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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得知真相的她(高潮开始)

    昨晚我已经买好了加大加档加厚连裤袜,挂在床头,等我的生蛋礼物。票票啊什么的都好。嗯,应该够放了吧?

    生蛋快乐。微博有给大家送贺卡,有微博的亲可以去瞧瞧。

    今儿也算写到关键情节了,以此算送给亲们的小小生蛋礼物。反正,烤鸡会很香的。

    字数少,以后有空会补。

    这章其实也可以叫《烽火逼宫胤》。

    ……

    题外话

    来不来?

    你来不来?

    再回避就是我的死亡。

    生死就在这一刻。

    宫胤。

    就让我自入死角,将手中刀架上自己咽喉。

    如果相见,必须要等生死那一霎。

    宫胤。

    我将自己困在这四面高墙的宫廷。

    我将自己陷于绝地。

    只为此刻,千军将我包围。

    我愚蠢地奔入沉铁宫廷。

    我一步步封死自己的退路。

    我千里转移战场奔来异国。

    我不想再在混沌中走下去,不想这一生的爱或恨,在虚无迷惑中幻化烟云。

    我等待迷惑了太久,在曲折的道路上蹒跚,时时遇见搀扶的手,却总触不及真实的指尖。

    我有很多爱恨想听回声。

    我有很多问题想要回答。

    宫胤。

    ……

    她立在高处伸手的姿态,像要揽住这黄昏落日,唤停永夜,求一个明朗璀璨艳阳天。

    那一大堆衣物从她肘间坠落。

    她遥望滔滔来敌,对着大地,对着晚霞和落日,对着这苍莽天下难解虚空,慢慢伸出双手。

    景横波没有看底下惊呼的人群。

    平日里见她美玉琉璃光华,这一刻却似见古玉沁血,温润背后是沧桑。

    众人却没来由地忽觉怆然。

    美得肃杀。

    底下士兵刚刚感觉到不对劲,就听见了大笑声,笑声狂放似又凄怆。一抬头正看见女王红衣如火,抱着一大堆衣物,立在半倾的殿顶,残破的大殿遮没夕阳,她似血的身影和晚霞相接,半幅衣角被风卷起,掠过她脸颊,伴黑发共舞。

    她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她终于把自己,陷入了绝地。

    绝地。

    天时地利人和,此刻全都不利于她。

    五万对一万,包抄对孤军,有利地形对不利地形。外有强敌,内有抵抗。

    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的军队规模来看,这批人的人数加起来,应该有近五万之众。

    在她孤军深入,将自己关入沉铁王宫之后,一直隐藏在一侧的亢龙军,果然和沉铁军联手,将她堵在了城内。

    有黄黑色的沉铁军队,还有一大片纯黑色的骑兵,虽然毫无标志,但那骑兵齐整彪悍的策马动作,狂奔时身子微微俯低的姿态,和经过街道时怒马入龙的熟悉气势,都告诉了她,这是亢龙。

    不过不用猜测了,因为就在斥候队后方不远,她已经看见了几股洪流,滚滚而来。

    斥候队这样狂猛地在街上狂奔,说明一定来了十万火急的军情。

    而在更远处,隐约有数骑狂飙而来,马头插着翠羽,那是留在后队、负责掌控全城情况的斥候队。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军队还在宫中,被纵横狭窄的宫道,和崩塌的宫墙,分割成一片一片。

    似乎是城门的方向。

    前方,越过广场,街道如血管纵横,人群流动似血液,从先前的向外流转向向内,城池的另一端,隐约有千军万马蹄声,将大地踏响。

    她抬头,远远地看出去。

    刚刚立定,便有另一声轰鸣声响起,离王宫还远,声势却丝毫不逊于她脚底的动静。

    一声大喊惊落碎石,在另一半横梁轰然砸下之前,她身影一闪,上了殿顶。

    “为!什!么!”

    她仰起的脸,接了一殿簌簌的尘,却无法洗去心上霾眼前雾,找回自己的魂。

    要如何面对自己,如何将这一切解答?

