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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想戏弄本郡主?

    要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话,落在当老爷的身上还真是适用。【本书由】他回家之后,开库大肆拿去府中珍宝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惊动了他的夫人不说,更是让一些平日里只知道挖油水的亲戚知道了,为了说明情况的紧急,不免得耽误了不少时间。

    这些原本还眼红那些个奇珍异宝的亲戚们,一听说当家祸难当头惹毛了云宁郡主还触犯了宫规,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甚至还有想得深远的,回家就让家人奴才打好包袱,也顾不上确定一下当家目前危急到了什么关头,就带着妻儿家仆匆匆离开了皇都,避难去了。

    当老爷见到这么多平日里没少接济的亲戚是这个反应,心中又是悲凉又是冷笑。他闷不做声的看着家丁们装了满满一车的宝贝之后,在当夫人满含担忧的目光之后,除却赶车的车夫之外,额外仅仅带了两个家丁就跟着,就再次向皇街而去。

    也是当老爷倒霉,眼看着马车轱辘都上了皇街的地界了,之前的巡逻兵小队长像是一直候着他似地,不等他们走远就喊道:“等等!这是皇街,你们满满一马车带着的是什么啊?例行检查,赶紧下来!”

    当老爷一阵气闷,想想目前当家树倒猢狲散的情况,再想想他本就耽误了给云宁郡主赔罪的时间,再能忍耐的脾性也忍不住了,颇有些破罐破摔的下了马车,冷脸相对。

    “哟!怎么还是当老爷你啊?”小队长笑得不怀好意,凑近了捻了捻手指,嘴里却是在一本正经的说道:“虽然当老爷刚才进了皇街一趟,可公事公办,哥几个还得检查一下你这辆马车才行。当然了,要是您觉得不方便,嘿嘿......”

    当老爷这回不再好脾气的给他塞银票了,反而冷冷一笑。两手一摊道:“官爷怕是也听说我那不争气的侄儿的事情,才会等在这里的吧。”像是疑问,但却是笃定的语气。

    小队长的神色微微一变,他的确是在之前收了当老爷的银钱。跟兄弟们回去休息了片刻的时候,才听到当家倏忽之间发生的那堆破事儿的。

    再一想当老爷如此着急的去皇街,入不得皇宫,应该就是去找云宁郡主赔罪去了。他也是个鬼心眼多的,派了个弟兄去了当家附近打听一下,知道当老爷匆匆回来还没进门就喊着让人开库房,就明白十有*是云宁郡主开了条件,打算用财物了结了。

    觉着此中还能捞一笔,还是大捞一笔的小队长,在得知此事之后。不顾休息的又带着兄弟们急忙等在皇街与二街的交界口,总算是等到了当老爷,不怀好意的拦住了对方,本以为他会急得火着火燎的,却不曾想竟是冷着一张脸。不禁的有些恼火。

    因为生气,所以即便觉着当老爷不似以前祥和面好欺负了,小队长还是微微一眯眼,声音也变得阴冷:“呵呵,原来当老爷还记着,还知道你们当家要完蛋了啊!既然你明白了,那老子也不多说什么了。今个儿你要是还想进去皇街,就留下个万八千两的。如若不然......”

    眯眼瞧着皇街上面栋栋巍峨的奢华宅院,他笑的得意非凡:“不然的话,你就等着你们当家落败,以后还要在老子眼皮底下乞讨度日吧!”

    “万八千两,在下的身上哪里能带着那么多银票呢......”当老爷不知何时低下了头。像是软了语气似地说道。

    小队长的眼神又亮了起来,透着果然如此的意思,哼哼了一声道:“哼,罢了。看在以前咱们也算是有些交情的份上,你就留下五千两银票吧。诶。别说你堂堂当家家主的身上连五千两都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你就留下个字据,说欠老子五万两白银,也是可以的。”

    原本在老爷眼神示意下隐忍不发的车夫和家丁三人,听得其竟然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言论,皆是气的冲上来挡在了当老爷的身前,怒道:“好一个不要脸的痞子,在哪里扒下来的官服啊?怎么套上之后非但没有人模狗样,反而一看就是个地痞无赖呢!”

    车夫的嘴巴颇为不饶人,他早就看不惯小队长嚣张讨要钱财的样子了。尤其是现在正是挽救当家的紧要关头,压力一大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了。

    两个家丁身高体壮的,板着石头脸在当老爷的身前,还真让人打从心底觉得有些压力。

    可小队长也不过是怵了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优势在他们这边,故意动作较大的摸上了腰间的佩刀,阴狠的看着当老爷,道:“看来,当老爷是不同意了?还真是可惜,要是你直接被老子下入大牢的话,等您过上十天半月的出来,你的夫人儿子都得在大街上惨死了吧......”

