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师有些为难，说道：“春梅这孩子倒是很好说话的，平时也很愿意帮助同学。就是有一条，她们家的条件不好，放学之后，要回家，帮助家里做家务。星期天也很难抽出时间。”

    言老师又想了想说道：“王医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冯春梅和林国强调到一座。这样有什么问题，林国强可以随时问。然后呢，音乐课和美术课，这样的副课，我就让冯春梅和林国强到我办公室来，让冯春梅单独地给他讲。”

    王萍很高兴：“言老师，太谢谢你了，用我去找冯春梅说说吗？”

    言老师道：“这个不用，在学校的事，我就能替她做得了主。以我对冯春梅的了解，林国强替她解围，现在能帮到林国强，她心里会很高兴。”

    送走了王萍，言老师说做就做。

    回到教室，学生们正好做完间操。

    言老师把冯春梅叫到了教室外面，把给林国强补课的事，和冯春梅一说。

    冯春梅爽快地答应了。

    言老师走进教室，“林国强，柳建良，你们二人换一下座位。”

    林国强放学回到家的时候，王萍也已经到家了。

    ““妈，你回来了。”

    “国强，你回来了。今天学习累了，妈给你做点好吃的补一补。”

    “妈，你今天是不是去学校了？我怎么没看见你？”

    王萍一边切着菜，一边说：“我又不是去看你，你都那么大了，我看你干什么。我是去找你们言老师有事。”

    林国强道：“妈，你去学校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呢。”

    王萍道：“今天我去找言老师，言老师说你的学习成绩在班级要排在后面，让冯春梅帮你补一下。“

    林国强答：“妈，那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呢。”

    王萍道：“这和你商量什么，你的学习差一些，就要补课！”

    林国强说道：“我不去补，跟个女生补习多丢人哪。”

    王萍道：“你这孩子，那有什么丢人的。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人家比自己强的地方就跟人学嘛。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好好学，超过她，不就不用补了吗！”

    王萍昨天听林国强说，对报考军校有些动摇，甭提心里多高兴了。

    从小儿子就崇拜爸爸，长大也要当个军人。

    王萍也觉得很正常，无可无不可的。

    王萍改变想法是在三年前，林志成所在的部队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

    那一段时间王萍天天提心吊胆，有人告诉她接电话，她心里就是一惊。

    可是战争是残酷的，不能因为她的害怕一切都停止。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那一时不是普通人可以轻易直面的。

    一天，深夜。

    家里突然来人，那时候她家里还没有安装电话。

    告诉王萍，林志成在前线受伤了，让王萍带着林国强马上去前线医院，车就在楼下等着。

    路上，坐在军用吉普车中。

    部队来的人安慰王萍，说林志成没什么大事。

    可王萍心里清楚，这大半夜的把她和林国强接去，是奔着见林志成最后一面呢。

    到了医院，医生告诉王萍，林志成子弹打穿了肺动脉，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林国强倒是比王萍镇定，两人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看着里面身上插滿了管子的林志成。

    想着几个月前离别时，还是生龙活虎的一个人。

    现在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等待命运的抉择。

    王萍的心都要碎了。

    林国强道：“妈，你别着急，我觉得我爸一定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