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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虚与委蛇

    秦杭站着宣布规则:“规则不多说,要是不愿说真心话的或者不愿大冒险的,就喝杯啤酒。男人就喝大杯,我们怜香惜玉,女人就喝中杯,可以代喝,不过代喝的人必须来大杯。”

    “来来来,我把这个神圣的瓶子给我家小钰。”

    没想到酒瓶第一个指的竟是秦杭这个始作俑者,众人哄堂大笑。

    男人也没料到竟然报应在自己头上了,只好愿赌服输:“小钰,我选择大冒险。”

    孙小钰自然不想他受罪,给了一个完成难度为零的大冒险:“去走廊大喊三声秦杭喜欢孙小钰。”

    洛忻表示不服:“这也太便宜秦杭了,是个爷们,就去大街上喊!”

    秦杭睨着笑,“你们这是赤果果的嫉妒,我家小钰才舍不得呢。”

    不一会儿,走廊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

    “秦杭喜欢孙小钰!秦杭喜欢孙小钰!秦杭喜欢孙小钰!”

    洛忻看不下去了,跑到门口,把秦杭这个醉疯子拖了回来。

    第二次,瓶口指向了小月,秦杭偷着乐:“小月,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那个叫小月的女孩犹豫了两秒:“真心话。”

    “请问你俩发展到哪步了?”

    女人顿时脸就红了,秦杭高中同学可不乐意了,端起大杯一饮而尽:“我说秦杭,你可别栽在我手上。”

    小月转到了洛忻,后者本想偷偷挪动位置,奈何还是没跑掉:“我选真心话吧。”

    本与洛忻不熟,她一时不知提什么问,秦杭将主动权揽过来:“洛忻今天为什么没带女朋友过来?”

    “她和闺蜜去旅游了。”

    洛忻说完便开始转动瓶子,是迟骋引。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洛忻本来想好好整迟骋引的,可他选了真心话,顿时兴趣大减,眼睛转了半圈:“那就大胆问问迟少,你真心喜欢过几个人?”

    “两个。”

    察觉到身旁人的睫毛颤了颤,洛忻看向她,眼里饱含深意。

    迟骋引的瓶子转得有点久,每次瓶口划过洛呦呦时,她整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生怕像上次玩真心话大冒险那样,他每次转向的瓶口都恰巧不巧地指向她。

    洛呦呦手心全是汗,最后瓶口指向了秦杭另一个高中同学王林远。

    那人和洛呦呦一样是孤身一人来的。

    “大冒险。”

    “给你喜欢的女孩发短信,就写……”迟骋引沉吟了一秒,声音淡淡缥缈,“今天特别想见到你。”

    所有的人都吵着检查王林远的信息,除了独坐一隅的洛呦呦。

    那群人的狂欢与她无关,她只静静地凝视着发言的人。

    因为她捉摸不透迟骋引这句别有深意的话。

    看着王林远大方地把手机给周围的人,洛忻凑在洛呦呦耳边小声说:“呦呦,等会儿你可别选大冒险,他们玩得很过火,就选真心话,反正别人也不知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倾听之人刚点头,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你好,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洛呦呦听取了洛忻的建议:“真心话。”

    见说话人是本场唯一没带男伴的人,王林远不禁好奇:“请问你刚才为什么没邀请那个开车送你的男人?”

    洛呦呦倒抽一口气,想不到真的有人看见了。

    她学不会迟骋引那样云淡风轻,面部表情管理也无法滴水不漏,更做不到像他那样借别人之口当众表达对在场某一个女生的想念之情。

    洛呦呦只知道自己想看他,但不敢看。

    垂着的圆眼目视着桌上的水果,然而只有迟骋引的膝盖在她视线范围内。

    “因为……”

    第一个字刚说出口的瞬间,她敏锐捉到他放在膝盖上的食指小小地弯曲了一下。

    看来他在听她的话。

    心里一动,洛呦呦正打算撒谎说那是网约车,但王林远又补了句:“别说你俩不认识哦,我路过的时候听见他说夸你短发好看。”

    谎言是行不通了,洛呦呦硬着头皮陈述:“我和他只见过两次。”

    “哈哈,看来老妹上次相亲有情况,你不主动说,我以为又没戏了呢。”

    洛忻端起酒杯敬对面提问之人:“感谢小王提的问题,非常有价值,我妹这棵万年铁树终于要开花了,我高兴,先干了!”

    放下酒杯,说话人又饶有兴趣地问道:“老妹,你藏着掖着的,看来相处得不错吧?”

    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洛呦呦蹙着眉没回答。

    然而洛忻眼里,沉默就表示默认。

    现在他是彻底放下心来,相信洛呦呦与迟骋引没什么瓜葛了。

    洛呦呦转动的瓶子指向秦杭女友,她选了真心话。

    “你和秦杭怎么认识的?”

    “乐琪介绍的。”

    那个人看来是秦杭的继妹,不是他的相亲对象。

    两轮后,瓶口第一次落到王乐琪面前,后者选择真心话。

    “你和迟少在谈恋爱?”

    秦杭高中那几人高声起哄。

    提问那人大声解释:“我那天在商场看见他俩在逛街,今天又是一起过来的,我以为……”

    王乐琪不好意思地瞄了眼迟骋引,欲语还休说不尽,满目娇羞,扭扭捏捏地应着:“还没有呢。”

    这句话出口,口哨声闹了满堂。

    只有一人心口骤凉,冷风不停往胸口灌,手也止不住地颤抖。

    他没有发言,他没有解释,他任由他们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