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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背叛俊彦,好戏开演

    不过是一场风光无限的洗尘宴而已,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宴会结束的当晚,皇上与太后就漏了口风,要立霍思琪为贵妃,而明明已经要衰败被蚕食的张家,竟然还要出一个从二品妃!

    此等流言一泄露出来,阖宫上下都沸沸扬扬的,自然就有不少妃嫔派出了自己平日里拉拢的势力打探此事的来龙去脉。事情被太后和皇上看似抹的干净,但事实上霍张两女皆是曾同皇上独处过一段时间。而云宁郡主当时要砸门的举动早就被隐藏在宴会周围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所以霍张二人很可能已经被皇上给收入床帷的消息,顿时就成了众人心间皆明了但却不能言的事实。

    当然,也有谨慎些的,养性殿被守得严严实实的,她们就让家族去张家试探,看看张家还是不是清白的黄花姑娘。如果是的话,总会有人不甘事情进行的顺利无比而进行破坏。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温儒明竟然在宴会结束之后,就派了两队侍卫出宫守着张家,名义上就是保护未来的芳妃不受人打扰,张家又不是愚钝的,知晓皇上可能会因张芳玲而重用提拔,自然皇上说什么都是好的。凡是上门的客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借机甚至还发现了两个来历蹊跷的丫鬟小厮,一并都毫不留情的交给侍卫,请他们帮忙处理。

    入了夜,眼看着都快要亥时,霍思琪却仍旧坐在桌旁没有洗漱休息。太后以称还要为她帮筹备封贵妃大典,就让乔琤云今夜陪着霍思琪一起休息,好好地劝一劝她。

    对于太后如此说法,乔琤云只觉得想要大声冷笑。明明就是她和霍振德为了所谓的家族名誉,实则就是为了权力而设计了霍思琪。现在霍思琪余惊未定无法安眠,她竟然还能找借口回避。不过心中的不满乔琤云并没有表现出来,她一脸关心的进了偏殿,见霍思琪正自己挑着灯芯,而莲心和莲蕊都沉默的站在一旁,就轻手轻脚的走了上去问:“思琪妹妹怎么还不睡?皇祖母关心你。就让我过来看看。今晚上咱们一起歇息吧,咱们俩也好久没有安静地坐下来聊天了。”

    霍思琪瞥了乔琤云一眼,情绪没什么波动,只是微微摇头道:“不必,我跟别人一起睡不着,还是多些云儿姐姐的好意,也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乔琤云只是笑却没有答应,缓缓坐在了霍思琪的身边,就注意到她下意识的往后躲避了一下。看来温儒明绝对是撕破脸皮了,不然也不会将霍思琪给吓成了这个样子。她清了清嗓子。尽量温声道:“你不用多想。封妃大典可是有皇祖母为您操持。绝对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有时间发呆的话,还不如好好想一下,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封号。皇祖母最是疼爱你,你可该清楚现在的情况才是。”

    “封号?”霍思琪微微歪了下脖子。忽的自嘲笑道:“是我忘记了,不管是贵妃婕妤亦或者常在,如果有封号的话可都是皇上的看重恩许呢。不如云儿姐姐帮我想想,叫什么封号才能让那些女人不该小瞧了我。”

    “唉。”乔琤云轻叹一声,“你这又是何必,事情既然已定,那你就应该”话音一顿,示意莲心莲蕊去关上门,才放低了声音道:“贵妃可是从一品。就说现在极受皇舅宠爱的孙良敏也不过是个夫人罢了。你还难过些什么,只要你能让皇祖母为你谋划,让皇舅对你的印象改观。那么中宫后位对你来说不过是半步之遥而已!”

