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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结拜

    三个黑衣人丝毫不为所动,白花花的刀子砍向受伤的男子。轩天见他们不识好歹,霎那间运起内功,提起右脚,“啪”一声又将右脚踩踏在地板上,随即房内刮起一阵狂风,吹得黑衣人们握不住手中的刀刃。

    只见受伤的那人仰天长啸,悲喜交加,吼道:“天无绝人之路,杂碎们快滚吧!”他苍白的面容中露出绝望的笑容,沾满血液的右掌微微抖动地捂在自己的心脏处,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语气凄凉地说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黑衣人见形势不妙,面面相觑,随着带头人的一声“撤”,便运用轻功从窗外跳了出去。

    轩天立马搀扶住随时可能昏厥的男子,想到“风驰”心法中第二重“穆如清风”,意指内功宛如琴瑟萧萧,连绵不绝,宛如清风般拥有化养万物的雅德。于是他催生出一股柔和又温暖的内功,从自己的右掌处慢慢注入那名男子后背,并嘱托道:“你不要心生敌意,擅自运功,我这是在帮你疗伤。”

    “少侠,大恩不言谢。”那男子又用虚弱的声音骂道:“那群杂碎,狗屁东西,暗算老子。还有我那大……大哥”,他提到“大哥”时甚是酸楚,一时间感觉难以呼吸,浑身像被千万只虫蚁叮咬般发麻,血液倒流,终究是昏倒在地,奄奄一息。轩天看着眼前倒下的男子,忙回自己房间拿来随身带着的药箱,只恨自己没耐心听薛云仪解释里面药物的作用,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粉状药物洒在他伤口上,喂他饮下液体药剂,然后把他抱到床上修养。待到天明,轩天去药房为他购置了些疗伤的药物。

    持续了两天的用药,轩天见他依旧昏迷不醒,于是在之后的清晨和午后,都会为他输送内功替他疗伤。又过了三天,他虚弱地说了句:“我要饮血”,便又昏迷过去了。轩天深知自己惹了个大麻烦,心想: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只不过,他要饮的血我哪里帮他找寻呢。待到第二天,轩天只得去市集买了些猪血、鸭血凝固的血块,将血块切碎了混在水中喂他喝掉。没想到,等到第二天他居然就清醒了过来。

    他面如死灰,连自己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却躺在床上愉悦地大笑,说道:“那群王八羔子,等老子伤好了,都要宰了。”然后他又对轩天说道:“少侠,在下龚燕奎,龚族族长次子。有一事不明,还望少侠指教。”轩天只知道三大家族,却从未听过龚族,也并未在意,说道:“在下玄天,不知龚公子有何疑惑。”

    “玄公子,那夜突袭我的三个杂碎是我龚族的高手,他们与我激战也受了伤,但……”龚燕奎不愿为自己的战败辩解,开门见山,问道:“罢了,玄公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神秘的心法武功,请问师承何处。”轩天缄默不语,亦不知如何回复他,心想:我既已隐姓埋名,何苦说出薛族的诸多事端呢。

    龚燕奎猜他或有难言之隐,也不勉强,说道:“也罢,江湖中又要出一绝世天才咯。”轩天在薛族已是公认的天才少年,今日听到外人这么夸赞自己,居然害羞了起来,同时很在意他所说的“又”字,问道:“龚公子,在下初入江湖,不知你所说的另一绝世天才是谁。”说毕,轩天发觉话语中竟默认自己是绝世天才,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

    “,玄公子还年轻,不知道也很正常。”龚燕奎回忆起往日的事情,目光中流露出景仰的光芒,缓缓道来:“在我八岁那年,轩族有一位不世出的天才,他居然在二十岁的时候就达到第三重心法。我曾经以超越他为目标,可惜的是我直到二十二岁才达到第三重心法。”然后,他抱有遗憾地说道:“哎,更可惜的是他消失在江湖上十八年,而在两三年前,我在家听到关于他的传言,貌似他丧命于帝都。”

    轩天听到他的描述,大口呼吸,微抬起头,望向窗外,不让眼泪流出,说道:“那……那他真的是……是很厉害啊。”龚燕奎摆摆手,笑道:“玄公子太过自谦了,你的心法如此神秘,定不亚于轩族的‘烈焰’心法,我看你就未必不如当年的轩晓。可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轩天背过身,连连摇头,用哭腔说道:“不,不,晚辈岂敢跟轩……轩老前辈相提并论。”随后轩天以稍有着凉为借口,回自己的客房休息。

    待到龚燕奎身体恢复了八九成,龚燕奎勾着轩天的肩,提议道:“玄公子,我招待你去旧都最大的酒楼吃顿好的!”轩天见盛情难却,便和他离开客栈,前往酒楼。等到两人刚坐下,龚燕奎就迫不及待地喊道:“小二,店小二,拿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菜来!”

    “来了,来了,这位大爷。”店小二忙端着酒菜,一一介绍起来:“两大坛绍兴花雕酒够二位爷喝的了。从左到右,菜名依次是:蜜饯银杏、蜜饯樱桃、茯苓霜、凤尾烧麦、五彩抄手、酒酿清蒸鸭子、胭脂鹅脯。”龚燕奎甚是顺心,点了点头,把酒倒入两海碗,两人把酒言欢。却不料,轩天不擅酒水,酒入肠后,胸口冒出红斑并格外瘙痒,只能作罢。

    轩天感觉扫了兴,有些许的内疚,叹息道:“龚公子,实在抱歉,这也是在下第一次饮酒。”龚燕奎不拘小节,丝毫不在意,爽朗地笑道:“无妨,玄公子你救我龚燕奎一条贱命,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埋怨你呢。”于是两人畅谈人生,情投意合,相见恨晚。

    “玄公子,你救我一命,我与你一见如故,不如我俩义结金兰如何?”龚燕奎本是豪爽之人,眼下轩天亦是洒脱随性之人,近日两人相处愈发亲密,今日又相谈甚欢,于是突有此想法,也不顾及其他,顺口说出。轩天连连点头,甚是欢喜,说道:“如此甚好,甚好。”轩天告知了龚燕奎自己的年龄,龚燕奎瞪大双眼,惊叹道:“也不知是哪位高人竟调教出你这般年轻的天才少年。”两人中,龚燕奎比轩天大了十一岁,自然是兄长了。两人也不拘束于礼节,仅是简单地向天拜了拜,便“龚大哥”、“玄贤弟”地叫了起来。

    轩天在欢喜之际,暗暗决意:等到时机成熟,我定要和龚大哥解释清楚,我就是轩晓之子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