    这一程她和他的记忆足迹纷繁伴天涯。

    那一夜他和她的鲜血落在雪上如桃花。

    天旋地转,光影颠倒,崩塌的洪流里是一路时光的倒影,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一层层叠加在那年玉照宫前的雪和血上。

    她想过或有一部分是他,却依旧不敢相信,所有,都是他。

    那些片段的怀疑,是零落在路上的珍珠,到今日倾毁的殿前,才被完全串起。

    换了无数皮囊,掩了一身清凉,改了声音气息甚至身高体温……一人千面,密隐神踪,不做本来那个他,用无数个他,迷惑了她。

    她抱着那些衣裳面具,立在簌簌泻落泥灰烟尘的大殿之中,仰天四望,身周来来去去,身影变幻,都是无数个他。

    是他,是他,是他。

    ……

    凝雪阁隔间量体拥舞的,是他。

    上元王宫地底吸出血痰的,是他。

    上元城戏台之上,道情“三万里天地一口钟,万物懵懂,犹在梦中”的,是他。

    曲江之上横槊赋诗,一路掠阵的韦隐,是他。

    乡村里娶了她这个假新娘的假新郎,是他。

    在九重天门追杀下以命相护的,是他。

    丹棱山一袭斗篷夺命雷生雨,第一次让她对穆先生产生混乱的,是他。

    伴她一路马车同行论玳瑁江湖大势的,是他。

    斩羽部夜入她屋中,静静凝视她睡眠的,是他。

    把她的戒指,生生变成领花的,是他。

    襄国大户宅院中,放倒她,给她疗伤的,是他。

    不,不止这么多个他。

    那忽温柔忽清淡,忽熟悉忽陌生,忽近忽远的穆先生,有一个,是他。

    那在七峰镇坟场地道下,拖她进棺材,陪她闯密室,助她得了许多江湖秘辛的白发僵尸,是他。

    那在斩羽部追蹑而来,在热泽药池中,相伴她和战辛斗智斗勇的英白,是他。

    那招亲擂台上,给了裴枢一个难忘教训的灰衣人,是他。

    那在襄国监牢里,以一个挖错洞盗墓者形象,从地底钻泥而上,解了她体内毒性发作,替她抚平金丹燥性的黑衣人,是他。

    那和婉寝宫前,在雍希正的杀机下,将她带走,带她到那地下密室丹炉,以一场假打,骗她吃下那颗王室传说中的金丹的太监,是他。

    那襄国夜风里,和天弃互换身份,伴她于屋顶上,偷听耶律祁和绯罗夜谈的人,是他。

    那逃亡密道里,挨她一刀后不去疗伤,等在那里,吃力背着她,给她指引出穆先生和新世界的老太监。是他。

    不肯承认那许许多多的过客,那些莫名对她好的人们,都是他,都是他。

    是没有发现,还是心中隐约,不敢不愿,不肯承认?

    当初她的手指也曾在那面具上盘桓,只差一线便能掀开第三层。

    她盯着那胸膛黑白一线,身子忽然细细颤抖,如风中叶。

    在胸膛处。

    因为木偶是黑色,而面具是白色,所以这面具的接痕,便特别清晰。

    她再掀开那面具,下面还是一张面具。

    她轻轻掀开银面具,下面还是一张面具,人皮面具。

    精美的银面具,在暗处幽幽闪光,嘴角似噙一抹神秘的笑意。

    她一步步踏在泥尘之上,听见心脏也似被磨砺的声音。

    坠落声轰轰,却遮不住步声沙沙,那不是向前的脚步,那是向后的回溯,是将过往一点点重新以脚步丈量,告诉自己离真相曾有多近。

    她凝视那人偶半晌,慢慢走过去。

    半截的银面具。

    这间屋子幽幽暗暗,里面有个人偶,穿着青衣,梳着顺滑的长发,脸上却戴着面具。

    她转过殿后,看见一个横倒的柜子,砸碎了不知什么,柜子下露出一只木轮子。

    “嘎吱”一声响,似乎有什么在殿后碎了。

    ……

    挖个洞,过地道,在那里她得了三门四盟的秘密,也在心中种下了一个难解的秘密。

    七峰镇坟地,十三太保秘密基地,那白发的僵尸,递给她一把这样的铲子。

    前端是一截管子,后面是铲子形状。

    头顶忽然有风声,声响尖锐,她偏身一让,嚓一声,一样东西钉入她面前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