    霍思琪眼神闪了闪,露出困解的表情道:“其实我也明白,但就是因为明白贵妃之位有多么重要。我才奇怪皇上为什么会允许封我为贵妃。皇上来之前据说去了神仙殿,谁知道这是不是敏夫人的阴谋呢。这后宫里的水太浅,我现在还未及笄,就是想跟她们斗都是没有底气的。你懂我的意思吗?”她还隐晦的比了比自己的身子。

    乔琤云抿了抿嘴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我不懂,不过皇祖母既然会在这个时候将你捧起来,那么就说明你咳咳,我看过一邪本,据说前朝的时候有一位极受人尊敬的皇后是十三岁入宫,及笄之后就被封为皇后的呢。”

    “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看来的,怎么我听也没听说过。”虽然是如此说,但霍思琪看起来还是轻松了不少。也明白明日事明日扰,那些所谓的妃子刁难还是等以后再合计吧。更何况乔琤云说的很对,被封后贵妃之后,她就是后宫之中太后之下地位最好的女人,若是真的有人敢找茬,那也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翌日,太后正式下了懿旨,将于半个月后举行封贵妃大典,霍思琪受封贤德贵妃,其中之意不言而喻。而张芳玲的封妃大典将在其后的一天再举行,看在旁人眼中就是为了不让霍思琪风头被抢而已。

    让众人皆感到不安的是,温儒明对于太后几乎是宣明了表示霍思琪将是日后皇后的举动没有任何异议。有的与霍家并不算两相和睦家族出来的妃嫔们就开始担心,而自认为事不关己的妃子们,则是暗地里开始嘲笑孙良敏,嘲笑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在懿旨下达后不久,妃嫔们都赶来请安。乔琤云就与霍思琪分别坐在太后的左右,对于下面明晃晃的眼神视若不见。她注意到孙良敏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想来也是开始怀疑她是否是真的帮助她了。不过她又觉得事情应该没有如此简单,或许说孙良敏没有如此简单。不然的话,温儒明昨日在来此之前,只不过是去了神仙殿一趟而已,为什么就成了一个顺着太后意的‘大孝子’呢。

    现在宫中正是眼线们频繁接触四周警惕的时候,乔琤云即便有话要说,但也只能暂时摁着。因为一时的疏忽,很有可能就让自己完全暴露

    宫外,张家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但是与之相对的让张家受牵连的黄家,却是一副愁云惨淡。黄伦书拉拢那些家族的事情曝光之后,虽然皇上没有将事情拿到明面上来。但是。但凡与黄家有接触的家族,不管是否无辜都开始远着他们,就怕被牵连怀疑。

    黄铂面无表情的听着管家汇报着张家的喜事,等其说完之后,忽的冷笑一声道:“只能靠着一个女人转圜局势,张家还真的是穷途末路了啊。”

    “老爷。”黄夫人小心的觑了黄铂一眼,忍着心里的害怕提议道:“不如给冷贵嫔传个消息?这事情也没被完全定性,咱们家伦书不过是善于交友罢了,谁能知道他就被人给盖上了这种罪名呢。现在伦书还不知道在哪里,总不能让自小就衣食无忧的他在外面四处逃窜躲避吧?”抬手用帕子抹了抹眼泪。心酸道:“就算老爷你忍心。我也是无法忍受的。您说伦书自小就才学出众。肯定有不少人暗地里嫉妒”

    “能不能把嘴给我闭上!”黄铂被念叨的烦躁,挥退了下人不悦道:“事情究竟怎么回事你还不懂吗,若不是老爷我将事情藏得好,现在咱们家所有的人都得哼。还想着找冷贵嫔,她虽然生了个公主,但是却是外人。你难道没注意,自从伦书出了事情,她就再没有跟我们传递过消息了吗!你真是愚蠢,明明有关系最近的妃子还要去找别人。”

    黄夫人一听就明白了,强耐着芥蒂道:“您是说黄容华?可是咱们家一直很少与其来往,这样突然地找上门恐怕不好吧。更何况,黄容华是太后的人众人皆知。咱们这样找上门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怎么说话呢!”黄铂两眼一瞪顿时让黄夫人噤了声,气得拍了下桌子道:“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女儿,伦书也是她的哥哥。现在她哥哥有难,找她帮帮忙又能怎么样。反正我话就撂在这儿,如果你宁愿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外面东躲西藏。那就安然的在家当你的黄家夫人,千万别入宫去找梓儿。呵,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得,一天天的简直就是个妒妇!”

