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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菡萏九

    因不知玉竹节的效用,她拿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拿小刀来实验。后得出结论:割不动,砸不碎,真是一节“铁骨铮铮”的好玉竹!

    何蓂眼见架子床深处的小丫颓成一朵枯花了,赶忙说:“这大约是元素具象化,可以引动。”

    荇之把团团芙蓉的被子往蓂丫头上一蒙,她们二人缩在窝里说。

    “你后日不是还有一场,卖一个破绽给对方,把他用了。到北元皇帝这一层,元素具象化已相当一小块精神,虽不是作监视用,但心随意动。你带着它,便给他留下一条线索。”

    荇之点头,问:“如何引动呢?”

    “只管将对方逼急……”她顿了顿,问:“你对手是哪个?”

    “若非胥白离,便是周绪。”

    蓂丫的语气轻松了,说:“只管逼他,待他动了杀招,你不要挡。”

    “听起来容易,但要克制自己反抗的习惯,有些棘手了……”

    一昼一夜之后,便是七月九。

    第二十一届南北论剑的单人赛结束在这一天。她和蓂丫的计划是在紫藤萝花架下发动灵钥,根据观察,那个地方很大可能存在障眼法。

    李玄黎给的灵钥是从尚阳至富县,鉴于枞山没有自然灵,她可以在枞山游走个一二三日,王喜也已给过她青尾巷21号的钥匙。

    计划是这样的,但很快就就会被改得面目全非。

    蓂丫在她上场前掐了掐她的虎口,她回以一个明媚的笑。

    一声锣鼓响,场外掀起一阵沸腾的欢呼。隐约是“白离公子”“胥小郎”“白离君”之类的称呼。

    荇之也见到了一个谢庭兰玉似的人物:

    握七尺剑,簪桃木,着青衫玄带,可担得上“清朗疏阔”四字。

    胥白离朝她俯身作揖:“小夫人好。”嗓音轻微,但入耳清晰。她才知这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物,那寒冰似的剑已逼近了眼前,撕破空气似的锋锐。

    伸出手,显出藤蔓挡了一着。再回头,那人又跟了上来。荇之迅速发起幻境“三泉”,回了一刀,往他右手割去。她没有料错,胥白离果真没有反应,由得他痛极剑落,她才一个晃身,移到身后。

    左手藤蔓一试探,尽作水雾消了!

    与此同时,危机反应又驱使她低了下头,剑从头顶划过时,她暗道不妙:这是一记杀招,可她躲了过去。

    换了右手刀,找准时机回身一砍,白离君的衣衫便碎了,溅出血来。他却不知疼,强自压着嚎叫,身体前冲,剑也往前一带。合该是剖腹的残忍场景。

    一个白衣神祇忽地从她身后拔地而起,他面容模糊,手掌却极大。一个巴掌盖了下去,胥白离只觉得心口一片料峭冰寒。

    他生生呕出一口血来,然后“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罪过大了……荇之从碧玉环中拿出准备的枯椿丸,一连给他喂了三粒。

    鼓面一震,一场终了。

    她跳下了场台,发现这场是晋离兼副裁。晋离是个白面书生似的男人,朝荇之宽容地一笑,她也点了点头作招呼,便去找蓂丫了。

    与蓂丫去了富县,走进枞山。便如一只离了笼子的白鸽,行路都似遨游。她是山林的女儿,粉墙碧瓦当是桎梏。

    蓂丫也啰嗦起来:“枞山没有神庙,你趁这两天多和我亲近呀。”

    “如何亲近?”她摹地掉头抓蓂丫的手:“这样亲近?”蓂丫笑着一跃而起,听见那尖尖的一声“呀!”倒吊在一只百年杉的枝干上,她的小丫便如钟摆似的,摇摇晃晃。

    “小丫,松手。”

    荇之下意识地送了手,悬空感让她瞬间就闭上了眼。不料,一只柔软的手瞬间握住了她的手,再回神,蓂已带她坐回了树干。

    “不能闭眼,睁眼。想象一下有一条垂下的月光藤环住了你,再随便寻一棵树……就那棵桦树吧,站稳。”

    她点了点头,说:“我若摔死了,便来找你索命。”

    蓂丫巧笑。

    她神魂颠倒时,便听一声清脆娇气的:“来索呀!”那小精怪把她推了下去!

    脚下一空,她忙凝神去想,果有感应似的,虚虚地一抓,真抓到一只月光藤。藤条儿一甩,便站到了桦树上。她惊讶的看向蓂丫,蓂丫抬了抬下巴:“继续。”

    她二人在山洞拾掇家当时,已是夕阳西下。

    “我想起一回事,拓拔濂分明是水系,如何契得阿根达与秋门?”

    一根葱白的手指压在她的唇上:“不要说他的名字。”蓂低声说:“我若知你有这样一个债主,怎么都要把你押在耳山操练个十年八年的……他超脱五元素以外,何物契不得?”

    “你仔细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