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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想不出来,我的朋友。”

“这很简单,就是自己想办法留在里面。”

“对呀!”康塞尔说,“留在里面总比留在上面或下面好些!”

“不过,首先要将看守、警卫和把门的都赶出去."尼德·兰补充说。

“尼德,兰,您说什么?您真想夺取这只船吗?

“真想。”加拿大人答。

“这是不可能的.”

“先生,为什么不可能呢?说不定会碰到个把好机会.那时,我不觉得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不去利用它。如果这只机器船上只有二十个人,我想,他们是不能使两个法国人和一个加拿大人退缩的!”

接受鱼叉手的提议比讨论它好些。所以我只作了下面的回答:

“尼德·兰师傅,到那时候我们再想办法。不过,我求您,在机会到来以前,千万不要性急,千万要忍耐,我们只能有计划有策略的行事,发脾气是创造不了有利条件的.所以您的答应我,要暂时忍耐,不能过于激动.”“教授先生,我答应您不发脾气.尼德兰带着不大能使人安心得语气回答,"我不说一句粗话,也不露一个结果对我不利的粗暴动作,就是桌上的菜饭不按照心中想望的”时间端出来,我也同样不动火。”

“尼德·兰,这么说,那就一言为定了。”我这样回答了加拿大人。

随后,我们的谈话停止了,我们各自思考。至于我个人,我承认,不管鱼叉手怎样有信心,我对他的办法丝毫没有什么幻想。我不承认会有像尼德·兰所说的那些机会。这艘潜水艇既然能开得这样稳稳当当的,上面一定有不少人,因此,万一斗起来,我们碰到的对手是强大的。再说,最要紧的是能够自由,可是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自由。我简。直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从这关闭得密密实实的铁板房里、逃出去。其次,这位古怪的船长只要有点保守秘密的意:思——至少看来是这样——他决不让我们随便在船上自由行动。现在,他会不会用暴力把我们于掉,或者有一天把我们抛弃在某一个角落里?这都是不可知的事。不过这些假设在我看来都十分可能,都可以讲得通,只有那脑筋简单盼鱼叉手才指望能够重新取得自己的自由。

我看得出尼德·兰因为脑子里想得太多,变得更加激动了。我渐渐听到他喉咙中咕咕着不知骂些什么,我看见他的样子愈来愈怕人。他站起来,像一只关在笼中的老虎。转来转去,用脚踢用拳打墙壁。时间过得很快,大家感觉饿得厉害,这一回 ,侍者并没有来。如果人家对我们真正怀着好意,那现在真是有些过于忽视我们受难人的处境了。

尼德·兰的胃口很大,他饿得发慌,越来越按捺不住了,尽管他有言在先,我还是怕他一看见船上的人就要发:作。

又过了两小时,尼德·兰愤怒得更厉害了。他叫叫喊喊,但没有用。铁板墙是又聋又哑的。我甚至听不到这只死气沉沉的船上有一点声响。船不动了,因为我不感觉到船身在推进器推动下所发生的震颤。它可能是潜入到大海的最深处,跟陆地毫无关系了。这种阴沉的寂静真叫人骇怕.

我们受人冷落,困守在这间房子里,这样下去究竟还有多久,我不敢设想。我们跟这只船的船长会见以后所产生的各种希望,现在渐渐破灭了。这个人温和的眼光,慷慨的、够,高雅的举止都从我的记忆中消失了。现在,出现密我面前的却是一个无情的、冷酷的怪人。我感到他是没有入性、没有一点同情心的人,是人类不可饶恕的敌人,他琳人怀有永远不解的仇恨!

但是,他把我们关在这狭小的牢房里,不给我们饭吃。听任我们因此链而走险,是不是存心要饿死我们呢,这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是这样强烈,我感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侵袭着我。康塞尔还是若无其事。尼德。兰就像猛虎般在吼叫。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声响。金属地板上发出脚步声。门锁转动了,门开了,侍者进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冲上去阻止他,加拿大人已经猛扑过去,抓住这个不幸的侍者,把他按倒,扼住他的喉咙。侍者被他那有力的大手掐得都不能透气了。

康塞尔正要从鱼叉手的双手中把这个上气不接下气的侍者拉过来,我也正要去尽我的力量帮着他的时候,忽然我听到下面用法语说的几句话,我呆在那里不动了:

“您不要急,尼德·兰师傅;您,教授先生,请听我说!”

       

第十章 水中人