    “我是妒妇?”黄夫人刚想要发怒,结果与怒气冲冲的黄铂一对视,就又吓得安分了回去。她犹豫了一会儿,才不甘心的道:“那等我一会儿就递牌子入宫吧,如果黄容华真的惦记咱们家的话,又怎么会一直没有主动联系咱们呢哼,一天就知道对我发火。”

    黄铂又气又无奈的摇着头,道:“这个时辰有些晚了,你再入宫去多难看。再等等吧,等明日起个大早,进宫见到梓儿说些好话。她娘就是个良善的,既然她是她的女儿,那就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黄夫人嘴中应着,但心里却觉得十分膈应。不过好在她也是个从二品命妇,见到黄梓儿那个没本事的臭丫头也不必下跪行大礼。

    黄铂忽然又想到一事,沉吟片刻道:“咱们现在手头上正紧,我看冷贵嫔也是个没有本事的,明明生了个公主却连皇上的心都笼络不住。就这几天将咱们的人都收回来,你入宫探探梓儿的口风。假若她愿意帮助咱们的话,那宫里的势力就可以分出一小部分给她。”

    “这怎么行啊老爷!”黄夫人不甘心将自家花费了大笔银钱养得人都交给黄梓儿,即便黄铂阴沉着脸,她还是硬着头皮否决道:“她就是太后的人,即便咱们再捧着又有什么用。您说的倒是轻巧,怎么不好好想想万一将一部分人手分给她,会不会引起太后的注意。要是让太后知道咱们家在宫里有那么大的势力,咱们家不就更要糟了吗!”

    “老爷我还能不清楚这点儿事吗!”黄铂的确一时激动忘了这点,锁着眉头道:“不将人给她,只是告诉她咱们家可以帮助她总行了吧?得得得,你别再多嘴,赶紧回后院去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黄夫人腾地站起来,不甘心的跺了下脚,见黄铂不搭理她,也只能带着所有的气愤离开。

    就在黄铂夫妇想着进宫一趟求情的时候,宫中却传来在贵妃大典举行前,所有命妇无需入宫请安的消息。也就绝了黄夫人能够入宫的途径。黄夫人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喜悦于不需要入宫见那个碍眼的黄梓儿。可随即又有些不安,毕竟黄伦书自从那日被押送回府后,黄家四周就隐藏着很多的侍卫看管,虽然没有被下入大牢但要比那还痛苦煎熬。她不懂皇上为什么没有将自己的儿子抓起来,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在一夜过后不知道怎样失踪了,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也只能找个身形相近的杂役伪装着。

    这也是黄铂现在谨慎小心的原因,唯恐皇上何时心血来潮要将黄伦书下狱,可人不见了肯定会以为是他们放走的,到时候全家人岂不都是要没命了吗。

    要问逃出黄家的黄伦书。也就是乔俊彦在哪里呢?他此刻正躲在郊外曾将乔琤云掳去的山洞里。可是这一次这里却没有了一刀的踪迹。他躲在这里已经有二十天。这二十天来他就是靠着山洞里储存的一些粮食来度日。当他将那身伪装成天花的皮脱了之后,发现这次的身份竟然是之前为了蒙骗而伪装出来的黄伦书。他是知晓一衅家的谋逆心思,所以几乎可以说是欣喜若狂的开始招揽小弟,甚至还想着将看似无害的恒王拉到自己这边来。可谁能想到。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好不容易与恒王坐在一起喝酒,但却又莫名其妙的再次被乔琤云搅了局!