    就在跳下马车前至今的一会儿工夫内,当老爷也想明白了。既然闹成这样,万万没有再腆着脸奉上银票的可能。像是小队长这样的人,贪婪无穷,又爱仗势欺人,即便他现在讨好那又如何,万一他没能求得云宁郡主原谅,岂不是还要被他痛打落水狗,狠狠地奚落一番吗?

    本来,像是当老爷这样颇为理智的人,是不应该被逼急了不顾一切的。但谁让他本来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偏偏这个小队长还带着人拦着,让他连想爬出这口锅也不成呢。

    况且,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赶紧赶到云宁郡主府,免得去的晚了又让郡主生气。

    脑子里飞快的转动了一番,当老爷转身就略吃力的自己上了马车,然后对外道:“快走,要是晚了的话.......”

    车夫和家丁们颇为忌惮的紧盯着一行巡逻兵,走进了马车,车夫蹦上马车正想快些赶车离开呢。原本被当老爷的反应惊到的小队长就怒喊道:“站住!竟然敢违抗搜查,你们的马车里一定是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来人,快将他们都给我拿下!马车直接扣了,将他们押入大牢!”

    说着,就率先的冲了上去,抽了佩刀就要砍马车旁的一个家丁。

    家丁分外恼火,又是性子比较鲁莽直接的。狠狠的瞪着眼睛,气愤难当道:“亏你还是当小官的呢,竟然为了些好处就不分黑白,主动讨要好处不成还想动手!”

    小队长的眼光一沉。就在手中佩刀即将与毫不退让的官兵举起来的木棍架上的时候,车帘被从内掀开,当老爷阴冷的声音传来:“我劝你还是别动手的好,没看到吗,你已经踏上了皇街的地界。再者,我这马车里准备的东西,可都是云宁郡主要的。你、还有你们!”

    提高了嗓音,当老爷也不怕自家那些丑事被其他人听到了,警告道:“就算你们是巡逻兵,也没有资格拿了我!更何况在下那个愚蠢的侄儿。也被抓走了,却唯独没有牵连我们当家。劝你们还是想清楚的话,别因为某人故意激你们的几句话,就打了鸡血似地要跟着往上上。小心啊,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呢!”

    这些官兵在一开始知道当家是要给云宁郡主送礼赔罪的时候。就都觉得这次的勒索有些悬。他们也没想到当家的人竟然敢反抗,而是一直担心事后如果被郡主乃至于上面的官老爷或者圣上知道的话,他们都得玩完。

    而当老爷喊得这番话的确有些效果,小队长贪心,即便是给他们说了很多激发起热血的话,却压根没说要怎么分这笔‘赃款’。再加上委实对云宁郡主的名声打怵,见着已经踏入了皇街的范围内。虽没能看见那些厉害的守卫躲在哪里,但还是怕了。他们都熄灭了上前动手的心思,也不回应当老爷的话,只是一起对小队长规劝道:“队长,不如咱们还是回去吧。”

    小队长气的鼻子都要歪了,未曾想勒索不成还被反击的倒打一耙。让这些手下的小兵都动摇了。

    他还欲继续威胁逼迫,可车夫却因这些人的表现放下了心,这么一伙巡逻兵连心都不齐,还敢上来敲诈呢。他也不怕这群人直接冲上来喊什么‘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之类明晃晃打劫的话——因为这是皇街!

    车夫隐隐挑衅的撇了小队长一眼,也不等他再说什么不自量力的话,就一抽马鞭,让两匹大黄马继续前进。

    马车行驶在皇街上,纵然是小队长心有不甘恼怒非常,却也不敢在这块地界动手。毕竟,他虽然对外说是队长,其实却连最末等的军衔都没有,是根本就没有上过战场,只敢欺压弱小窝里横的孬货罢了。

    他看着那辆绑着不少箱子的马车越走越远,不敢在皇街的地头上多待,带着手下走到了交界处,才敢回头不屑的唾了口唾沫,咬牙诅咒道:“连万八千两的银子都舍不得,活该啊你!这么抠能拿什么好东西,云宁郡主保准看不上眼,将你们当家诛九族才好呢!”

    身后的巡逻兵们大多是沉默的,但也有不知好歹的人附和道:“队长说的对,他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不直接被云宁郡主让侍卫砍死就不错了。嘿嘿,您别生气,反正晚上不当值,不如咱们哥几个去喝酒如何?”

    闻言,小队长觉着也是有人理解他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十分自然的道:“好啊,还是小磊你懂事。今天就要让你破费了啊......”

