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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白色橡树(3)

    陈逾司眼底有点乌青,看他这样子昨天肯定没睡好。那几个男生嘀咕了两句,转身又厚着脸皮问了他几个公式的解法。

    陈逾司不卖关子,和他们说了优算转换的办法。

    纪淮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忽地有点为他愤懑。像是小时候得知自己特别要好的朋友开玩笑说她去演电视剧,演三毛流浪记,因为她爸妈不在身边。

    陈逾司远远的朝纪淮递了个眼神过去。

    有信心嘛?

    纪淮深吸了一口气,已经认真复习和认真听讲了,她把能做的全部都尽善尽美了,还是有那么一点信心。

    信心仅仅维持了一上午,考完数学,纪淮废了。

    最后一道题,她磕磕绊绊的写了一半就打铃收卷了。那道题有点超纲,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最后一小题的解题思路。

    食堂原本就不好吃,纪淮胃口一没,没吃两口饭就倒了饭菜。

    小卖部照旧人多,纪淮站在洗手池前洗手的时候,陈逾司正好手里拎着个面包从食堂对面的小卖部出来,他满脸倦意。

    似乎是习惯了他旁边总有人,现在看他一个人拿着一个面包走出小卖部有点落寞。

    困,又累又困。

    昨天晚上浇完花,他本来打算睡觉了,但临睡前陈逾司又想到了最后一把那个凯南闪现过去挑衅那个满血的船长。被杀了之后,队友凯南在公屏上打了一行字。

    既然不肯投降,那我就让比赛快点结束。

    越想越不服气,他又起床排了一把。

    事实证明,排位一旦连跪会一直跪下去。最后,他带着五连跪和一肚子怨气睡觉了。

    小卖部的面包也不怎么好吃,面包夺走了嘴巴里的水份,里面夹着的肉松吃着一点味道都没有。

    老教学楼前的爬墙虎绿着,长满了半面墙。

    忽然,一罐罐装的咖啡摆到了他手边。

    陈逾司嚼着面包侧过头,先看见撑在围栏上的一双手,然后是灰色的校服裙摆。

    纪淮的脚压根碰不到地面,帆布鞋在空中晃着,她是来问题目的:“你数学最后一道题写出来了吗?”

    陈逾司拉起易拉环:“写出来了。”

    “那完了,我估计是考不过你了。”纪淮说完,表情跨了,有点委屈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上的咖啡。

    陈逾司把咖啡递到嘴边,在纪淮的表情下还是没能喝下去:“怎么着?准备要回去?”

    纪淮摇头,颓丧的表情好转了一些:“那倒没有,就是想喂你吃安眠药了。”

    一想到六月份顶这个大太阳在操场上舞动青春就觉得热,可考不过他也没有办法。

    陈逾司还没接话,她倒自言自语的开始自我安慰:“还有三场考试呢,我还有机会。”

    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心理安慰,仅在下午考前复习开始的半个小时就被打破了。

    数学第一个满分出现了。

    因为是按照月考成绩排的,第三张考卷,一猜就能猜到是陈逾司。

    这个打击有点大,纪淮回到大姨家,朝着沙发上一倒。

    许斯昂还是头一回看见纪淮这么垂头丧气:“怎么了?”

    纪淮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半死不活:“陈逾司数学满分。”

    许斯昂想起来了今天月考,他现在很懂纪淮的心情,毕竟自己打游戏被陈逾司虐来虐去不知道多少次,万般同情:“我能理解,你说这种人上帝不降他智商别人能活?”

    纪淮撇嘴,很是赞同。

    许斯昂用手转着轮椅的轮子,来到茶几前,拿起一个血橙丢给纪淮:“晚上多看几题,不到最后不要轻言放弃。”

    夕阳的余晖从屋外照进来,照到许斯昂身上,这就是大自然赐予的哥哥的伟大光辉吗?

    纪淮鼻子一酸:“表哥,你真好,太会安慰人了。你是不是因为被陈逾司虐的次数太多了,你都学会自我调节了?”

    许斯昂嘴角一扬:“没有,我这是事不关己,说话不腰疼。”

    纪淮:“……”

    陈逾司今天浇花没看见书桌前的人,伸长脖子又朝里面看了看,这才看见她肩头披着毛巾,头发湿漉漉的从浴室出来。

    纪淮脑袋想破也没有想出最后一道数学题要怎么做,考一门丢一门,结果化学看了几题,有些磕磕绊绊。

    视线和窗外浇花的人撞到了一起。

    纪淮没什么复习的心思了,推开阳台的门走出去,看着他架子上的一排花花菜菜:“难道我和满分之间的距离是没种上一盆韭菜和一盆香菜嘛?”

    漆黑的夜里,对面传来很轻的笑声。

    他举了举手里的水壶:“要不从今往后我这盆能带来满分韭菜由你来浇水?”

    纪淮灵光一闪,眯着眼睛盯着那盆绿油油的韭菜,挑眉:“既然是满分韭菜,吃了不应该效果比浇水好吗?”

    “没有科学研究表明韭菜对开发大脑有效,它只是一盆韭菜,不是机智豆。”陈逾司笑容没了,伸手护住:“别打坏主意,明天我起床发现少了一片叶子我和你拼了。”

    第二天的早饭纪淮买手抓饼还特意要了一根香肠和两个鸡蛋。陈逾司照旧是他的满汉全席。并且狠狠的嘲笑了纪淮的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