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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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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深年想起来,对面这个小丫头成年的那一个夜晚。

    顾家人太过不关心他们的孩子,顾清晏十八岁生日那一天,顾胜楠没有打来一个电话,她也许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陆志丰正在外面跟某一人富婆春风一度,等到第二天,才极其敷衍了事的发了条生日快乐的短信祝福。

    说昨天工作太忙,忘记了宝贝女儿的生日,迟来了一天的生日祝福,让她有什么需要可以开口说。

    最后,重点问了顾胜楠送给了她什么成人礼,有没有公司的股份。

    顾清晏没有看到这条短信,时深年第二天醒来看到时,顺手将它删了。

    时隔近五年,他依稀记得,小丫头在放学回来的路上,自己拐到一家蛋糕店买了一盏小蛋糕。

    她趴在玻璃罩前面,低声询问店员有没有小一点的蛋糕,吃不掉。

    店员耐心跟她解释,说:“小妹妹,这个已经是最小的了,再小就不叫生日蛋糕了。

    你看看这个,一点也不大,两个女孩子都能吃完。”

    顾清晏最后买下了两个女孩子也能吃完的蛋糕,心底想着,可我只有一个女孩子啊。

    她提着蛋糕走在回家的路上,在经过时家小院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在院子里伫立的时深年。

    顾清晏犹豫了两秒,对时深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哥哥喜欢吃蛋糕吗?

    今天我生日,待会儿分一半给你。”

    她其实挺怕时深年的,太过阴郁,猜不透心思。

    主动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方面是心情惆怅,另一方面,她说不出口。

    时深年是唯一对她好过的人。

    时深年没有回答,走过去打开院门,放她进来。

    他告诉她:“我也有蛋糕。”

    他真的有一盏蛋糕,六层高,要三个佣人一起推才能推的动。

    上面有一个会跳舞的小人,不知道是谁做的,特别漂亮,跟顾清晏长得一模一样。

    顾清晏至今舍不得吃掉,将她放在了真空的玻璃罩里,一直摆在房间。

    佣人们都围着她唱生日快乐歌,祝她成年。

    顾清晏忍了好久,也没有能忍住眼泪。

    最后,时深年让佣人们都下去。

    他将顾清晏轻轻拥在怀里,低头吻她红嫣的嘴唇。

    他想这么做很久了,而今天,恰好她长大了。

    他褪下她的伪装,脱去她的衣服。

    顾清晏一直在哭,却没有反抗挣扎。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还主动环着他的腰,告诉他:

    “我不是因为感动才跟你这样的。”

    时深年故意反问:“那是因为什么?”

    顾清晏像鸵鸟一样,也不说话,将自己埋在柔软的天鹅绒被子里,宁愿闷死,也不肯出来。

    时深年将她从被子里拎出来,顾清晏的脸颊通红通红,她敏感又脆弱,但她知道,昨晚不是冲动。

    时深年抱着她,在她耳边小声许诺:“以后陪你过每一个生日。”

    顾清晏这次终于忍住了眼泪,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她也想陪时深年过每一个生日,每一个。

    在一起的时候是满心欢喜、真心实意。

    离开的时候也是。

    顾清晏从来就是一个理智的人,她的生活由不得她不理智。

    她从小过得艰难,她并不觉得有多么委屈,与众不同的生活显然让她比旁人更优秀。

    只是这样的经历,让她无法冲动任性。

    离开不是因为不够爱,是权衡利弊下,最双赢的方式。

    时深年太霸道了,她也不是足够柔软的人。

    她怕真到了无法控制的那一天,两败俱伤。

    时深年站在沙发前,他手里还抓着剧本,恰好翻到男二被强吻的那一页。

    他低声念着台词:“你怎么突然……吻我?”

    顾清晏一怔,双手手指分开,从指缝中看着时深年。

    有这样一个原理,很多小型动物,它们的眼球跟人类不一样。

    它们的眼睛足够小,所以将那些超大型动物也看小了。

    于是,便没了畏惧。

    顾清晏从指缝中看着时深年,好似对方整个人变得柔软了,甚至有些脆弱。

    时深年干巴巴、毫无感情的念着台词。

    他面无表情,认真的看着剧本,仿佛没有听到顾清晏方才的话。

    顾清晏觉得他的确有些脆弱。

    她微微启唇,开口是冰冷无情的声音:“滚。”

    台词是这样的。

    余曼将男二一把丢开,留下一个冰冷的滚,转身离开了男二的房间。

    时深年明知道这是台词,听到这样毫无感情的声音,心忍不住跳了几下。

    他沉下脸,放下手里的剧本:“这一段要用替身。”

    “行,徐导同意我没意见。”

    早就答应的事情,顾清晏现在也不会较真。

    时深年继续要求:“明天先拍这一段。”

    “嗯?”

    顾清晏拿开双手:“这一段剧情比较靠后了。”

    时深年道:“我会跟徐导说,后天我要出一趟国。”

    顾清晏一怔,没了意见。

    她实在不是太较真的人,生活那么苦,她早就习惯了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