    被拍了肩膀的小磊,听到赞赏的时候还是笑着的,但是一听说小队长竟是让他请客,脸色顿时不好看了,犹豫的尴尬道:“呵呵......小的也想请兄弟们喝顿酒啊,可是您也知道小的家里条件不好......”你他娘的!之前还讹了当家的一百两银子,怎么这般不要脸?当时兄弟们都在场,就算你不给咱们分红,这顿酒也得你来请吧?

    小队长的脸色也有些发青,并非是不了解情况就下定论的愧疚之类的,而是被人直接驳了面子的尴尬。

    他难看的扯了扯嘴角,抬起手不待人反应过来就给那小兵一个重重的巴掌,声音闷得像是从鼻子里憋出来的一样:“哼,一点规矩都不懂。来了五天了,老子给你个机会让你跟兄弟们打好交道都不懂,有个屁用!滚滚滚!别出现在老子的面前!”

    “我......”从小兵唯独的一声反应就能看出来,他是个性子懦弱的。捂着脸满是委屈却不敢反驳争辩,连声质问般的你都没能发出来。

    一见气氛僵了,这才有老油条上前对着小队长和络话道:“他年纪小,刚来不懂事。队长您就别生气了。您不愿意喝酒就罢了,时辰也不早了,既然接下来不当值了,兄弟们就先回家了哈。您忙着,小的先走了......”

    说完,不待小队长回答,就脚上抹油的溜得贼快。而其他的巡逻兵们也早就养成了这项本领,有人临跑之前,还记着将挨了巴掌的新巡逻兵给拽走了呢。

    今日大的图谋没成,还丢了脸面。现在这群手下又溜得比谁都快,小队长简直是忍无可忍了。愤怒的踢踹着没有铺砖的地面,激起一片尘土。仅是如此还发泄不了火气,他摸出来那张百两的银票,表情狰狞的攥紧。向着花街走去,心急的连兵服和佩刀都来不及回家换下.....

    再说当老爷这边,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他刚刚到了云宁郡主府门口呢,下了马车就看到皇宫方向行驶而来一辆奢华的马车,他直觉,那就是云宁郡主的马车。

    他一下马车。刘侍卫就走下了台阶道:“当老爷来了啊,那个就是郡主的马车。要知道,曹侍卫入宫了之后,云宁郡主一听说你要为当家求情,可是立即赶了回来,连刚刚诞生的三皇子都没能去瞧上一眼呢。”

    “三皇子?”当老爷愣了一下。随即忍着心中的焦躁对着皇宫的方向拱手道:“原来三皇子诞生了,在下刚才回去就忙着帮郡主找东西,竟是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听到,真是不应该啊。皇上喜得第三子,真是普天之下都应该欢庆的喜事啊。”

    说着这话的同时。他也不忘将刘侍卫的话来回嚼上好几遍——郡主府的侍卫完全没有必要跟他说这种好听的话,那么只有可能是真的了。云宁郡主真的这么重视他?还是说,如此着急赶回来,只是为了责罚他们当家找回颜面呢?

    不过是三五息之内的时间,当老爷的心里就再次七上八下了起来,看着远处的马车渐渐驶近,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

    乔珺云一下了马车,就看到正在阶梯下浑身僵硬躬身等候的男人。虽然半低着头,但仅凭着他身上的细节,也能推断出此人顶多不到四十岁。

    “你就是当家的人?”乔珺云缓缓踏上阶梯,看也不看一眼的问道。

    当老爷强忍着才没有偷瞥一眼,愈发恭敬的躬身道:“的确是草民,听闻家中孽子与孽侄皆是冒犯过您的威严,草民心中惶恐,特意来给云宁郡主赔罪。若是郡主不满意不愿意放过他们,还请您尽管说,草民哪怕是竭尽全力也要给您找来!只盼您能饶了草民的当家。”

    “哦?你说的当峥本郡主倒是明白,至于你的儿子......何时有这样一个人,冒犯过本郡主的威严呢?”乔珺云的语气有些困惑,说话间已经走上了台阶,即将踏过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似地微妙道:“倒是忘了,有话的话就进来说吧,赔罪的话,可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啊。”

    听得此番言论,当老爷可不敢认为云宁郡主真的忘了他不争气的儿子曾经冒犯过她。毕竟这些贵族们,即便是自己忘了,身边也有人帮她记着谁亲谁近,谁是可以交好的,而谁又是得加大力度惩治的呢。

    当老爷抹了抹汗,将嘴里的话都压下,恭谨的上了台阶,跟进了云宁郡主府。

    小红得了红飘的附耳示意,阻止了小绿要去关门的动作,让郡主府大门大敞着。加上正堂的门也一直开着,只要是经过云宁郡主府门口的人眼神好,就足以看清里面的情况,免得徒生忌讳,找来什么闲言碎语的。毕竟府里没有嬷嬷,郡主已经及笄了,再来那当家老爷正值壮年,万一有人碎嘴可就是徒惹是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