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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回忆(一)

    “怎么,这是演不下去了吗?”徐安岁瞪了徐晚颜一眼说道。

    “徐安岁!我劝你不要做忘恩负义的人,父亲母亲把你从小养大,你现在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坐在徐晚颜一旁的徐晚梦皱着眉头站起来不爽地说。

    但徐良申看了她们一眼,安抚道:“你们要是有什么误会可以好好说,何必这样呢,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的。”

    两姐妹听了这才坐下,可仍旧是一副不满意的气愤模样。

    见这幅场景,徐安岁也只是挑了挑眉,问徐良申:“怎么,还帮我说话,这又是有什么事求我。”

    徐良申并没细说,只是把徐安岁拉到了一边,说:“跟我过来。”

    一直以来都很清楚徐良申就是个喜欢面上假惺惺做好人的孬种。

    在订婚的三个月前,徐安岁得知了自己要嫁人,没错连这个人都没有见过更别说交涉过几次了,她向往的是自由不受拘束与安排的生活,自然是不愿嫁给不熟悉的人。

    知道的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徐理本求情说:“父亲,女儿不想嫁给他……”

    那时的她,脸色苍白一身无力,看着就如饥荒之中艰难生存下来的幸存者一般,穿的简单朴素,头上并无任何珠钗手上只有一条银紫相杂的手链。

    有一条银色的蛇缠绕着整个轮廓,但那手链藏在了袖子下她十分珍贵,视若珍宝想天天戴着又怕别人发现了。

    对于徐理本来说,赏赐已经到手徐安岁不过就是个已经榨干的废物这是她最后的价值,只是冷冷的说:“此事已定,你不可不从。”

    “可是……父亲,女儿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徐安岁低着头看着袖子遮挡的手链那一处,另一只手隔着衣袖摸着手链的轮廓,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几乎说话已是带着哭腔。

    看到徐安岁的脸心生厌烦他又说道:“来人,把她给我送回房里好好休息,过几日李府就要登门拜访了,给我看好她,若是出任何差池我拿你们试问!”

    下人正要推轮椅把徐安岁带走,她利用上半身的力,从轮椅上倒了下去,这一下很疼她直接疼的叫了出来。

    整个人趴在了徐理本面前头发散乱不堪整个人看起来已经麻木至极,许是越想越难过又许是疼痛让她的眼泪就在这一刻如倾盆大雨一般滴落。

    两个下人一人抓住她两只手的手臂,徐安岁用力甩开了他们,一手撑在地上,一手已经紧握成拳头在地,她哽咽地带着乞求的语气说道:“父亲,女儿……求……你……”

    她冷笑,笑的是她自己。骄傲了半辈子,从不求人,说出这句“求你”自己心中是极其不愿的,可为了这一线生机与将来的生活竟不得不被这一切磨平自己的棱角。

    从前徐安岁一身傲骨就算死也不愿低头,也很不明白普通人家的女子因为一些不要她们命的琐事可以磕破脑袋。

    如今自己在他人手里讨生活倒是明白了这种滋味,如果再这么任性下去倒是什么都不能改变了,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

    这样,徐理本没怎么动摇,拿了桌上的茶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喝到了茶叶便从口里吐到了徐安岁的身上。

    本是可以躲开的,但徐安岁宛若木头人一样在那里趴着双眼无光地抬头仰视着徐理本,她没有躲,她怕一躲今天的求情就回到了起点。

    “哎哟,你看我不小心吐你身上了,你不会介意吧。”徐理本带着有些夸张的歉意对徐安岁说。

    全城都知道徐理本最喜喝茶,品过百种茶叶泡的茶,府中也藏有各地珍惜的茶叶,在场的都心中有数爱茶的徐理本怎么会好巧不巧的就今天这么不小心喝到茶叶了,根本只是找理由故意羞辱徐安岁的自尊罢了。

    那时徐安岁的心就像刀割开了,身如尖刀尽数穿破只是呆滞地答道:“女儿……不敢忤逆父亲……”

    这句回答,宛如一把金钥匙打开了徐理本的心门让他开怀大笑,心情愉悦,这些年徐安岁虽然一直被折磨被打也没怎么还击还手。

    可总是带着一副不屑用着高傲的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们所有人,他就是最讨厌徐安岁那傲气之态,可现在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火焰瞬间变成了永远不能复燃的死灰一般,对他来说这是一种莫名地成就感,胜利的感觉涌上心头。

    坐在徐安岁前头的徐理本放声笑着,笑的很是难听刺耳,听着想让人捂耳朵逃离这个地方好好安静一会。

    徐安岁根本不想关心他在笑什么,因为在她眼里徐理本就像狗变的耗子一样小人夺志的感觉,像个精神不正常接近癫狂的疯子,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沉默等待发落。

    “好!好!实在太好了!你的婚事我必须重视,那这事为父就再考虑考虑,但过几日李府登门要见你这总是要见的,你也要像今日这般听话。”徐理本只是踩着徐安岁撑在地上的一只手,得意地说。

    踩的就像生怕她手没有废掉一般,身上力气几乎全集中在了脚掌之处。

    徐安岁痛觉被一步一步放大,折磨着她,她早已汗流浃背,里衣也湿了一大半。

    但是她不能叫出来,也只是咬紧牙关另一只手的拳头握的更紧,心中想着以前开心的美好回忆,来分散这些痛楚与自己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