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250章:二十年了!

    夏伟稍稍想想,就知道桑坤这么做的用意,这根本不是在帮乔建荣,而是在帮他自己,扫清障碍,更是一石二鸟,把乔建荣也坑进去了。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死胖子,真的很阴险,夏伟在心里告诉自己,还是得多加防备。可别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给装进去了。

    “行了,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我会告诉你。你要做的,就是言而有信。”

    他看了桑坤一眼,“我这人也没什么优点,就是恩怨分明,别人怎么对我的,我就会加倍还回去。”

    “性情中人,我明白。”桑坤道。

    看着夏伟离开,桑坤站在那好一会儿,看着石拱桥下缓缓流过的河水,阴测测笑了起来:“你连跟了二十年的人都会背叛,更何况我呢?”

    夜色之下的边境地区,安静地有些过分。

    仿佛一切都沉浸,归于平和,但谁又都知道,这里的宁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等到黑云压城之际,那种恐怖的气氛,会让人窒息!

    乔建荣一夜没睡。

    屋子里没有开灯,他站在窗前,看着远处一片漆黑的夜空,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又似乎,什么都看在眼里。

    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由不得他让步了,这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二十年前他还可以低头、隐忍、委曲求全,但现在,他做不到了。

    他也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

    因为二十年前失去的东西,不只是金钱和地位,更是他的妻子!他的一切!

    “呼——”

    乔建荣长长吐出一口气,那双眸子,在夜色中越发透亮,闪烁着寒光,能撕裂黑夜!

    一切,都会很快结束的。

    天亮。

    乔建荣才去休息了一会儿,不过睡了三个小时,便醒来了。他先是查看了一眼陈凡那边的情况,不管怎么说,在他眼里,现在的陈凡依旧十分重要。

    哪怕新货的潜力已经快到极限了,但只要有陈凡在,就还有机会。

    等他接手了面具会所,掌控了这个暗网在边境的据点,到时候拥有的更多,但内地的毒品市场,依旧是他最大的依仗,也是他在边境的根基!

    乔建荣想得很清楚,他是不可能把这块给丢了的。

    监控视频中,陈凡等人都在规规矩矩做事,死了一个研究员,对他们似乎没有太大的影响,没见到他们脸上多了恐惧和害怕,也没有看到他们反抗,不顾一切。

    看样子,是已经认命了。

    乔建荣了解陈凡这个小子,只是个懦弱的家伙罢了。

    他收起了监控,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晚上的邀约还有时间,该去做一些准备了。

    而与此同时。

    面具会所周边。

    面具会所所在位置,不仅仅很隐蔽,隐蔽在深山之中,占据的地形更是易守难攻。会所坐落在山腰空地上,方圆五百米的直径范围内,什么都没有,显得十分空旷。

    任何要进入面具会所的人,都难逃监控。

    再远处便是被山峰包围,相隔甚远。

    此刻,就在面具会所对面,距离足足有千米的山头上,十几个雇佣兵各个身穿吉利服,早就隐藏好了自己。

    “这一单,值五百万美金。”

    雇佣兵头子里昂嘴里哼了一声,在对讲机里道,“等到晚上的时候,将这会所的武装力量,尽可能击毙!”

    “收到!”

    “收到!”

    “收到!”

    ……

    耳机里,传来各处隐蔽战友的回音。

    他们只要钱,只要给钱,就什么事都敢干,更何况在这边境地区,带着一种挑衅意味在行动,更是让里昂有些兴奋。

    虽然他不明白桑坤花如此大价钱,让他们执行这样的任务,是为了什么。

    这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太阳缓缓向西斜落,沉入山峰后面,换上了暗淡的夜色。

    一辆奥迪6l朝着面具会所开去,车里只有乔建荣跟王猛两个人。

    此刻的王猛脸色平静,看起来就只是个普通的司机,只是那双眼里的光芒,已经渐渐变得冷漠和凶狠。

    来谈事情,带那么多人做什么,两个人,足够了。

    乔建荣靠在后座上,看着放在一边的阴阳兔子面具,伸手轻轻抚摸着。这张面具,是妻子送给自己的,本想带自己进入面具会所,可哪里想到,他还没进去,就传来妻子跟岳父被杀的消息!

    他恨自己那时候无能为力,他恨自己只能选择逃走,带着年幼的乔雨姗灰溜溜逃走,甚至连妻子的尸体,都没能找回来。

    二十年了!

    二十年了啊!

    乔建荣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在面具上抚摸,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王猛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汽车开到山腰,直接进了面具会所的停车场,远在对面的里昂已经注意到了闪亮的车灯。

    “准备行动!”他低声喝道。

    很快,十几个雇佣兵便悄然潜行离开,他们的任务,是解决面具会所外围的武装力量,这价值五百万美金的活,未免有些轻松了。

    乔建荣跟王猛戴上了面具,走进会所,两侧的安保人员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什么,便让两个人进去了。

    海老板有交代,今天这两张面具,是贵客。

    乔建荣迈步走在前头,王猛跟在一侧,那张猛虎面具之下的脸,已经杀气腾腾!

