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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_20

    原来,宝儿姑娘这一回是改变了策略,不再以柔情攻势左右斯南枫的选择,而改以身体力行教他身边的女人学会知难而退。

    她远远地看见那个女人坐在他膝上,他不时以唇啄女人的红唇,而女人,准确的说,是女孩吧,笑得灿如夏花,明媚得如同此刻室外的阳光,耀眼而动人。

    她踩着优雅的步伐,穿过嬉闹的人群,走了过去。

    正同两三美女调情的司徒珏看见了她,再看向浑然不觉的好友,心里一沉:要出事了。

    越过层层叠嶂,她站在了那对你侬我侬的男女面前。

    “南,舌吻好不好?”女孩揽住他的颈,柔媚地,“好想念南的吻呢。”

    “宝贝,你长大了,还要调皮?”

    “就要南的吻,南说过,你吻过最甜美的人,就是你的宝贝我呢。”

    “真拿你没办法。”他无奈,宠溺地捏捏女孩的鼻尖,尔后,轻轻抬起她尖巧的下颌,头缓缓俯下。

    “枫!”司徒珏大喝一声。

    “司徒珏,你有什么……樱?”

    恍惚中,她推开卧室的门,床上,一对男女袒裎相对,其中一个,是她的丈夫,夫妻两人无声的对望了十分钟之久,然后,她扯起唇角,“打扰了,请继续。”阖上门,转过头,一步,两步,离开……

    “樱!”他追了过来,握住她的臂,“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

    “我什么也没想,也什么不想听,我只是在交易所累了一天,突然想回家好好休息而已,你继续玩吧,再见。”多讽刺,她竟把几年前的那出红杏出墙记给联想了出来。

    “不行,你的脸色告诉我你想歪了,来,我给你们介绍,她是……”

    “放开我!”她突然甩臂脱开了他,一声音量未受控制的娇叱,惊住了整个酒吧狂欢的人群。

    吸了口气,她向周围微颌首,“对不起。”再次抬足外行。

    “樱!”他拦住了她的去路,神色有了几分焦惶,“今天是我的生日,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吗?”

    “我本来准备了礼物,不过,我想,你已经有了最好的礼物,我的礼物就不必拿出来贻笑大方了。斯南枫,我今天很累,没有力气吵架,所以,让开。”

    “樱,她是宝儿,是我的妹妹!”

    她怎会不知道她,就在三天前,这位宝儿妹妹还曾找上她,进行了一次目的性十足的Woman’sTalk。“好,她是你的妹妹,你已经介绍过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你到底想怎样?”他几乎用吼的,“今天是我的生日,这里边有我的朋友,我的亲人,作为女朋友的你,就是这样向你的男朋友祝贺的吗?”

    “生日快乐。”她道。

    “该死!”他脸色灰败,向旁边一步,让出了路,“我不想一次次强留住你,我也会累。如果你觉得目前的情况下走开是最佳的选择,那么,你……”

    他话音未落,她已在他眼前走过。

    “樱!”他拦住心中欲扑上前留住她的他,在她的手即将碰上门的边缘时喊住她。“你到底想要怎样?你不可能要求我为了你辜负天下人,宝儿走入我的生命,比你早!”

    “我从来没有要求你过什么,是你给自己设下了悲壮的桎梏,何必诿过于人?至于你的宝儿比我早早进入你的生命,那么当初,你又何必招惹我?”

    “那当然是不同的!你是故意把我的意思弄拧的吗?”

    “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原诺梵比你早进入我的生命,我和他,也可以亲密得如同你和你的宝儿了?”

    “你——!”他上前了两步,又硬生生把自己给拦下,“你什么意思?在这个节骨眼,你提起原诺梵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她推开门,半个身子已在门外。

    “你走出那道门,我们就完了!”这一刻,他理智跑得不剩半分,只想在那个瞬间保护自己,因为,她刺伤了他。

    她背影一僵,慢慢回过身,面色苍白,一双眸子幽幽亮亮,“你说得是真的?”

    “是,你走出那道门,我们就完了!”回来,快回来,只要你向前走一步,我就迈过去,接住你。

    “那么,”她抬指轻拢开额上的发,“不用走出这道门,我们就已经完了。”

    斯南枫身体一震。看着她没有任何停顿地消失在门后,忽然,他看见了十年前的圣约翰大教堂外那个头也不回的背影。不行,他不能让她走出的生命,她是他认定的女人呐,不可以!“樱——”

    欲追出去的脚步却因手臂被一个柔软的躯体抱住而打住,“宝儿?”

    “南,”宝儿泪盈于睫,“不要走好吗?”

    “宝儿,你做什么?”

    “南,不要在我面前追着其他女人走了,好不好?”

    “宝儿?”

    他看见了她的泪,及她眼底不曾见过的只有心碎情伤才有的悲楚,他傻住了。

    “枫。”司徒珏走过来,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正肃,“想清楚,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你早就知道了?”

    司徒珏苦笑,“只有傻瓜才看不出来。”

    只有傻瓜才看不出来,他是傻瓜吗?是,他是!

    可是,上帝,宝儿只是个小孩子啊?他一直当她是个孩子啊?是他搞错了什么,对不对?只有他不知道,对不对?所以,樱看见的,不是一个小孩子对他的嬉戏,而是一个女人和男人间的亲密,对不对?

    原来,不是经历过一次情伤就会对伤痛免疫。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还是放了太多的心。

    原来,她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不在乎。

    原来,心还是会痛。

    柏樱看着镜中苍白的自己,送了一个苍白的笑容过去,幸好,她已经不是那个二十岁的小女孩,只能蹲坐在浴室冰冷的地面上哭泣。

    “莫姐,今天我们要去中国城的跳蚤市场,一起去好不好?”可可在门外道。

    “你们去玩吧,我今天有事情要做。”既然她不是二十岁,就没必要为了逞强伪装若无其事,受了情伤,就该在家闭门疗养,不是吗?

    听着可可和大卫笑语远去,她放了热水,洒了几滴香精,然后,将自己全部浸入那一隅温暖的世界。当时间过去,温暖开始变得清冷时,她倏觉,所有温暖都不可能永远葆持着一种温度,过度贪恋只是令自己变得更寒冷而已。

    而当她穿好浴袍,擦着湿发,推开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就更令她困惑无解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过来时,他们正下楼。”他下巴青髭乱冒,面上疲色俱现。

    “有事吗?”

    “樱,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我以为,昨天晚上已经谈得很清楚了?”

    “不是,昨天晚上是因为你提起了原诺梵,我一时忍不住就乱说话。我承认,我是嫉妒,我嫉妒他拥有你的那段时光,尤其你又提起了原诺梵比我先到,所以……”

    “斯先生,你好象弄错了什么。”柏樱不耐地,“提起先到这个话题的不是我。你也有比我先到的人不是吗?这下扯平,大家互不拖欠,很好。”

    “不是!”他焦灼地以指耙发,“我只是不明白状况。宝儿她一直是个妹妹呀,我怎么知道她……”

    “我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曾经,我和他亲密得像是一个人,但是,从来没有过舌吻,因为我们对乱伦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