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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小鸢,这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个不好吗”

    “别伤害我啊,小鸢。”

    禾祝鸢呼吸一滞。

    心里忍不住骂道,疯子。

    禾渝丞很满意禾祝鸢的害怕,“害怕就对了,小鸢,别让哥哥生气。”

    转瞬间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温润兄长,只是把禾祝鸢禁锢在怀里的力道一点没变,锢的她生疼。

    禾渝丞给禾祝鸢夹菜,亲自味道嘴边。禾祝鸢发作不得,只能任他捉弄自己。

    她十分肯定,如果自己不能让禾渝丞满意。

    禾渝丞真的会去杀人的。

    禾渝丞见她还处于害怕的状态,吃饭都兴致缺缺,不知怎的又有些烦闷了。

    “我给你梳头发。”他把禾祝鸢转了个方向。

    就这个瞬间,禾祝鸢又从他怀里溜出来。

    又是这样,下午的时候也是这样。

    你怎么总想着溜出来呢

    待在他身边是真的嫌命长了

    禾祝鸢叹了口气,也不多说,她知道这会儿禾渝丞估计已经在心里给她想一百种死法了。

    只是从口袋里摸出草药和纱布,拉过禾渝丞的手,安安静静德给他上药。

    她对着伤口吹气,禾渝丞手心有些痒,变化了个角度就把手抚上禾祝鸢的脸,禾祝鸢不介意他手里的药味,还往里贴了贴。

    禾祝鸢心想,白擦了,就应该让你再疼一会。

    面上却还是乖乖巧巧的,“别再受伤了,哥哥。”

    禾渝丞见她这样,突然又不生气了。但又觉得自己脾气好的太快,禾祝鸢每次都不知道个分寸。

    该有的威胁还是要有的。

    “可是哥哥都要被你气的去杀人了,怎么办”他手指摩挲着禾祝鸢的脸,禾祝鸢脸上还有些许青色,他不用多想都知道是夏候湛捏的。

    于是他也用了点劲,本来好不容易褪点的青,这下更明显了。

    但禾祝鸢顾不上疼痛。

    毕竟这人不是夏候湛。不能让自己随心所欲。

    禾祝鸢神情不变,眼底还是只有对禾渝丞的担忧,“别再受伤了,哥哥。”

    禾渝丞把手收回来,“我原谅你一会,但并不代表我不生气了。”

    禾祝鸢被他磨得没脾气,好声好气道,“谢谢哥哥。”

    *

    禾祝鸢有些气短,夏候湛和禾渝丞。

    一个死直男,一个黑切黑。

    她摸着脸上的青色,胳膊因为流血过多已经麻木了。她不合时宜的想到了太子。她经不住想:难怪你玩不赢禾渝丞。

    禾祝鸢躺在床上,听见石头撞窗户的声音,她本想起身,就听见门外的声音,“别动,我不会害你。”

    声音可以压的低沉,禾祝鸢一时间有些认不出来,心底有些犯嘀咕。她睡觉的时候暗卫都不会在屋里,都在门口藏着。

    她在想,外面的人闯进来和暗卫躲进来护着她,哪个速度更快一点。

    “我想……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我不会闯进来,你还是未出阁的女子。”窗户外边的人说到最后,声音更加不自然了。就好像未出阁的女子是什么天大的忌讳。

    禾祝鸢笑了一声,“没想到我念出声了呀。”

    窗户外边没有回应,禾祝鸢也不再接这个话题,“那你要来找我做什么”

    “啊,事先声明,我不会帮你整七皇子的。”好歹是她哥,而且还是保命任务。

    这黑衣人明显就不太会说话,转移话题都转的生硬,“为什么没睡觉”

    “睡不着呀,而且睡着了你来见我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总不见得你就是特地来看我睡觉的吧你是谁派来的吗”禾祝鸢随意的开口,她对于这种比她厉害的人要威胁她的时候都比较无所谓。

    大概是因为受威胁的是自己吧。

    “为什么睡不着”黑衣人没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但禾祝鸢也懒得多问,人在世上少点因果要容易的多。

    “谁在宫里睡得着”禾祝鸢翻过身,没说出更难听的话。

    在这宫里还睡得着的,早八百年睡棺棺了。

    黑衣人没回这个话,算是默认了。

    “你是不是真的很没事做那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吧。”禾祝鸢把被子盖好,“我准备好了。”

    “……你就这样不设防”黑衣人显然蒙了,眼前这人的态度真的让他陷入了一种怀疑。

    她这样的人,怎么在宫中活了十多年的

    禾祝鸢闭着眼睛,“你要杀我我拦得住吗反正我就这么条命。”

    黑衣人讲不出故事,站在原地,怎么也不是。

    他从小没听过睡前故事,也不知道该怎么讲起,踟蹰了半天。

    他不出声,禾祝鸢闭着眼睛没睁开过。

    长久的静谧以至于她都以为黑衣人走了。

    半响才听到黑衣人不自然的嗓音,“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

    禾祝鸢愣住。

    大哥

    你怎么开始背孙子兵法了

    但好笑的是,禾祝鸢真的睡着了。黑衣人在窗外背着,直到屋内不再有动静,整个月色下,只他一人的念白。

    黑衣人恢复了原本的嗓音,像是珠玉落盘,“睡吧,禾祝……唉,祝鸢。”

    她睡着之后黑衣人也没有第一时间就走了,他坐在一旁的凳子边,禾祝鸢的屋子采光好,月光影影绰绰,凭生安宁。

    他耳力好,即使坐的不近,也能听见禾祝鸢极轻的呼吸。

    约摸过去了半炷香的时间,他连凳子都坐出温度了,才直起身。

    黑暗中有一声极低叹息。

    他思及禾祝鸢身上的死气。

    禾祝鸢啊,独身一人在这个无时无刻暗流涌动的宫中生活,谁也不曾惊扰的长了十多年也不曾暴露……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