    “这边请,海老板已经在等着了。”接待人员看到乔建荣,忙走了过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笑了起来。

    乔建荣点头,跟着朝楼上海老板专属的地方走去。

    到了楼上,接待人员将门打开,乔建荣走了进去,接待人员便拦着王猛,笑道:“不好意思,这里只能进一个人。”

    乔建荣点了点头,王猛没说什么,站在门口,只是那双眼睛,已经杀机毕现!

    “咔。”

    门关了,乔建荣走进屋子,足足有一百多平的屋子,只摆了沙发、茶几,显得有些空荡。此刻,一个胡须略微发白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泡茶,看到乔建荣进来,露出一抹笑意。

    “还以为你已经看不上我这会所,不愿意来了。”海老板笑道。

    ……

    乔建荣笑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视野开阔,只是现在是晚上,外面什么都看不到。他只能从玻璃窗上,看到自己的倒影,看到那张阴阳兔子的面具。

    看到那张,妻子送给自己的面具!

    “这是什么茶,闻着挺香。”乔建荣转过头,看着海老板,“应该是珍藏多年的吧?”

    “你戴着面具,可没法品尝啊。”海老板一边冲泡茶叶,一边笑着道。

    乔建荣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双手张开搭在沙发上,仿佛这里是他的地盘,十分随意。他看了海老板一眼,又看了看茶几上精致的紫砂壶。

    “有的茶,不能品,这万一喝上瘾了,你说怎么办?”

    “呵呵,那你可以放心,这茶,我有很多。”海老板倒了一杯,送到乔建荣面前,“你想喝,我可以泡给你喝,但只能我来泡。”

    “你还没这个手艺。”

    他笑了笑:“泡茶啊,这也是一门艺术,门槛极高的艺术。水平不够,那完全就没办法将茶真正的味道呈现出来,那是浪费好东西啊,你觉得呢?”

    乔建荣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这泡茶真是一门艺术,不过啊,我有点好奇,海老板这一手泡茶的艺术,是从谁那学来的呢?”

    他换了个姿势,伸手在茶杯边缘轻轻划着:“我真的很好奇。”

    海老板微微眯了眯眼睛,盯着乔建荣那张面具看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笑道:“自然是跟一位老朋友,学了不少年,可似乎还是没有学到家啊。”

    “可能你这位老朋友,藏私了。”乔建荣道。

    “呵呵,那不太可能。”海老板摇了摇头,“只能是我天分不够。”

    他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比如说,这个时候的温度,茶香是最浓郁的,你不想试试么?”

    乔建荣笑,伸手摘下面具,放在身边,露出真面目。

    海老板看了一眼,微微一怔,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尝尝如何。”

    说完,他自己先拿起茶杯,送到嘴边,一边看乔建荣,一边喝。

    乔建荣没有碰茶杯,显得有些慵懒地靠着沙发,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喝茶,我只喜欢泡茶。你桌上这套紫砂壶我挺喜欢的,送我如何?”

    海老板手停在半空,嗤笑一声,放下茶杯。

    “要茶就算了,连我紫砂壶都想要?”他那张脸上,已经有些不悦。

    可不是谁都可以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又或者眼前的乔建荣,根本就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他敢在那么多人面前不给自己面子,当着自己的面,还会给自己面子?

    “要!”

    乔建荣脸色也严厉起来,“不管是茶,还是紫砂壶,我都想要!”

    他指着这屋子,眯着眼睛:“还有你这沙发,这茶几,这落地窗,这里的一切,我都挺感兴趣的。”

    “砰!”

    海老板将茶杯重重砸在桌上,哼了一声:“你未免,有些得意忘形了。”

    乔建荣哈哈大笑:“你喊我来,就只是让我带点茶叶回去?我跑这么远的路,为你这点茶,你说我合算么?”

    他眸子瞬间变得犀利,变得寒气逼人:“我要的,是全部!”

    “你放肆!”

    “放肆的是你。”乔建荣毫不客气,盯着海老板,“看了这么久,还没想起来么?”

    “我想你肯定是没记住,毕竟二十年前的我,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你连看我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又怎么会记得我呢?”乔建荣道。

    “不过,你肯定认识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岳父。”

    海老板脸色微变。

    “想起来了?”

    乔建荣冷笑一声:“杜义!我岳父是杜义!”

    海老板脸色更加难看,那张苍老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惊恐。他立刻站了起来,死死盯着乔建荣:“来人!”

    咔嚓——

    此刻,门外的走廊上,五六个安保人员,尽皆躺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王猛手一拧,将那个接待人员的脖子硬生生拧断!

    他那双眸子冷漠到了极点,就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魔,恐怖到了极点。超级高手的实力,让他想杀人,就没人能逃!

    他甚至,不屑于用热武器,对一个真正的高手来说,用热武器,那是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