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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准备怎么办(2)

    郁文生孤身一人伫立在门前,双手插在长风衣的口袋里,好像熬夜加班回家的楼下邻居,在电梯里打瞌睡按错了楼层,他戴着帽子,慢慢地抬起头,是她熟悉眼神。

    “你,怎么在这。”海粟拽着他进屋,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拖鞋丢在他脚边,走廊上沉寂了一夜的风忽地有了出路,猛地蹿进屋内,惹得她连打了两个喷嚏。

    郁文生关上门,先摘下帽子再脱鞋,又熟练的归纳整齐,然后嫌弃的伸脚将拖鞋踢到了海粟脚边,自顾径直走进了客厅。

    海粟弯腰提着鞋紧随其后嚷声道:“是干净的,专门给你备的呀。”

    “我走得脚热。”他毫不领情。

    拖鞋坠地发出啪的一声响,她瞥了他一眼,蹬着鞋不甘示弱地用力跺了两下:“morwen姐没和你一起?你一个人?来做什么?”

    郁文生脱下的风衣和西装外套整齐叠放在一处置物柜上,海粟心想,整洁的人怎会折叠风衣和西服,若是知道那柜子半个月没擦拭了,他会不会衣服也不要了呢。她捏着风衣和西装上衣抖了抖,利索地拿出衣架撑着分别挂在了角柜门环上,还不忘拉平了袖口的褶皱。

    “她有事忙没来,小粟,我昨晚没吃东西。”

    有事忙,就给她送来一个大麻烦。海粟抬手亮明伤员身份,不料被郁文生直接无视。

    “手指能动就行。”

    她从冰箱里找出外婆包的水饺,烧水下锅,前后加两次半碗凉水后煮沸,捞出水饺过一遍凉开水。两盘水饺,其中一盘只撒了几粒玫瑰盐,另一盘加辣加醋加耗油。

    郁文生在她忙活时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海粟让他帮忙递漏勺,他拿了一只小汤匙,连锅里水沸了,也只会喊小粟的人,明知他五指不沾阳春水,帮忙实在委屈他了。

    前一秒还冷清的屋子,在他时不时地一声声叫唤声下,作为掌柜的海粟忙得不可开交。

    “小粟。”

    海粟正准备吃饺子时,坐在对面的郁文生又开始了。

    “现在起,不准说话。”

    她埋着头,动作别扭地吃上了第一只水饺,才察觉自己饥肠辘辘。她余光里的郁文生皱着眉头,拿起筷子又搁下,期期艾艾地坐立不安。

    她疑惑着问道:“你不饿哦。”

    “小粟,你口红沾在牙齿上了。”郁文生一吐为快,“而且你是不是没有洗漱,口红颜色不一样,你知道我食欲清淡。”

    海粟站在洗浴间,终于意识到镜子里的人有多糟糕,让她不忍直视。面容憔悴,眼圈发青,从额头至脖颈泛着油光,下颌角冒出两颗痘痘冲她热情招手。口红被她无情地吞了,残留着淡淡的印记。

    “小粟,”隔着一扇门,郁文生低沉的嗓音又恢复了迷人感,“你确定自己可以?”

    不然呢,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按他的异想天开,她勉强在自家浴室自导自演一场淋雨戏,然后凭借身体里的热度,在三十度的加热空调房,坐等水分蒸干。她不是一只宠物狗,在高温烘干箱里甩一甩狗毛就能实践证明汽化物理学。

    她瞅了瞅石膏和小腿上的蝴蝶结保鲜膜,郁文生笨手笨脚,她不忘又检查了一遍。

    海粟小心地缓缓沉入浴缸,周身淹没在水中,睁着眼嘴里吐出一串泡泡,眼眶里翻滚着酸涩,像浪花一般,席卷全身。她强忍着,如此反复几遍,濒临最后一丝清明的弦断开之际,她钻出水面。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鼻腔里进了水,她张唇,嘴里尝到了一颗坏的松子仁,又苦又涩的奇怪味。

    海粟刚收到了商敏的讯息,余茜茜已经转危为安,也联系了父母尽快赶来。虽然原定的试镜会取消了,但余茜茜安然无恙于她已是莫大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