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他揪住头发也不喊疼,柔柔地说：“我当然知道。可是神地国的人是冲着神神来的，我们是无辜受牵连，实在没有必要替神神出头,和他们硬碰硬。”

    大胡子的手指松了松。

    女人又说：“既然神神在神地国,就让神地国去承受这份大礼吧。我们何必再牵扯进去？”

    大胡子松开她的头发,站起来道：“我们应该怎么做？”

    “先去神恩国,假意投靠,等他们与神地国斗起来的时候,再找机会离开。”女人依偎着他的大腿,轻轻地抚摸他的小腿,“新造国已经被黄沙淹没,我们就再建一个世外桃源。最重要的是，你在，新造国就在。”

    帐篷遮风的布突然掀起。

    大胡子警觉道：“是谁？”

    女人跟着直起身子,眼睛直勾勾看着布外的风景，直到布重新落下。

    造子亦步亦趋地跟在潘挺身后,有点担忧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潘挺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他们说的这么有道理。”

    “有道理？”造子怪声怪气地反问。

    潘挺道：“萨耳……是冲着我来的。他们的确是无辜受牵连。”

    造子道：“你又要陷入自怨自艾中了吗？”

    “但是，遇到困难扭头就跑，看到危险就当鸵鸟，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当领袖的。”潘挺猛然转身，“我想给新造国的子民一个选择。”

    “神权与王权之争吗？”

    潘挺想了想，突然笑了，“我以前看书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喜欢神权。”

    “现在呢？”

    “神是这世上最英明神武的存在！”

    黑夜笼罩大地，淡星数点，明月一轮。

    营地里的火堆时不时地发出爆裂声，点缀着宁静的夜晚。

    忽地，火堆的火朝上直起，其中一簇蹿到树枝上，瞬息燃烧成一团。

    潘挺心头一抖，造子已经在尖叫：“森林大火，森林大火！”

    它的声音过于尖锐，吵醒了整个营地，新造国的人看到火也吓得哇哇大叫，大喊着“神地国杀过来了！”“快跑啊！”“救命啊。”

    好在那是棵小树，长得比较独立，潘挺冷静下来，用风将它拦腰截断，送上了半空，燃烧至灰烬才放下来。

    焦黑的木炭打在大胡子的帐前，将刚刚出来的他吓了一大跳。

    潘挺在半空现身：“……”

    造子见潘挺突然僵在半空中，一言不发，心急地跳上了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

    糟糕，忘记打听大胡子名字叫什么了。

    潘挺沉默地盯着大胡子越来越红的脸，在心里捉摸着自己应该怎么称呼他。新造国的领袖？不行，这样等于承认了他。喂？作为一个神，太轻佻了。我的孩子？……看着那张老脸实在叫不出口。

    ……

    看来当神是一门大学问。

    “大胡子。”潘挺冷冷地说，“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大胡子左看右看。

    女人和大臣都朝他点头，表示这里就他的胡子最大。

    大胡子道：“我受到神地国的攻击！他们用妖术吹起万里黄沙，淹没了新造国。我们正要前往神恩国觐见您，向您乞求恩宠。”

    潘挺道：“不是挑起神恩国与神地国的战争，自己另寻一方世外桃源逍遥吗？”

    大胡子大惊失色，下意识地看向女人。

    女人脸色苍白，却眼带桃花，幽幽地望着潘挺。

    潘挺道：“我无所不知。”

    说着，四下狂风大作！

    大胡子惶恐地跪在地上。

    “我给所有人一次选择的机会。”潘挺手一挥，狂风停歇，那根焦木自行站起，在地上划了一条横线，“想要追随我，站在线的这一边，想要临阵脱逃寻求安逸的，站在大胡子那边。”

    人们面面相觑，不安地呆在原地。

    潘挺道：“追随我的人，我将传授神术，赐予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