆匆来报,成仲儒欲射杀新安公主,谢慎却处心积虑将此事瞒下,刘镇心中疑云密布。

    等出了景阳殿,便在御书房中召见了成仲儒,以雷霆之势威吓他道:“朕自问待成家不薄,却未曾料你竟包藏祸心!今日不杀你,不足以泄朕心头之恨。看在你亡兄的情分上,朕留你一具全尸,鸩酒还是白绫,你自己选一个。”

    刘镇召见,成仲儒原满心期待。他身无寸功,却时刻想着升迁,本以为机会这就送上门来,哪想到来的是一道催命符。

    刘镇才出景阳殿,便如此盛怒要发作他。成仲儒心里自然有数,若说这当中没有谢慎的手笔,他能将御书房外的石柱子啃下去。

    他受这番惊吓,自然又惊又怒,面无人色跪在地上,涕泪横流,一五一十向刘镇交待了萧姮之事。

    谢慎做初一,他就要做十五,与萧姮的那点子情分哪敌得过殒命身死的恐惧,生怕招供得慢了,刘镇不肯听他解释。

    “南乡县主一直对灭国之事怀恨在心,家父寿宴当天,不顾廉耻来勾引末将,撺掇我在宴上伏杀皇上您。只是陛下乃是明君圣主,末将岂能听她摆布?

    县主居心叵测,谢太傅身为人子,又焉能撇清干系?末将只怀疑,昨日新安公主落水之事,只怕就是他一手谋划,好博取陛下您的信任。孰忠孰奸,还请陛下明鉴!”

    刘镇并非偏听偏信之人,只令人将成仲儒收押下诏狱。想起当日南乡县主曾为谢慎求官,并送上十分精致的伴手礼,心中疑心更甚。

    昨日夜里,他只觉十分燥热,情难自抑。最终竟神思迷乱,无法自控。这些年来,他便是才与臧宓在一起时,也从未曾有过那样失控的时候。当时只觉或是憋得久了,小别胜新婚。如今回想,便意识到个中蹊跷。

    最终,太医竟在臧皇后所戴的一枚耳坠中检出了少许五石散。那耳坠正是南乡县主所赠。

    前朝五石散盛行,据闻可令人有飘飘若仙之感,曾在世族中大行其道。后来不少服食者举止癫狂,中毒殒命,这才刹住这股歪风,成了宫中的禁药。

    南乡县主所赠香囊等物,臧皇后早便请太医验看过。只一两样精巧却并不甚值钱的耳坠手镯,因瞧不出竟能藏着五石散这样的东西,因此成了漏网之鱼。想不到最终竟酿成了大祸。

    这东西用量微末之时,只会令人精神振奋,但久之成瘾,对人害处极大。谁能想到,她来为儿子求官,分明是着意与帝后交好,暗地里却打着毒害刘镇的主意。

    而那个未及成形出世的孩子,意外之中竟遭了毒手。

    得悉真相,刘镇气得额上青筋暴起。当年桓氏篡逆,萧家的江山早已名存实亡,移鼎之业已成。他挽救危亡于水火,元帝却疑心深重,忌惮他成为第二个桓氏,卸磨杀驴,以臧宓和小山狸为胁,妄图掣肘于他。

    最终,军中将士拥立他为帝王,而元帝亦死于王氏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