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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人人都知道小辫!


    “一起回活动室吗?”河村离他很近,帮忙拾起了他的负重袋,“我帮你拿过去。”

    “我自己拿就行啦,”菊丸回他一个笑,但转头又是一声,“唉。”

    这声叹气落到了地上,片刻没有人回应,默默地在地上消泡了。

    菊丸紧接着还是一声:“唉。”

    “前辈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嘛。”越前已经从最里面的场地走出来了,红色球拍被他横夹在腋下肘间,另一只手扶了扶帽子。

    菊丸的眉角耷拉下来,肩膀也垮垮的:“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来了,是不是不想加入网球部了啊。”

    “什么?谁?”河村听得一头雾水。

    “就是那个那个,黑色头发扎小辫的小鬼……”菊丸用手比划,还指了指网球部活动室。活动室是平房,旁边两颗枥木郁郁葱葱,落下的阴影将活动室外的一小片夹角罩了进去,阴天里那块地方更不起眼了。菊丸指的就是那块夹角。

    “英二想说的是那个经常来看我们训练的一年级生吧。”不二正往出口去,闻言解释。

    “是啦。”菊丸很苦恼,他是最早发现那里有个偷看他们训练的人的,觉得很有趣。网球部的训练并不是保密的,以往有别的社团来观摩,或是井上和芝两位记者来采风,只要他们不干扰训练,网球部都完全不介意。于是那个躲在阴影里看他们训练的小鬼就有些欲盖弥彰了。

    菊丸一开始觉得他有些可疑,猜测这个人是不是来给对手学校打探情报的,直到他用余光瞄到那个小孩的眼神——好灼热,好渴望,好专注!菊丸很熟悉这样的眼神,这目光在他自己,大石,还有任何一个享受网球并全身心投入其中的人身上都出现过。小辫子同学好像不止关注正选队员的训练,不论是非正选的球员练习接发球,还是常规的体能训练,他都看得眼睛不眨。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后,菊丸总会察觉到他的到来……虽然小辫子同学不说话,实在是那目光太热情太滚烫了,感觉背都要被盯穿了,好让人在意啊啊啊啊。

    “原来是这样啊。”河村恍然大悟。

    “是啊,他一定是很喜欢网球吧,也许是想加入网球部呢?”菊丸摊手。他好奇得抓心挠肺,本来想哪天直接抓小辫子同学来问问,可那小孩每次都像吃够了食到点就走的野猫,在部活结束前就离开了。

    “是呢,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申请呢?”河村听完也跟着愁上了,其他几人或多或少也有所觉,不解又觉得有些好笑。

    “下雨了哦。”不二忽然出声打断了他俩的愁绪,话音刚落一滴豆大的水珠便砸在菊丸鼻头,近夏的气息在这刻悄声碎开,流溢四周。

    在这个因为雨水而闷热骤散的午后,水打新叶,雷声轰鸣,少年掩头狂奔,咋呼的人哇哇捂脸抱怨,运动后的鼻息疾喘,还有不知谁遗落的轻笑,一切如同水彩疏忽定格,又贲张而去。

    几个人气喘吁吁地冲进活动室里时,大石和乾他们已经连衣服都换完了。

    越前一眼看到了坐在长凳上的桃城,后者正翘着腿系鞋带。

    “桃城前辈的伤已经没有问题了吗?”

    “嘛,本来就是小擦伤,”桃城咧开一嘴大白牙,把拆了纱布的手肘给他看,伤口已经结痂了,“脚踏车能有多快,顶多擦掉点皮,几天就好得差不多啦。”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去保健室的那天有碰到了那个小同学,你猜怎么着,”他勾住越前的脖子拽下来,惹得后者皱眉撇开头嘟囔“会痛的啦”,桃城毫不在意地继续,“据说他也是从脚踏车上摔下来的,看起来伤得不轻,鼻青脸肿的!比我严重多了!”

    “小同学?”大石闻言不解。

    “是菊丸前辈刚刚说的那个扎小辫的同学吧。”

    “欸!”菊丸正用毛巾吸头发上的水,震惊地转过身来,“他受伤了?还很严重?所以他是因为受伤了才没有来网球部了吗?”

    大石显然也知道这个常来看网球部训练的同学,担忧地叹道:“果然当初应该先问问他是谁的……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一定很辛苦吧?”

    桃城盯着自己的手肘出了会儿神,有些懊恼。

    活动室里的人收拾得差不多了,窗外雨势渐小。校钟到了整点如常敲响,有人出去时忘了关上活动室的门,湿润的空气有一丝丝凉。

    只剩他们几个正选队员还没有离开。这场关于不知名小辫子同学的讨论好像浮光掠影,大家尚不知道他是谁,好像对话就只能这样无疾而终。

    “这不对。”

    “呜哇哇哇,乾!原来你还没走!”菊丸被他的陡然出声吓到猫毛倒竖。

    乾食指推了下眼镜,手中的笔记本翻过一页:“根据这个月保健室的医疗记录来看,自行车事故造成的病例只有一起,”他的视线落在桃城的手肘,“虽然医疗记录可公开的这部分数据进行了匿名化处理,但这个病例应当是桃城没错。”

    越前小声:“学长怎么连这种数据都要收集……”

    乾手中的笔记本一合:“学校公开的这些常规数据有助评估学校的运转状况,对于社团活动的规划可以起到适当校准作用。”

    “既然自行车事故病例只有一起,已知桃城是脚踏车擦伤,而桃城却听说那位不知名学弟是因为自行车而受的伤,那么……”

    “只有一起事故记录,怎么出现了两个病人?”

    “如果保健室的记录没错,那么这位同学到底是受的什么伤?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是遇到了自行车事故?”

    “更值得注意的是,”乾看了一眼活动室里还剩下的这几个人,继续开口,“就在桃城去保健室就医的同一个早晨,学校新增了一条保健室报告到反霸凌处的备案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