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我既然说会帮你家还清所有欠款，就一定会做到。”

    他顿了顿，眉头皱起，神色沉重道，“但是，我查到伯父的公司之所以会破产，是因为将药材原料以次充好制成成品流入市场，甚至还故意在药品里放进含有上瘾剂的药物，因为出了事故这才被人告上法庭，这种丧尽良心的事情他也做，他不配做你的父亲，坐牢是应该的。”

    此话一出，林笙气急攻心，口不择言道，“你自己做过那么多肮脏的事，凭什么说我父亲丧尽天良，你看你打赢的那些官司，有哪些是真的无罪，你都能为了金钱坏事做尽，凭什么你能做的事，别人就不行！”

    刹那间，仿佛空气都凝固住了，静的连窗外飘进来的风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林笙这时反应过来，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慌失措地看向乔斯律：“我不是这个意思，斯律，我只是一时——”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你父亲着急才会这样，但是，他做的事情已经踩到我的底线，我不可能会帮他。”

    他放下手中的食物，眉眼冷淡，如同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冰，一身黑色西装的他坐在那里，就像恒古不变的长夜，又如同精致的雕像一样，晨曦的一缕光透过窗帘，落在他的肩膀上，像透过时光的斑驳，照进那颗麻木冰冷的心。

    “任何人都可以这么说我，唯独你不行，你难道忘了，你小时候救过我的时候，不是和我说过，永远都不要忘记吗？”

    “不要忘记他带给我的荣耀。”

    他没动，声音喑哑，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淡淡的不解，不是质问更像是在自我疑惑。

    “小，小时候，那么久的事情我怎么记得，不要总问我小时候事情好吧。”林笙惊疑不定地后退半步，强撑着发白的脸色，兀自说道，“所以你真的不准备救我父亲吗，他好歹也是生我养我的人，我不想以后我们结婚，他都不能来到现场庆祝。”

    “抱歉，我真的不能”

    “够了！你不愿意救就算了，我又不是除了你就没有别人肯帮我。”她气得冷哼一声，又因为他刚才提到以前的事情心中胆怯心虚，没再纠缠，转身就走。

    寂静的客厅内，乔斯律低头，指尖在外套的口袋上摩挲几下，眼中罕见地带了一丝茫然。

    “我记得你小时候很爱漂亮，爱打扮，喜欢带着红丝绸的绑带将一头长发束起。”

    那时候是你为我带来光明，将我从无尽的暗夜中救出，为什么你都不记得了。

    他倦怠的闭上眼睛，思绪万千，更觉空落落的。

    大学城旁边的咖啡厅角落，座椅上一男一女对视。

    “思杳，你和我表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犯不着为了气我和我表哥在一起。”江潮沂语气激动地说着。

    “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不去找你的瑞秋来关心我干嘛。”

    叶思杳叹了声气，单手托腮，“你了解我吗，就说这些话。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大你一届，因为贪恋你的容貌对你苦苦痴缠的学姐而已，我毕业后，去了哪里工作，过得怎么样你都不知道。现在，我选择放下了，为什么你不能放下。”

    叶思杳还记得第一次和江潮沂见面是在大二的那一年，那一天的天气特别好，秋后的中午，雨后乍凉，她躲在树荫下休息，透过玻璃窗望见了楼上少年认真专心的侧脸。

    明媚的骄阳也衬托不出少年如星辰般耀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