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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徐升现在身边一时无人可用,他一定不会如此凑合忍耐。

    “去哪里啊?”汤执无所察觉,继续随意地问。

    徐升说:“通江。”

    汤执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点点头,过了几秒,他突然对徐升说:“我还以为不会再去了呢。”

    “也没好好辞职。”他又说。

    徐升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没接他的话。

    当时江言花了一些力气,才在通江找到汤执。

    因为汤执跑得很彻底,他买了一个新号码,半夜拖了个箱子打车走了,没坐需要身份验证的交通工具出行,反侦察能力还很强,先去了另一个市,转了几趟地铁,再重新换车到通江。

    江言对徐升报告调查详情时,徐升只觉得这个人反应过度。

    徐可渝手无缚鸡之力,也只不过是喜欢他罢了,何必跑得好像杀人犯躲警察。

    不过回想婚前那一天,汤执被徐可渝压在沙发里时的表现,徐升觉得他可能是有些什么阴影。

    当然,汤执的心理健康与徐升无关,徐升不会在这之上花太多时间。

    “我们现在去整理吗?”汤执问徐升。

    徐升还有不少工作要做,说“不去”,让汤执等。

    汤执比较老实地坐了回去。

    徐升把徐鹤甫发来的关于对方公司的资料都看完,抬起头时,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而汤执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是江言在时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徐升站起来,走到汤执身旁,低头看他。

    汤执的外套脱了,穿着一件白衬衫,衬衫的布料好像有点薄,牢牢地贴在他的背上,顺着脊背的弧度向下延伸。

    他的双臂环起来,叠在桌子上,脸一半埋在手臂里,一半露在空气中,睫毛和面颊好像很柔软,看起来也很温顺。

    可能会是徐可渝喜欢的“善良”的样子。徐升很快地想。

    徐升站了一会儿,不知道要怎么把人叫醒,首先清了清嗓子,汤执一动不动。

    他想了想,打算直接把汤执推醒。

    但是手快要搭上汤执的肩,又没往上放,因为他不是很想碰到汤执,哪怕隔着衬衫。

    最后徐升拿起汤执桌上的钢笔,用笔杆顶着汤执的手臂戳了几下,汤执终于有醒的迹象,徐升就马上把钢笔放回了桌上。

    汤执动了动,抬起头,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一副还在睡梦中的模样,十分不体面地叹了口气,头东倒西歪地晃,过了几秒才转向徐升,问他:“结束了么?”

    徐升板着脸,没说话。

    汤执身为临时的兼职助理,没什么职业道德,迷迷糊糊地按着桌子站起来。徐升清晰地看到他左脸上来自衬衫袖子的压印,一定是睡了很久。

    “好困。”汤执对徐升说,而后低了低头,再仰起来,好像在运动后颈。

    “帮我理行李。”徐升冷冰冰地提醒他。

    “哦,”汤执好像终于醒了八成,恍然道,“对。”

    徐升不想再和他交流,转身往外走,汤执急匆匆跟上来。不知是睡太久腿软,还是绊到什么,汤执突然往前一扑,似乎是下意识地手用力地扯住了徐升的袖子,往下一拽。

    徐升被他拽得退向后退,两人撞了一下。

    汤执没抓到徐升的手臂,但手指关节的热度还是透过袖子,传在徐升的皮肤上。

    徐升低头看着汤执,没说话,他看见汤执鲜红的嘴唇抿起来了,很快就松开手,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略显心虚地离远徐升少许。

    徐升的袖子皱了,手臂还留有被布料拉扯的感觉,以及一种怪异的热。

    他看了汤执少时,没说什么,径自转身,又重新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