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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愉悦

    原来是燕修拜托了觉明师父派人来找她,这两年来,燕修虽说带发修行,却是极少走出西厢的,白马寺的事情他也一概不管。因为身份特殊,住持也不要求他做晨课,亦或是别的和尚们需要做的事。

    元白一次没有用厌恶的眼神来看方婳,他的眼底隐隐的有种同情,可是她却更厌恶他了,她才不需要他的同情。

    我不甘心

    燕修亲自给她上药,方婳将背露出来趴在他的床上。他的床很干净,有种淡淡的药香,却很好闻。他没有问她是谁打了的,可她知他是知道的。

    上药的过程方婳一直在流泪,不是因为太痛,实在是觉得委屈。

    方娬已经抢走了她那么多东西,好吃的,好玩的,还有方同的爱,为什么还要抢走她最后的幸福呢?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方婳便告诉自己,方府不是她的家,袁家才是。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都被她抢走了!

    “师叔。”她擦了把眼泪叫他。

    他低低应了一声。

    她道:“我爹说没有我这个女儿,还说要把方娬嫁给袁逸礼。”

    燕修的神色淡淡,轻轻地将她的衣服拉好,才开口:“所以你才忍不住了?”

    她将衣服穿好,盘腿坐着面对他:“可是我不甘心!那是我的,凭什么要给方娬!”

    “婳儿。”

    “我想要的,谁也抢不走!”她直接从床上跳下来,背上的伤几乎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可她还是努力站稳了,冲他笑,“师叔,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有。”

    “是什么?”

    燕修伸手揉揉她的头,却笑而不语。

    连着下了两天的大雪,院中积雪皑皑,整个白马寺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因方婳被方同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刘妈破天荒地没有再打她,但却仍是要她去干活。穿着燕修送她的小靴子走出院落,正要往西厢去,却见元白往这边走来。他的脸色很难看,见了方婳就把怀中的东西丢过去,道:“我家王爷说给你的。”

    方婳本能地接住,才想问这是什么便见元白一溜烟逃了。

    她便躲进廊下,迫不及待地打开怀中的包袱。

    是一件新衣裳。

    阳光透过云层照耀下来,将衣襟上的银丝线照得闪闪发光。橙红做底,怒放的牡丹栩栩如生地绣于其上。洛阳牡丹甲天下,国色朝酣酒,天香也染衣。她雀跃地跳了起来,太漂亮了!比方娬那身新衣裳漂亮几百倍!

    燕修每年新年都会送她新衣裳,可都不如今年的这样好看与特别。他说过了年她就十三了,十三岁就是大姑娘了。

    方婳便什么也顾不得,找了地方换上就去了西厢,她等不及要给他看看她穿上新衣裳的样子了!

    西厢向来寂静,她冲进去叫“师叔”,燕修不在院中,也不在房内。连那个讨厌的元白也不见了,华年成也跟着消失了。她不甘心地将整个白马寺都翻了过来,还是没有找到燕修。

    后来一个小师父告诉她,燕修去长安了。

    她便一个人坐在寺门口哭了好久,直到手脚都冻僵也不肯回去。怪不得他送她这么好看名贵的衣服,原来连他也不要她了。

    过年的时候刘妈很高兴,因为得了二夫人很多赏赐。这个年方婳却一点也不开心,燕修他没有回来。

    开平四十二年二月,长安有消息传来,皇帝驾崩,年仅十七岁的皇太孙燕淇即位,改新年为光启元年。

    整个大梁都沉浸在国丧之中,而她只知道燕修的爹死了。

    国色天香

    二月末,枝头嫩芽初放,方婳听到的一个最好的消息燕修回来了。

    她丢下手中的水桶就跑去了西厢。

    元白和华年成正忙着搬东西,他们进进出出丝毫没注意到方婳。而她却看见燕修了,他一身孝服呆呆地站在院中,她走近他,他仿佛看不到她,那双黑如曜石的眸子里再不复往日的璀璨。

    苍白的脸,苍白的唇,白的衣,白的鞋,他的身上,仿佛上一个冬天并未过去。

    “师叔。”她轻轻地叫他。

    他低头看她一眼,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她微微挣扎了下,低声道:“我身上……脏……”

    他不理会,仍是用力抱着她,用尽了力气抱着。抱着……抱着……她突然觉得他压得她好重,她来不及叫他,便感觉他整个人直直地压了下来!

    “师叔!”

    元白和华年成丢下了手中的活冲过来,燕修被扶起来,他一手还紧紧地揪着胸口的衣襟,牙关紧咬,似在承受着巨大的痛。

    这是方婳一次见他发病,她吓得不知该怎么办。元白把让从燕修房里推出来,她哭着拉住元白问:“他会不会死?他会不会死?”

    “滚开!”元白将她推出廊外,急急朝药房跑去。

    方婳抑制不住地大哭起来,她好怕燕修死,怕他刚回来又要离开。她好怕再过一个人的日子,好怕好怕。

    没有干完活,刘妈把方婳捉回去就打,还命令说要她晚上继续去干活。方婳没有去,她偷偷溜去了西厢看燕修。

    燕修的房门紧闭,方婳悄悄捅破了窗纸望进去,华年成坐在燕修床边给他喂药。他是病糊涂了,一会儿说“母妃,儿臣好难受”,一会儿又说“父皇,儿臣不怪您”。方婳咬着唇,她娘生下她没多久撒手人寰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有娘是什么样的滋味。可是燕修,她竟不知他爹将他赶出长安,他却不恨他。

    是她小气吗?为什么她就很恨她爹呢?

    方婳正愣愣地想着,元白刚巧从外面过来见了她,冲上来就拎住她的衣领道:“你在偷听?”

    “我……”

    “快滚,别逼我打你!”元白对她的态度越发恶劣了,方婳便想大约是燕修病了,他见她失去了靠山的缘故。

    方婳负气离开了西厢,想着等明儿燕修醒了她再来,定要告元白的状不可!

    翌日清早,方婳正打算溜去西厢,却见刘妈站在她的房门口。方婳吓得不轻,以为刘妈识破了她的心思专门来打她的,却没想到刘妈笑眯眯地过了拉她道:“大小姐,你真该好好谢谢菩萨,感谢菩萨保佑让老爷回心转意重新接你回方府!”

    方婳一愣,这才看见院中七七八八站着很多人,家丁、丫环都来了。她用力挣开刘妈的手,倔强道:“我不去!”

    爹说不认她这个女儿的时候还动用什么狗屁家法打她,凭什么他要她回去她就回去?再说,燕修在这里,她哪里也不去!

    经过郑重的考虑,也和编辑商讨过,最后决定用三人称来写,前面的文已经修改,只是改了人称,没有动情节,不会给大家带来麻烦,希望妞们继续支持寐

    再回方家

    刘妈一把将她拉过去,威胁着说:“别给脸不要脸!难道你还想我跟着你在这里吃苦受累吗?走,快走!”

    方婳不走,还挣扎起来,刘妈便叫了家丁将她绑起来。用很粗的麻绳将她绑上了马车,她叫燕修的名字,叫得那么那么大声,她知道他的西厢离开太远听不见。

    可她却看见元白站在远处看着,方婳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她叫他:“元白!元白救救我,我不要走,我不要!”

    元白没有上前,他居然还朝她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