    乔俊彦现在都开始怀疑,乔琤云的命格是不是克他了。不然的话,为什么他已经在乔琤云的干预下而丢了好几条性命呢?亦或者她是否有着能够看穿自己的能力?甚至他还在暗地里埋怨,若不是那次乔琤云在场,他一时之间对那个两个鬼使说的话太重的话,他又怎么会丧失了许多通天的本领呢。原本让他最为自傲且无往不利的催眠术,他已经根本就无法再施展。而现在诡异的身体已经死了两次,且这个黄伦书的皮囊可能也支撑不住了。

    如果这些是乔俊彦还能冷静分析的事情。那么只要一想起一刀在他无欲皮囊被下狱后,却违背承诺没有去救自己一事,他就忍不住狂躁了起来。当这次黄伦书的身体也有了危险,他只能带着恨意逃出了黄家,但却仍旧不敢将这具身体丢掉。以免下一具身体更加无能为力报仇与篡位。

    可是当他心怀着为一刀的开脱以及怀疑,来到这个他们藏身的秘密山洞后,发现不光是本应守在这里的一刀不见,而且被他交付给一刀的王玥芍也不见了的时候,差点就气得将这个山洞都给砸烂。不过之所以没成功,也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了以前的巨力,结果反而砸的手生痛。

    无能为力、无人保护,自认为外面正在乱糟糟的寻找自己的乔俊彦,就痛苦且迷茫的躲藏在这个山洞里,二十天过去存粮已经被他吃光,就连水也没了。他抱着头坐在地上,呆呆的注视着地面似乎在思考是否要走出这个能庇佑自己的隐蔽山洞。

    不知道他坐了多久,忽然就听到山洞的石门缓缓开启的声音。乔俊彦瞬间反应了过来,猛的蹦了起来就要往山洞里躲,可是刚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无比熟悉的声音:“主子,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你怎么在这里?”

    “一刀”乔俊彦低声念了一句,回过神后用万分复杂的视线打量起一刀,结果却震惊的发现一刀脸上多了一道伤痕,穿着无袖短打而露出来的双臂上纵横着几道深深的伤疤,使得手臂上的肌肉都变得纠结扭曲。看上面还没有完全变黑的伤痕,就能知道那些伤口似乎刚刚才被完全养好。

    “主子!”在乔俊彦眼中经常吊儿郎当的一刀竟然满面是泪水,一刀匆忙地走了进来将山洞的石门关上了之后,就碰的一声跪了下去,愧疚悔痛的说道:“主子,都是我对不起您啊!”

    乔俊彦很快就从收回了心神,眯着眼睛审视着他问道:“你怎么认出来我的?还有当初我让你去救我,为什么等到我蜕皮死了一次也没有见到你的身影?”

    “主子您忘了吗?”一刀一把将自己的上衣拉扯开,指着胸口上的一处红色印记说道:“您给我下的子蛊告诉我的,一看到您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主人啊!当初、当初我的确是去救您了的。可是结果当时我身上的子蛊竟然提前一天发作,导致我在与那些侍卫们交手的时候力不从心,不敌受伤”

    “那我给你的药呢!”乔俊彦并不相信一刀的解释,走到一刀面前厉声问道:“当初为了让你保命,我可是给你留了两颗新生丹的。治疗刀伤迅速且疗效极好,用来给你当做往里冲都是浪费了!现在你还跟我装,你说!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去救我,这段时间你究竟去哪里躲着了?为什么我去了几个暗点都没有看到你?”

    一刀见乔俊彦怀疑自己,激动红脸道:“主子,我真的去救了您啊!您不相信的话就去打听一下,肯定是狗皇帝将消息给压下来了。当时受了伤之后我就服了一颗新生丹,结果却根本不顶用。我实在是扛不住,只能诈死。等被确定丢到宫外乱葬岗之后,我才撑着残破的身体逃走找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养伤的。您看我的伤痕。这些伤痕我花了几十天才养好。但虽说如此却连刀都舞不动了!”

    ‘你还骗我。我给你的药怎么会失效呢!‘乔俊彦见一刀还在说谎,气得扇了他一巴掌骂道:“还敢跟我装,那我问你,如果第一颗药不管用。那怎么不吃下另一颗呢?还有我让你照顾的王玥芍去了哪里,我不是让你看住了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